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山脚琢磨步伐的封宁不知道,此时的独孤长松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他,坐在一块山石上,手中拿着万花楼的酒,一人独酌,颇具侠客之风。
封宁盘腿而坐,回忆着独孤长松走法,过目不忘对于他们这些修士来说并非难事,关键是修炼一部玄技,只做到形似是根本不够的。
“好难啊。”封宁横躺买山腰的小路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天空,幸好这条路一般没什么人上来,不然肯定以为他死了。
满天星斗,斗转星移,闪烁着清凉的白光,封宁自认看的很仔细,却还是错过星辰的移动轨迹,任它们消失在原处,等到回过头来,封宁才知道它们一直都在那里,只是被遮挡住了。
就一瞬间,封宁好像明白了什么,脑海中多了一些不能太了解的东西,不过总结出来就一个字:变。
独孤长松看着他站起身调息了足足一个时辰,然后直直地向着山顶奔来。
他的速度很快,碎石残枝被卷起又落下,他的双脚几乎没有动,长松知道那是速度快到了极致的结果。
不过,看到这一幕的独孤长松却是一直摇头,倘若是在山下凡人界,封宁一定会令人侧目,可在踏天宗上,稍微比他修为高的就可以有如此速度,只是单纯的运用玄气。
等了没一会儿,封宁就已经到了山顶,独孤长松刚想嘲讽他一下,一看才发现对方的表情不太对,双眼半垂,脸色苍白,摇摇摆摆就像喝醉了一样,下一瞬间就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感受到他身上凌乱的玄气,独孤长松眉头一皱,这种情况他曾经也遇到过,那时他正去完成一个任务:杀掉深入踏天宗的邪宗卧底。
因为有些邪宗的人深居踏天宗多年,或位于执事之位,或身为一宗长老,实力不容小觑,独孤长松穷追不舍,在一处山谷中大战了三天两夜,杀得鸟兽虫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最后一夜,他望着血流成河的山谷陷入迷茫。
现在想来,和封宁如今的状况差不了多少。
把封宁平放在地上,自己也席地而坐,他知道,封宁是进入顿悟的状态了,虽然不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但进入顿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有些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
独孤长松坐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有人打扰到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看封宁有什么收获。
想了一会儿,等山下的尘土都沉了下去,独孤长松带着一丝狐疑看向山间小路,却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几只小型玄兽冲他昂了昂头,又灰溜溜的走了。
“不应该啊?”独孤长松面露疑惑,一般来说,这种不经意的顿悟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上次他在山谷顿悟之后,那些死在他手下吗尸体竟然没了死气,后来听王宗主说,那些人的灵魂和元神都不见了,不是自行离开,而是没了!
独孤长松当时也是震惊不已,如果那是他顿悟的结果,未免太惊世骇俗,一般来说,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以及三绝大陆上的所有生灵,只要失去生命特征,三魂七魄就会自行离开。
离去的方向虽然不被任何人所了解,但像这样连死气都没了的,还是第一次见,王宗主和独孤长松聊了很久,却找不到任何思绪,身为一宗之主,他没有见识过类似的情况。
自那以后,独孤长松再也没有顿悟过,似乎也没有在那次顿悟中得到些什么。
“估计是我想多了吧。”伸了个懒腰,独孤长松也想欣赏一下踏天宗的夜景,这么多年不见到还真是有些怀念。
“踏天宗的夜晚还是如此寂静。”独孤长松这些年来,只有在这后山俯视着山下的时候,内心才会感到轻松。
不过,踏天宗环绕落水城,只在他的正对面有一个缺口,是对外联系的道路,所以山下的人间界还是蛮热闹的,到处张灯结彩,有时候独孤长松也想坐个普通人,无忧无虑的,多好。
回过头,正想看看封宁的状况,却看到山下有个人影,独孤长松心中一惊,按说自己的实力也不错,怎么会连有人上山都察觉不到,难道是师傅?
凭着月光,他正想看清楚对方的相貌,先前他暗地里释放玄气试一试对方的实力,却发现自己的玄气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独孤长松一慌,连他师傅都不能轻易躲过自己玄气。
一阵风吹过,乌云游走,皎洁的月光显出了月下的影子。
“封宁?”独孤长松愕然,更令他意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只见,山间的那条小路上,一个又一个的身影不断闪现,后边的刚刚消失,前边的就又出现,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出现身影的速度却是丝毫不差,这说明他的速度是成倍增长的。
最后,那一道身影在独孤长松面前凭空出现。
看到“封宁”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这就是属于他的顿悟,所以他料到最后一个“封宁”的位置,在其出现之后直接出手穿过身体。
没有任何声音,等身影消散,独孤长松的手臂横在空中。
“果然。”独孤长松欣慰一笑,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封宁这种修炼玄技如此快的人。即使修行速度不够,单是这一点就能弥补的差不多了。
他刚来的时候就听师傅说,新收了一个弟子,浑身上下都是秘密,体质特殊天赋特殊,连手上的那枚储物戒指都绝非凡物,可又偏偏来自西北一个不知名的偏僻地方。
起初他还嗤之以鼻,以为王宗主只是不想自己洗衣服了,找个杂役而已,可当他第一次见到封宁,就觉得他这个小师弟身上的气息很不一般,虽说微弱,但到了一定修为就可以察觉出来。
到的现在他才发现,封宁的天赋绝不在自己之下,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小师弟,那奇怪的姿势,引得独孤长松大笑,他已经过了顿悟的时期,现在的情况是累出来的。
背起封宁,独孤长松把他放在了一个木桶中,然后不断倒入各种颜色的药水,等药水的深度没过了封宁的嘴唇,只留下呼吸用的鼻孔时,才停止动作。
最后,独孤长松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看那样子颇为不舍,咬了咬牙,倒入其中。
虽然只有两滴,可在玉瓶中的东西滴入木桶之后,里面的药水变得透明,化为给水一般无异的液体,与此同时,封宁身上因为奔走而划伤的四肢,开始以肉眼的速度恢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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