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赵盼儿,周舍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被踩了一脚,心中怒去难消。但见着赵盼儿遗落的金钗,金光灿灿,价值千金,不由的怒气消了一些。他本就是吃女人饭的,若是有钱,换一个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出亏。
从相熟的妓女那得知,赵盼儿被正室赶了出来,还有一大笔钱,他立刻心动了。只是……这赵盼儿可不好糊弄啊!
“赵娘子,小可周舍,刚才捡到了您的金钗,特来归还。”
孙三娘骂道:“谁叫你来的?我们姑娘正不自在呢,赶紧给我滚!”
孙三娘欲抢金钗,此时赵盼儿却带醉一推酒杯,语带哭腔:“凡郎,你跟周舍一样,都是个狼心狗肺的负心人!”
赵盼儿酒后的声音娇媚至极,周舍听得骨头都酥了,他一把推开孙三娘,挤进了门:“周舍有罪,周舍惹了赵娘子生气,这就任您打骂,随你责罚!”
赵莲皱眉,一脸的厌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口口声声说着天长地久,结果呢……”
赵盼儿却醉意朦胧地从三娘背后探出身来:“周舍?不许他走!我要、我要打死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王八蛋!”
周舍陪着笑,思索着几人的话。
三娘拦着盼儿,将她拉到身后。“二小姐,小姐被那母夜叉赶了出来,正难过呢!你不劝解就罢了……怎么还跟着”胡闹"?"
赵盼儿却不管那么多,醉醺醺地指着周舍大骂:"周舍你这个王八羔子,当初我嫁给你,你心肝肉的叫着哄着……怎么那女人一说,你便泄了气,你还是男人吗!”
赵莲冷哼一声,她对于周舍早已失望透顶,"人家嘴里含着我们宝贝,心里指不定怎么瞧不起我们这些乐伎呢!哪怕我们已经脱籍,哪怕我们清贞自守……"
三娘急道,“二小姐,你怎么还越说越起劲呢!”
周舍听出来了,赵盼儿被正室赶出来,丢了面子里子,正在买醉呢,竟连人都认错了。”
一手拉着周舍,一手指着自己,“你说,宋引章除了会弹琵琶,哪点比我好?她有我美吗?有我识情趣吗?”
周舍晕乎乎地答道:“没有,没有,她连你一个手指甲盖都比不上!”
赵莲“啪”一巴掌打掉了周舍的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舍的眼神却一直紧锁在她发间摇摇欲坠的一根钗子上,那支钗子上面悬着一粒豌豆大的明珠!竟连赵莲打了他,也不在乎了。
“我周舍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一样!”
赵莲冷笑,“怎么不一样。”
周舍楞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起码我不会瞧不起歌伎乐伎之流!我真心喜爱那些乐伎!"毕竟……那都是一群漂亮有钱的寂寞女人啊!
他正色道,“我也愿意娶乐伎为正妻!”娶一个乐伎,就能得到她大笔的钱,我怎么不乐意。
孙三娘见周舍这般色迷迷,心中暗骂,"这混账东西,平时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现在又是一副淫贼模样!"
赵盼儿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惊奇的看着他。
赵莲冷哼,"男人的话可信,母猪都能上树!姐姐啊……他的话,听听也就过了,放在心里,你就遭了!”
周舍急道,“我绝没有骗人!”
三娘也道,“二小姐也未免太悲观了吧!说不定就遇到个好男人呢!”
周舍点点头。
赵莲闻言,将手上的帕子扔了出去。“反正我看透了这世上的男人,这一生是不嫁人了!到时候缴了头发做姑子去。”
赵盼儿又像舞蹈,又像醉舞踉跄,眼看差点歪倒在周舍身上,却又将身子堪堪倒在另一边三娘身上,劝慰道:“期儿,你说什么胡话!这世道女人没个丈夫,就没个依凭。纵有家财万贯,明珠一斗,活着也没什么味道!”
