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本做好了与欧阳旭争辩的准备,没成想,他竟然说出他不退婚。
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碎他那虚伪的面具。
“你想让我做妾!”
盼儿的声音冰冷到极点,她的心中此时燃烧起熊熊的烈火,恨不得立刻将他焚烧殆尽。
“我绝无此意!”
欧阳旭立刻表现出了自己的无辜,他的眼睛中露出焦急之色,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她的问话。
"呵呵!"盼儿发出嘲讽般的笑容。自从德叔骂自己是青/楼/娼/妇,侮辱她们姐妹,还推伤阿萱,她就不愿相信他了!
德叔只是个仆人,若无欧阳旭的暗许,如何能对她们如此侮辱。
“难不成,你是想让高小姐做妾?”盼儿的语气越发的阴沉。
"我不会娶高小姐,也不会和你退婚!"欧阳旭斩钉截铁地回答,“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三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听到欧阳旭如此说,刚刚硬起来的心又软化了几分。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在你伤害了我们之后?”
此时,为了挽回自己的爱情,欧阳旭不得不把一切推到德叔身上,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盼儿,对不起!是我没有约束好下人!德叔在钱塘的事,我都知道了。这都是德叔自作主张,绝不是我的本意!"
此时,引章听到盼儿房里的动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忍不住推门而进。
“盼儿姐,你真的误会欧阳姐夫了!”
盼儿无奈的看向引章,“引章,你还小,不知道这些勾心斗角。他说,这一切是德叔自作主张,那那些金子呢?难道德叔一个仆人,可以自己有这么多金子吗?同心佩的事,德叔如何知道。还有阿萱的伤……”
引章也犹豫了,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德叔怎么可能自己有这么多金子呢?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
"欧阳姐夫!"
听着盼儿质问欧阳旭,更有德叔伤了赵莲,引章的心直接偏向了盼儿。“你怎么解释?”
欧阳旭看着盼儿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心底不禁升腾起一丝痛苦,这都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啊!
“德叔……确实是我派去是,退婚也是我要退的……”
欧阳旭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盼儿的脸。
引章顿时变了脸色,忿忿不平地看着欧阳旭。
“欧阳旭,盼儿姐这么好看,待你又这么好,你怎么舍得别娶别人?”
“我都是有苦衷的!我都是为了保护你!”欧阳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他看着盼儿。
"保护我?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借口!"盼儿的声音越发的冰冷。
引章同仇敌忾地站在盼儿身边。
紧接着,欧阳旭就把他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欧阳旭从前以为高慧只不过因对他有几分思慕之情才不时犯些傻气,可直到他去杨少卿家赴宴之时,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那天,席上榜苏行远的妹子向他送了支梅花,在众士子的哄笑声中,他只得回一礼,无奈接过。这一幕正好被高慧看在眼中,高慧当时就面露不快,可即便如此欧阳旭也未曾想到她能有多心狠。
三天之后,他无意众得知,那苏家娘子出门时突然跌了一跤,左眼从此再也看不到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巧合,可后来在鹿鸣宴上戏言要把小女儿许配给他的校书郎龚老先生,家里也出了事。
引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不会吧?高娘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盼儿也微微皱眉,似在思索。
“因此,我不敢明言拒绝高贵妃的赐婚,更不敢,言明自己和你曾有婚约。我真的怕盼儿你会被那高慧害死了!”打
“所以,欧阳姐夫,你都是为了保护盼儿姐!”
欧阳旭深情脉脉的看着盼儿,动情道,“盼儿,从定情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头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如果不是你,我根本熬不过那些更深夜寒的发奋苦读,也根本没有钱财去请教大儒、上京赶考。这些年,我做梦都想高中金榜后,锣鼓喧天地迎你进门,从此与你弄诗作画,一世白头。只可惜因为高慧,我……”
三娘此时也听了这一番话,感动的满眼泪水。她们三个姐妹,都吃了男人的苦,如今盼儿遇到了真心实意对她的男人,如何能不为盼儿开心。
“你真的想娶我为妻?不在意我之前曾乐籍身份?”
欧阳旭惨笑一声,坦言道:“如果说全然不在意,那是假的,但如果三年前,你没把我从西湖的雪堆里扒出来,如今的我不过只是一抹幽魂,又有什么资格去嫌弃你?之前我让德叔回钱塘,故意以重金相激,都是为了让你恼羞成怒主动与我断情。这样,也能抱住一条性命!”
“盼儿姐,你就原谅欧阳姐夫吧!”
“是啊!是啊!女人一生能遇到这么个男人,多么不容易啊!你就原谅欧阳吧!”
听到欧阳旭的解释,众人也纷纷劝慰。
盼儿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下来。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怕高慧了呢?”
三娘和引章也疑惑的看着欧阳旭,难道说欧阳旭是在演戏吗?
"我现在依旧怕她!只是我现在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三娘问道。
"高家要我娶高慧,无非是看中我探花的名头,认为我以后必然能有一番作为,好为他们所用。"
欧阳旭继续说道,"可是,若我无法得到官家的重用呢?"
三娘的嘴巴长得老大,显然也没想到欧阳旭会说出这种话来。
盼儿还在思考,引章却惊讶道,“你要为了盼儿姐,放弃你自己的前程!”
欧阳旭点了点头,"倒也不会如此。若是今年未曾授官,明年官家还是会授官的。就如杜兄一样!”
盼儿看着欧阳,心里有一丝动摇。“你是要在御前出丑?”
欧阳旭笑道:"杜兄因短视,看不清圣上,所以出了些意外,而不曾授官。若是我在御前摔了个跤,圣上必然也会冷我一年。高家必不会等我,定然会退婚。"
"那你高家直接将你害死?"
"怕,自然是怕的。但我也只能赌一次了。"欧阳旭叹息道。“赌高家不敢对三甲进士动手。”
“盼儿姐……”引章拉了拉盼儿的衣袖,三娘也看着她。
盼儿此时已经心有动摇,她相信了欧阳旭的话。可是,德叔对赵莲的所作所为,依旧不能让他释怀。
欧阳旭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他苦笑着摇头。
"盼儿,德叔对你和阿萱的伤害已经造成,我如今只能尽量弥补你们,减少伤害。德叔已经被我赶回老家了,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也打听了一些名医,等你们好些了,就带着阿萱去看病。”
欧阳旭忐忑地看着盼儿,眼中充满期待,“盼儿,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
盼儿的心已经被欧阳旭给融化了,她的嘴角微翘,轻声道:"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欧阳旭喜极而泣,抱着盼儿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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