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照耀下,圣湖下的沙椤木灵柩随着波光隐隐绰绰。九大长老恭敬的跪拜在地,脚边是画好的招魂阵。望着神道尽头疾驰而来的昀息,那人全身浴血,宛若地狱归来的修罗。长老个个因恐惧浑身战栗不已。
“长老院在此恭候祭司归来,长老院在此地向祭司请罪,求祭司罚处。”昀息近到身前,长老齐声请罪,“我要的东西呢”昀息不理,径直望向大长老。
“祭司所要之物在此。”大长老小心从道袍里掏出个檀木盒子,盒子外边画满各种咒语。昀息接住打开,里面有颗水晶珠子,在月色下散发淡淡的光芒。是大长老为从小死去的小女儿花费十年心血炼制的锁魂珠,能将死去的之人的魂魄从阴间地府招出,留在人世。可惜十年
过去,小女的魂魄早投胎转世,这珠子也没了用处。
“起来吧,开始做法。”将珠子小心的放在手心,昀息神情严肃起来。“不知祭司想招何人魂魄?”大长老问,“前任教主叶天籁。”昀息的话惊得长老们瞪大了眼,
三年前就是叶天籁用血咒加上他们合力,才把昀息送进红莲幽狱。昀息刚出来连衣服没换就急着招她的魂,死了都不放过吗?那他们又会面临什么?
“快点。”昀息才不想知道他们绝望的表情下在想什么,众人被他吓得又一惊,赶忙聚拢心神开始做法。一刻钟过去,阵法里空空如也,昀息的脸色阴沉下去。
“继续,”长老们不敢怠慢,继续念咒。招魂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一般的道士都会。他们九长老合力都没招出来,莫非叶天籁的魂出了什问题。
又三刻钟过去,阵中终于现出了一缕白烟。想来叶天籁被叶天征和南宫陌杀掉以后,尸体被烧,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了。昀息见长老们晃神,给他们施心法,控制住他们的意念,让他们专注于眼前的阵法。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阵中终于聚齐了散掉的三魂七魄。阵阵细烟聚在一起,像团白雾,没点人形。小叶子,这是你想要的。三年前我舍不得抱你下地狱,三年后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能任性的死去,我不允许。
接下来是更难的锁魂。昀息把锁魂珠丢入阵中,往里边施法,阵里的游魂感觉到束缚,不安分的往冲击阵法。昀息念起咒语,往阵中注入更多灵力。浒魂终于一点一点往锁魂珠里钻。长老早面如死灰,深色的道袍被汗水浸湿,也没谁敢吭声。
四个时辰过去,三个道行浅的长老元神枯竭累昏过去。天色微亮,锁魂珠终于把叶天籁的魂魄全部锁住,吸收了魂魄的锁魂珠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昀息手掌中有着灼热感。昀息眼里闪过难得的笑意。九长老只剩大长老和二长老还留有清醒的意识。
“事办的不错,七日后新的教主祭典大礼由你们操办。事成后辞去长老之位,去玄武宫面壁思过,终身不得出。”昀息如水般交待着,两人闻言喜上眉梢,忙低头谢恩。
依昀息以往的性子
死都算从轻处置,没想到会是如此。“不知新上任的教主姓甚名何?我们好做准备。”大长老问,“神澈。”扔下两字,昀息飘远。
“神澈不就是叶天籁的前任?我听来通报的弟子说,和祭司同时出来的还有一白衣女子,就忘就是她吧。”“我想也是,你不说我都忘了。”毕竟昀息坐上祭司之位后,换过很多位教主,叶天籁算最不听话的,敢反抗他的,现在也死了。
“没想到都过去五年了,她还活着呢,这次和祭司同时归来,祭司又召叶天籁的魂。不知会以手会发生什么。”二长老忧心,神澈是为给叶天籁上位被扔进红莲幽狱的,为灰飞烟灭还被找到的叶天籁担心。
“这不关我们的事,你也没能力管。我们能活着就是万幸。以后我们就是几个活死人,二长老,你要记住这些。”大长老严肃,当年就是他最先被叶天籁和流光鼓动谋反。“大长老,我心里清楚。”二长老对大长老的意思感到无奈,如今他一等死之人就算想做什么,又能如何?”清楚就好“大长老放下话,由弟子们搀扶着回房休养。
昀息祭司出关的消息和叶天籁在中原惨死的消息传遍南疆,前日是教众们自发的,后个就有有房间传播。不过随着昀息的归来,叶天籁的死亡并没有给拜月教或南疆带来任何的慌乱。 教中弟子一派喜庆的忙碌,想让新任教主登位的办得隆重盛大。所有人坚信,只要昀息活着一天,中原武林就不敢跨过沧澜江。新教主上任后,日子又会恢复平静。
昀息踏进神殿,他换回祭司专属的白色道袍,头发披散左肩,额上的月魄宝石光彩夺目,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奇异笑容。神澈昏迷着,脸色红润。流光依旧是前日跪在地上,没有去过的痕迹。态度算诚恳。
流光也望着他的师父,和两年前被中天籁推下幽狱时没什么不同,或者说他见他第一眼,他就长这样,没有一点变化。对他来说时间好像是停止不前的,世人渴求的长生不老。
怪物,让人恐惧的怪物,也是他曾敬爱的师父。为什么对他会从尊敬爱戴变成想让他死,消失呢?流光想起他刚进教月教时,听老人们讲过的,那些想杀死祭司,最后被祭司杀掉的弟子,他马上也会成为其中一员。虽有点不舍那双清明淡然的眸,没什么遗憾。
流光的超脱让昀息想起风崖,他仙人般的师父。让昀息心中烦闷,“叫扶南和缥碧来立刻来这见我。”弟子领命而去。
“这与他们无关,都是弟子的错。求师父法外开恩,弟子感激不尽。”看着流光崩坏的脸,晚息心中烦闷去掉不少。世人怎么可有人有他的风姿,几分都不行。
“你现在是想教为师怎么做吗?”昀息起了玩心,“不敢,弟子不敢。”流光知道自己触怒昀息,沉默着等待。
两刻钟,扶南和缥碧就到了神殿。匆匆瞟了眼流光,跪拜请安。“不肖弟子扶南、缥碧拜见师父、祭司”昀息出来时两人的心就一直悬着,又不敢擅自上山。看到流光还活着,心里都松了口气。“知道我找你们所为做事吗?”“弟子不知,请师父明示。”两人叩首,也不敢求情,昀息喜怒无常惯了,生怕不小心弄巧成拙。
“长话短说,五日后是神澈封教主大礼的日子,她刚才从红莲幽狱出来,对教里的事不熟悉。你们回原来的位置,多帮帮她。”“师父你呢?”缥碧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昀息是拜月教众多祭司中最爱权的一位。
“我要出趟远门,不知何时回来。教里就交给你们打理。”昀息解释,“昀息大人不参加我的祭典吗?”神澈刚醒就听到昀息要外出的事,声音满满的失落。
“长老们会给你准备一个很盛大的祭典,他们也会在你身边,好孩子,你不会孤独的。”话落人早已不在神殿。
“神澈,你终于出来了,我好想你,对不起。没能救你出来。”昀息一走,持南迫不及待的问了许多问题,心里的失落因儿时伙伴的关心又快乐起来。
缥碧和流光泡的着眼神,知道对方安好。他们好像不需语言,一个眼神就明白。都看着好久不见的神澈和扶南微笑,扶南的愿望终于实现,他们替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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