周舍点头称是,刚刚赵莲随手认得帕子,一面修着蝴蝶,一面修着桃花,是价值千金的双面绣。他已看出两姐妹家财丰厚,恨不得立刻自荐。
赵盼儿横了周舍一眼:“呸,你少来献殷勤!当初在钱塘,我听说你周舍是个人物,叫三娘给你送花签,邀你过来喝茶,你连理都不理我。非但不理我,还变本加厉,跟着那小贱人私奔!”
“啊?有这事?”周舍被说傻了。
孙三娘帮腔道:“哟,翻脸不认?你那个叫招财的小厮呢?让他过来跟我对质!”她学起男人说话的嗓音:“我家员外正听宋娘子弹《霓裳羽衣曲》呢,没空喝什么破茶。”
赵莲冷冷一笑,“引章这丫头也是见利忘义,也不想当初我们姐俩是怎么帮她的!如今,竟也抢姐姐喜欢的人了!”
周舍有些拿不准,忙道:“啊,啊,那混账不听话,早就被我给卖了!赵娘子,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其实自打第一回见你起,我就知道你比宋引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之所以犯糊涂,匆匆忙忙地和宋引章离了钱塘,也是因为怕自个儿把持不定,毁了跟她的山盟海誓,一心只想拜在您的石榴裙下啊!”
赵盼儿眼睛一亮,坐直身子:“当真?”
周舍竖起手指,张嘴就来:“比真金还真!若有一字虚言,叫我变个小王八,当娘子床腿底下的垫脚石!”
“哼!”赵莲简直像个恶婆婆,冷嘲热讽道,“听听!我的话总不记在心里,男人几句话一哄,又动心了吧!他此时再怎么花言巧语,难不成还能把娶你为妻?”
周舍结巴道,“我……”
盼儿好似还要说什么,赵莲冷冷打断道,“你莫不是想当小妾?正室的磨挫,你还没有受够?再说了,之前引章可是远远不及你的!她做正室,你做小妾,从此事事被她压了一头,你面子抬得起来……”
“这……”
周舍此时面上已经喝的半醉,实则清醒,一脸苦涩道,“我真后悔啊!真的……我是恨毒了那宋引章,她嫁了我才三天,就和邻家的后生,给我戴了绿帽子。盼儿啊,我心里苦啊,我后悔啊,当时为什么要跟她走,而没有留下来,和你说说知心话儿。”
盼儿看向赵莲,“妹妹,你看这……”
周舍一把抓住赵盼儿的手:“没骗,若我有一字虚言,叫我不得好死!”可刚说完,他就打了个酒嗝。
“除非他休了引章,娶你为妻!否走,你跟他走……我便不是你妹妹了!”
此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二话不说,一把拎住周舍:“奶奶的!有钱在吃喝嫖赌,没钱还老子?”他几拳下去,打得周舍大叫大喊。食客们纷纷闻声而来看热闹。
“住手!”赵盼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扶着门框站着,似是还有些薄醉,“你干嘛动手打人?”
那人打量着赵盼儿,愈发来了精神:“哟,有美人帮他出头啊。他欠老子十五贯,拖了快半个月都不还,你说该不该打?”
周舍急忙摆手:“别听他的,我只欠了他十贯酒钱,他硬要涨到十五!”
对方冷哼一声:“九出十三归,江湖上就这规矩!你还不还?”说着,作势要打人。
“等等!”赵盼儿抬高声音制止道。一时间,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她拖长了声音,懒洋洋地说:“不就十五贯吗?谁没个手紧时候?只要我赵盼儿在,就不许别人作践我朋友,三娘,拿我那个汀兰的箱子!”
孙三娘应声出来,“咚”的一声,把一个两尺见方的小箱子扔在了讨债人的面前。
赵盼儿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说:“这里头有十六七贯,都拿去,多了的,就当是姑奶奶赏你这双看人低的狗眼的!”
在场众人瞬时间齐齐张大了嘴。
周舍更是震惊的看着她,坚定了要骗她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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