”好好好,那就好。”老胡也很激动,”这就对了,我们不赌了,我们再也不能赌了。我们要踏踏实实的干活,干活,踏踏实实的……”
”哥。”刘麻子指着那堆钱,”这些钱,我要分给你一半。你一半我一半,我们每人十五万。”
最初的一瞬间,确实,老胡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因为,要知道,十五万,对于一个农民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老胡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他穷,他也爱钱。所以,他几乎要立刻站起来拥抱刘麻子,他几乎要对刘麻子喊:”嘿,麻鬼诶,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也确实站了起来,他像条件反射一般“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过,仅仅是站着,他倚着用餐的圆桌站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刘麻子。慢慢的,他的脸色暗淡下来,与此同时,他似乎感觉到有点冷,他好象要发抖。他把手撑在桌子上,但是,没用,他抖的越来越厉害,他站不住了,就又坐了回去。
刘麻子诧异的看着他,有点莫名其妙,小心翼翼的说:”怎么?这样不行吗?那,那这样,你六成,我四成。你二十万,我十万,好不好?怎样嘛?你说句话!”
老胡还是一声不吭,他冷冷的看了刘麻子一眼,忽然闭上了眼睛。刘麻子急了,喊道:”特么的,老胡,搞什么鬼?你倒是吭个声。难道这样也不行?难道,难道……”
刘麻子咬紧了嘴唇,好象在做一个痛苦的决定,过不了一会,他大手一挥,好象嘟哝了一句“滚他X的!”。他朝老胡喊:”好,好!这些钱,这些钱都给你,全都给你!这些钱都是你的,我不拿一分钱,行了吧?行了吧?”
“麻子,我再问你一遍,这钱,怎么来的?”老胡说。
”我赢过来的啊,在温州,一晚上,赢来的。”
”好,这个我相信你。我再问你,你是,怎么,赢,来的?”老胡一字一顿的说出最后几个字。
“这个……”刘麻子好像有点脸红了,“赢过来就是赢过来的嘛。反正都是我赢的。我没偷没抢,正儿八经赢的。”
“你们玩的什么?”
“斗牛。”
“用什么玩的?”
“一开始用纸牌,后来改麻将。”
“你运气就那么好?”
“嗯呐!运气好到爆嘞!”
“跟你赌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是跟你说过了,都是几个宁都老板,在温州开鞋厂。”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哎哎,问这个干么?问这么多干什么嘛?钱你要不要?不要就算!我走了!”刘麻子站起身就要走。
老胡也不阻拦:“麻子,我知道,他们都是普通人。”
刘麻子手提两个麻袋,站在门口僵住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魏神仙羽化那一天,只对我俩提了一个要求,你还记得吗?”
“就,就是说,不能把我们学到的本事,用来去,去……”
“去干吗?”
“去对付普通人。可是,老胡……”
“我只问你,他们是不是普通人?”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了。”
“是!他们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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