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遥难相见

“王叔，我比较年轻，身体扛得住。跑了一天了，你已经够累了。我守着，你先回去，辛苦您了。”

阿珍不忍再拖累人家，拒绝了王叔的好意。

王叔无奈，知道劝不动她。但留下阿珍一个人在此，又有点不放心。

他毅然对阿珍说：“不然这样，反正我家里也没人。干脆我陪你在这守着，也有个照应。”

阿珍感激地望着王叔，看到他鬓角上露出的白发在夜风中格外耀眼，心中不由一暖。如果没有这些热心的邻居，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撑下去？

“王叔，不然我们报警吧！”

“报警？总要有个正当的理由，不然警察也爱莫能助。”王叔摇了摇头。

他接着说：“明天一早，我找个借口去敲门，看看屋内的情况再说。”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阿珍有些紧张。

“我会小心的。应当没事！”

冬天的夜里，冰冷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划过一样疼。喧闹的马路渐渐安静下来。这里本就是偏僻的郊区，商铺早早关门，行人稀少。

两人站在对面已经两三个钟头，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对面那栋楼房没有人再出来，有几户甚至已经没有灯光。打工人白天干活累了，大多早早躺进被窝休息了。

三楼中间这户还亮着灯，但里边似乎没有动静。他们不会想到，马路对面有两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这里。

阿珍掖了掖大衣领子，把脖子往里缩了缩。但还是忍不住冷的直哆嗦。王叔有些担心她，便说：“夜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情况，咱先找个落脚点住下吧。”

阿珍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坚毅，斩钉截铁地说：“不了，我要一直守在这里，不能再出现什么岔子。”

王叔见劝不动她，只好由她了。好不容易有个线索，希望都寄托在这里，所以他也理解阿珍的想法。

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昏暗的路灯照在道行树上，树叶在风中摇曳，漏下来的斑驳光影打在她们身上。

实在忍不住了，阿珍趴在自己腿上打盹。惊醒来突然吓了一跳，误以为天亮了要错过什么。

王叔脱下身上的棉大衣，顺手披在阿珍身上，自己只穿了棉马甲。阿珍想推让，被王叔阻止。

最考验人的是黎明时分。又困又冷，阿珍有些捱不住了，站起来走走又跺跺脚，以减轻身上的寒意。

马路上，三两环卫工人已经开始清理垃圾。早起的人们趁着微亮的天光，开始忙碌一天的生计。

王叔去附近找了家早餐摊子，买来一大包热乎乎的豆浆包子，让阿珍赶紧吃下以补充体力。

阿珍看着王叔有些疲倦的神态，心里满是歉意。“王叔，为我的事您受累了。”

“什么话？快别那样说，邻里乡亲别见外。找到孩子是头等大事！”

王叔接着说：“等下到八点多钟，我们俩假扮成社区工作人员，到里边敲门。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先保证自身安全，再报警。”

王叔毕竟处理事情较有经验，所以他向阿珍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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