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履行了她对美星的承诺,在头七过后便随她一道去了东方一个繁荣昌盛的都城,长安。
长安城里甚是热闹,南来北往的旅客不停歇的穿行于大街小巷之中,小贩摊子琳琅满目,吆呼声昼夜不歇,长安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北雁打她们头上飞过,天气已然转冷,而一向不畏惧寒冷的菲洛穿着何其轻薄,在这人人恨不得披着毛毯出门的季节里她显得那样格格不入,惹来一阵又一阵诧异的目光。
再也无法忍受别人拿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们又不能一走了之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颠倒季节的家伙的美星扶额低吼:“菲洛,咱能像个正常人不?”
“……我们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啊”菲洛奇怪极了。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大写无语加根本无法说通这个小顽固的美星简单粗暴的将菲洛拉向了长安城最著名的成衣店——白夜阁。
虽然菲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在刀尖上舔血,但此番却是她头次下凡。
美星表示自己在天族被菲洛压了几万年了,如今到了菲洛人生地不熟的凡界,她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菲洛藏的很深的一个秘密,美星知道。
她,是个路痴!
美星特意放慢了脚步,由着一窍不通还心不在焉的菲洛自顾自的一路向前,她总要撞到些什么才会惊觉自己又陷入了心灵的沼泽之中。
在菲洛第十四次撞到木头庄子差点拔剑砍了其之后,她终于乖乖的走到了已笑得近乎岔气的美星身后,小声嘟哝其腿短走得慢。
“呐,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颜色。”美星将一件橙色丝织羽衣高高举着,任由它借着夕阳印出云间碎金。橙色,多温暖,多无奈,而又多刺眼。
她爱上橙色是因为道林送她的第一件战甲就是橙色的。此后,她偏爱橙色,哪怕是在她误解他憎恨他的那几万年的光辉岁月里,她也依旧钟爱着橙色。
她接过霓裳,如视珍宝。
她垂下了眼帘,借不那么厚重的刘海做一个短暂的自我调正,严谨如菲洛,她可不会允许自己在公众场合出丑。
“不。我已经不爱橙色了。”
正如她已经不爱他了一样。
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美星显然被惊到了,这还是她那个无畏无惧,向死而生的毒舌姑娘吗?也好,早点放下,早点解脱。
“这样。那就这个天蓝吧!或者那个白银灰也很不错啊……”
美星正忙着给菲洛做参谋,一身着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脸上蒙了一薄雾青纱使人难辨其真容的佳人脚踏青莲来到菲洛的身旁。
此刻菲洛尚未将橙衣放置回远处,佳人似是误解了。
“姑娘眼光真是独到的,此乃阁主特意招募了手艺最巧的织女用最上等的西域金丝耗了整整七七四十九个日夜赶制出来的,放眼整个长安城再找不出一件能与之媲美。”
毕竟是深宫里难得探出头来呼吸一口清风赏一波明月的王女,分分钟就犯了职业病。
她犀利问道:“如此珍贵之物,可谓是无价之宝。你们阁主特意赶制,想必是要赠予特殊之人,如此心意,岂能以铜臭味污染了它?”
女子忍俊不禁,方才记着要笑不露齿,便抬起手帕捂了捂微张的嘴:“不错,但那是三天前的事了。阁主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常年游历山川,鲜在阁内。可就在这短短三个月里他来了两次。第一次他带来了织女与金丝,说要为爱人纺织最美的霓裳羽衣。第二次他带来了惆怅与诀别,说买了它吧,她不需要了。”
买了它吧,她不需要了。
不需要那个送她一身太阳光的色彩,为她插上翅膀送她去和太阳比光芒的人了,不需要那句为她踏遍天涯海角,闯过刀山火海的誓言了,不需要那无泪无罪、无影无踪、无情无心的故去了。
最后一件了。
她告诉自己。
“这件,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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