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的宫女们已经替沈眉庄换好衣服,几人坐在旁边,皇帝看着内堂服侍的宫人们,淡淡的问道:“怎么服侍小主的”
宫人们跪了一地,并没有人回答。
敬嫔回头朝地上的宫人道:“还不快说是怎么回事!惠贵人好好的怎会溺水?”
采月和一名叫小施的内监吓得身子猛地一抖,哭诉道:“奴才们也不清楚。”
“这话糊涂!小主出了这样大的事竟有贴身的奴才不清楚的道理!”
敬嫔待宫人一向宽厚,今见她怒气,又有皇帝在,小施早吓软了,忙“砰砰”叩首道:“奴才冤枉。奴才真不清楚。今儿下午华妃娘娘宫里来人通传小主去翊坤宫,奴才与采月姑娘便陪着去了,回来的时候经过千鲤池,因小主每过千鲤池都要喂鱼,所以奴才去取鱼食了。谁知奴才才走到半路就听见嚷嚷说小主落了水。”
“那采月呢?”
采月抽泣着答:“华妃娘娘宫里的霞儿说有几方好墨可供小主所用,才刚忘给了,让奴婢去取。”
“如此说来,惠贵人落水的时候,你们两个都不在身旁?”
小施与采月猛地点头。
敬嫔正要继续问下去,听得堂外有人通报华妃到了。
华妃见皇帝在,巧笑嫣然温婉行礼见过。皇帝道:“外头夜深,你怎么还来了?”
华妃面有愁色,道:“臣妾听说惠贵人溺水,急的不知怎么才好,忙赶过来了。惠贵人可好些了么?”
皇帝往榻上一指:“你去瞧瞧罢。”
华妃走近一看,抽泣道:“这可怎么好?如花似玉一个人竟受这样的罪。”
敬嫔劝道:“华妃娘娘也别太难过。太医说醒了就不妨了。”
华妃抽了绢子拭一拭鼻子,回头对采月、小施道:“糊涂东西!怎么伺候你家小主的,生生闯出这样的大祸来,叫皇上忧心。”
皇帝冷冷朝采月和小施扫一眼,缓缓吐出几字:“不中用。”
若云站在一旁瞧着屋里的众人,采月和小施趴跪在地上,华妃听到皇上的话,赶忙说着要将两个人打发到暴室去。
甄嬛忙不迭的出口阻拦,理由是要让两个奴才将功折罪,好好伺候惠贵人,华妃自然不肯。
皇帝转头看到若云:“瑾贵人怎的也在这儿”
“回皇上的话,嫔妾今天下午也在翊坤宫,和惠贵人一同回来的”
“那你可看到惠贵人是怎么落水的?”
“嫔妾从翊坤宫出来的时候没有和惠贵人一起走,嫔妾当时有些饿了,走的快了些”
若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皇帝倒也理解。
“现下可还饿?”
我去,这时候你关心我干嘛,若云心中腹诽,面上带着一丝娇羞的回答“多谢皇上关心,嫔妾现下不觉得了”
甄嬛一看话题跑偏了,赶紧拉回来,话里话外指着翊坤宫的侍卫说事,就差直言将翊坤宫的侍卫全部换了。
华妃自是不肯,出言反击,甄嬛转头看向皇帝,言语间都是为着华妃的安危考虑,皇帝点点头,“朕差点忽略了,苏培盛,明日换一批侍卫到翊坤宫”
华妃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过片刻便换成笑脸:“皇上明日也要早朝呢,不宜太操劳了。臣妾出来时叫人炖了一锅紫参野鸡,现在怕是快好了。皇上去用些子再歇息吧。”
皇帝倍感欣慰,甚至邀请甄嬛和若云一同去,二人自是婉拒,随后甄嬛便自请留下来照顾沈眉庄,若云和敬嫔一起走出存菊堂。
敬嫔还在为沈眉庄的事感到蹊跷,若云只模糊的说了句:“娘娘莫要小瞧了宫里的每个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敬嫔仿佛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看着若云,不再说话,若云行了一礼,便带着人回到延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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