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扑克脸扑克脸

“这，这好像，真的是魏好古！”

烟尘散去，一个淡漠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麻衣布鞋，斜挎一柄三尺长锋。

淡漠的目光环视一圈，被看这目光看到的人弟子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心中惊骇，这就是常年霸占天榜魁首的实力吗？恐怕自己这辈子都达不到这个高度，这就是天才的天赋，果真恐怖！众人想到，为魏好古的实力所惊讶。

目光最终看向古尘，古尘嬉皮笑脸的迎上。

天地间忽然寂静无声，吞咽声彼此起伏，魏好古淡淡的开口，“为了夔界。”

古尘笑着点点头，一副还是你懂我的表情。

“非去不可？”

再次点头，古尘表情平静，“纵然有一丝希望，一丝可能，我都要试一下。”

魏好古皱眉，微微头疼，看向这个倔强的少年，就算三年过去了，还是没磨掉他的锐气，依旧那么倔，长叹一声，摇摇头，转身离开，“跟来。”

古尘跟上，留下身后一群人。

待二人走远了，许多弟子如虚脱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还未休息一会，远处传来一股恐怖的气息，众人皆惊悚，“古尘不会回来算账吧。”

刚才他们追了古尘那么久，还对古尘出手了，现在古尘有一个魏好古做靠山，找自己算账也是理所应当。

有的弟子哭丧着脸，灵石没捞到，还惹了一身骚，早知道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正垂头丧气的等待着古尘回来算账的众人，那个气息的主人来到了众人身边，环视一周，见要找的人不在，遂一脸狰狞的望向众人，寒声道，“古尘呢。”

众多弟子见到不是古尘回来算账，欢喜起来，对那人道，“刚刚古尘被魏好古带走了。”

有的弟子凝视那人，端详一会，神魂皆骇，大叫，“你，你是夏启！”

原本放下心的众人有提了起来，刚走了个天榜第一，又来了个天榜第二，今天什么日子啊！平常想见见不到的大佬今天算是见了遍，而且都是要对自己出手的样子，什么玩意儿这是！

夏启没管众人的变化，听到魏好古带走了古尘，狞笑道：“哈哈，既然你魏好古那么想死，那今天就把你们一锅端了！”

夏启目露凶光，舔了舔嘴唇，“反正，我对你天榜第一也惦记了好久了。”

一间大堂中，一个老者正对一个少女说话，老者缓缓说了很久，少女的表情变了又变，双拳紧握，眼前微红。

过了好久，老者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安慰少女，“这本是他应该经历，树大招风，过高易折，世界上不缺天才，但走到武道巅峰的却没有几个天才，所以这些年不仅仅只是让他被人欺负，而是磨练他的意志。”

“你没看这些年他的变化吗？即使修为被封印了又怎样？他不是一样还活的好好的，还有滋有味，不是吗？”老者语重心长的说。

少女强忍住眼圈打转的泪花，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有怎样，只是，只是这些年我看着他颓废，看着他坚强，看着他在我面前强颜欢笑，看着他不服输的去前进——只是有点不舒服……”

老者沉默，“去吧，既然你知道了，那你也知道该怎么做，这么多年了，答应他爹的事我是做好咯，现在，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舞台了。”

少女重重的点点头，对老者行了一礼，抹去泪花，迅速向远处飞去。

见少女走远了，宋岱喷出一口黑血，黑血染黑了胸前的衣衫，宋岱却仰天长啸，笑声回荡不绝。

魏好古带着古尘进入一个洞府，洞府和魏好古一样，简朴至极。

魏好古突然停下，身后的古尘一个不注意撞到魏好古的背上，骂了一句没长眼睛啊，突然看到挂在墙上一块妖兽皮，沉默下来，继续往前看，看见了许许多多物件，两人就静静的站在原地，回忆往昔。

“好古，你看这个，哇塞！好像便便哦！诶，你看像不像！”

魏好古神色不动，淡淡道：“你说是就是。”

古尘办了个鬼脸，“我说你能不能被整天摆一个扑克脸，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哼。”

“我喜欢这样不行啊，难道非要跟你一样，跟个话痨一样。”魏好古不客气的说。

“嘿！”古尘提起兴致，“你个扑克脸还会说话的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魏好古脸黑如锅底，“再叫我扑克脸试试！”

“扑克脸扑克脸扑克脸扑克脸……”

……

“诶，扑克脸小心点，别给干掉咯！”古尘双拳狠狠击向面前的妖兽，边大声的喊道。

魏好古沉着脸，不理会古尘，手中的三尺青锋挽出朵朵剑花，美丽且含着杀机，与面前的妖兽战的旗鼓相当。

……

夕阳落幕，两人不顾形象的横躺在妖兽尸体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魏好古看向衣衫褴褛，满身鲜血的古尘，忍住酸痛，站起身拿佩剑割下一块妖兽皮，丢向古尘，“裹住要害，别走光了。”

古尘艰难的笑笑，“你好像没穿裤子。”

魏好古身形一滞，缓缓拿妖兽皮裹住下身。

……

两人相互馋扶，步伐蹒跚的走着，在可以望见远远的城镇虚影时，相视一笑。

……

进入苍夔宗，当魏好古已经被宗主选中当下一代宗主培养时，古尘还是一个普通弟子，卡在凝气境迟迟突破不了。

当两人再见面时，幼时的稚气已经褪去，面对面点点头，古尘笑道，“你混的不错。”

魏好古依旧平静的点点头，迟疑一下，“我向师尊请求一个宗门执事，你要不要。”

古尘淡笑，摆摆手，“你说呢？”反问道：“要是你会要当这个执事吗？”

魏好古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你都不会要，我怎么会愿意当这个执事。”

魏好古深吸口气，认真的看着古尘，“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当魏好古看见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时，明白了说了也没用，于是道：“要是有帮忙的，叫我。”言简意骇，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犹豫。

古尘见了，拍了拍魏好古的肩，“如果真的有那天，回去找你。”

……

一年前，魏好古看着古尘身上浮现的一道道暗紫色条纹，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忍下红红的眼圈，“怎么办？”

古尘咧嘴笑笑，抹去嘴角的鲜血，“如果夔界开启，记得第一时间叫我。”

魏好古点点头，不问为什么古尘身上会有那紫色的条纹，不问为什么他要去夔界，魏好古只知道，古尘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古尘抚摸历尽沧桑的妖兽皮，笑道，“这东西你还留着啊。”

魏好古静静的看着他。

“额。”古尘抓了抓头皮，不好意思的说，“诶，老魏，那夔界——”

魏好古丢给古尘一个玉简，古尘手忙脚乱的接住，迫不及待的查看其中的内容，表情逐渐变的欣喜起来，拍了拍魏好古的肩，赞道：“好兄弟！”

魏好古点点头，凝视着古尘，缓缓道：“我不问别的，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明知道夔界的危险却偏要去，给我一个理由！”

洞府内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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