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第——饿

托儿所内，在一群花团锦簇的小孩中，两个面色蜡黄的孩子，显得特别的突出。

他们身材瘦小，脸庞蜡黄，头发也又细又黄，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两人都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但却十分整洁干净。

此时，那个瘦小的女孩正蹲在地上。

“哥哥，我好饿啊！”

春生听到妹妹说饿，也捂着自己瘪瘪的肚子蹲在地上。

“我们蹲着吧，蹲着好受一点。一会儿吃饭饭了，你稍微吃一点，我的那份带回去个妈妈和哥哥。”

春生点点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蚂蚁窝。

“如果这些小蚂蚁是米多好啊！”

莲生难受地不愿意动，真的好饿啊！这几天连野菜也没有了，天天喝一肚子水。

春生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他站起身，慢慢往前走，然后蹲下。蹲下后，他用手把地上的小蚂蚁抓了起来。

他抓到一只后，立刻放在嘴里嚼着。嚼完之后，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

看着哥哥痛苦的表情，莲生应该担心的，但饥饿让她的脑子和动作都变得迟缓。

“不能吃的，如果能吃，地上哪里还有这么多小蚂蚁啊。”

春生吐掉嘴里的蚂蚁，拉着妹妹往水龙头哪里走去。

“妹妹，喝点水就不饿了。”

喝过水后，春生又拉着莲生走出房间。莲生的肚子实在是饿极了，但还是很乖巧地跟着哥哥走。

春生拉着莲生走到院子，然后坐在石凳上。

"吃饭了……吃饭了……”

托儿所的阿姨用铁勺敲着饭锅，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托军属院的托儿所，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孩子，哪里会饿。只有莲生和春生是例外，兄妹俩有气无力地慢悠悠走到阿姨面前打饭。

“阿姨，我们来吃饭……”

两人一同把饭盒递到阿姨面前，然后低着头等待。

托儿所的食堂并不大，四周摆满各种桌椅，有的还有人专门负责收拾。

阿姨把一个饭盒接了过来，打上了一勺米饭。

待看到两个孩子饿的面黄肌瘦的样子，不由心生怜悯，多给两人打了几勺米饭，压的实实的，有打了好些菜和肉。

打饭的阿姨联想到自己的孩子，看着两个孩子，眼神都温柔里写，低声道，“吃吧，不够来和阿姨要。”

莲生和春生呐呐点头，抱着饭盒回了教室。

春生看着妹妹，慢慢道，“我这还有一盒呢！你妹妹吃一点吧。”

莲生摇了摇头，“妈妈，大哥都没的吃。两盒饭，四个人吃，不够。

春生见此，不再言语。

上学的日子还好，起码有饭吃，怕的就是放假。

一家人熬在家里，只有水喝。

一个星期过去了，春生和莲生已经瘦了一圈。

“妈妈，妹妹，这里有土！”春生欣喜地指着庙里的土，对着汤丽华喊道。

饥饿已经使汤丽华整个人水肿里，她很快的上前一步，将那能救命的“观音土”装到袋子里。

“妈妈，这里有甜根！”莲生拿着一根甜草，对着汤丽华笑着。

“吃吧！”汤丽华心酸地看着两个孩子。

两人点了点头，接过汤丽华递过来的甜根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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