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录——救人

夜晚，天色将暗。

赵莲气色稍有好转，喝了碗药，也能起身了。

盼儿看着心里渐渐放心，只是心里还有些心烦，一会儿想到东京里的欧阳旭，一会儿想到不知去了哪里的引章。

“哎……”

“又想你那个探花郎未婚夫？”

盼儿转头见是顾千帆，无奈的撇了个白眼，这人怎么总跟着自己。

顾千帆从盼儿和虞楚之的对话里，已经渐渐盼儿和欧阳旭的关系。无非就是个落魄书生，仗着一张好脸和才华，哄骗着有钱的商女养他，供他科举罢了。

欧阳旭这人他也听过，听说最近和高观察家的千金打的火热，只等面圣授官，就赐婚二人了。可怜了赵盼儿，三年的深情都喂了狗了。

也是嘛，一个是高门贵女，还有可以依仗的岳家；一个是伎女从良的商妇，还有可以弄个官商通婚的恶名。那些个道貌岸然的读书人，表面上大赞什么妓！女从良，心里还是瞧不起的。认为只有高门贵女，才配的上他们读书人的身份。

“你一个从良的伎女，也妄想当进士娘子？”

这话并非讽刺，顾千帆也没有看不起盼儿的意思，只是说出了事实。这也是他做朋友的，一个劝告。

“我是脱籍歌伎不假，你们皇城司的名声也没有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我这是劝你看清事实，他一个探花，身后还有皇亲国戚，你拿什么和他斗？去了东京，也只能被他们赶出去。”

盼儿越听越气，满腹的委屈无处可诉。偏偏他说的是事实，又偏偏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难道就任由那薄情寡义的人，一路高升吗？

凭什么！那她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又算什么！

想着，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姐姐，你们说什么呢？”

两人望去，却见虞楚之扶着赵莲也出来了。

盼儿担忧的摸了摸赵莲的脑门，发现热已经退了下去。

“你病刚好，不能吹风。”

赵莲撇撇嘴，抱着盼儿的胳膊撒娇。

“我都躺了一天一夜了，实在躺不住了。”

盼儿无奈地看着她，都是成年的男子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但见他这么依赖自己，心里却也暖洋洋的。

盼儿拢了拢赵莲身上的披风，“不可以待久了。”

赵莲娇憨地点了点头，却突然发现，湖面有一点红光。

“姐姐，你们看，水面上那时什么？”

几人看去，却见湖面上飘来一个巨大的枯木，上面躺着一个人。

虞楚之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来是钱塘的孙三娘。“是孙娘子！”

“三娘！”

“三娘姐！”

隐在三娘身上的苏茉深深叹了口气，总算赶上了几人的穿。

三娘被休后连夜赶回娘家，却发现由于暴雨，娘家的房子也给冲塌了。绝望之下，便跳了河。

原本按着命谱上说，盼儿和顾千帆上了商船，夜间在几个码头停留，上货下货。而三娘雇了马车连夜赶回德清娘家，因此在暴雨之下，两人得以回合。

现在盼儿和赵莲坐了虞楚之自家的船，路上也没有停留，因此三娘怎样也无法与盼儿汇合。自己只好用爪子牵着枯木，带着三娘找到盼儿。

“快！下去救人。”

短暂的慌乱之后，虞楚之连忙吩咐船上的船夫下船救人，没多久，三娘就被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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