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武松,苜蓿三猫,走在一条昏暗的小道上。两旁的铜镜照射出无数条猫影,武松手心中的韵火也在不停息地颤抖着,是哪里吹来的风么?不,这里是全封闭的。除了三猫,那便是粘在蛛网上的虫子还在蠢蠢欲动,其余的一切,都是死一般地寂寞……
“最尽头了。”武松询问着二猫的意见,“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原路返回,要么进入这张木门中探究,但我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进去呗!来都来了!”苜蓿开始尝试着拉开这看起来有些历史的木门,“谁怂谁可以先回去,胆小者勿进。”
“要进就一起,谁怕谁啊?”苜蓿的激将法成功,白糖也帮着一同打开门,“你躲远点,看本天才不用力也能撞开。”
“额,不用那么麻烦。”苜蓿向上提了提门把手,“这样就可以了。”
白糖:!!!怪我眼力太差!回家配副眼镜戴戴!
这是……一个房间?
三猫看着被灰尘覆盖的一个废弃房间,此时他们与吊挂的水晶灯站在一起,脚下是天花板,而原本头顶的那片天花板也随之变成了地板,似乎这里的地心引力被倒置了一般。
三猫疑惑着:是自己站反了还是这房间有问题?
抬头看去,上面有一张床,但床的木头已经被零零碎碎地拆散在了地上,不过很神奇地是,并没有坠落,而是很奇异地悬挂在三猫的上空。还有被火烧的布条的窗帘,被撕烂的书籍和摔碎的茶杯,发霉的饭菜,堆积的垃圾,也都是如此。总觉得这些下一秒便会狠狠砸在你的身体上,但却没有,似乎这些东西被猫用强力胶粘好了一般牢固。
不过幸运的是,众猫还发现了一张完整的小木桌,是跟三猫相同的站立方向,算是这间屋子唯一正常的地方吧。
桌上仅有一张便签,上面的字迹变得有些模糊了,不过还是能勉勉强强看得清。
内容如下:
欢迎你们,来到此房间的客人。我已经出去好久了,房间没猫打理,有些乱,还请见谅。但我希望回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帮我?当然,我会给你们一份不错的报酬。
——慕丽娜·阿布扎莫维奇
“我可不想碰到什么机关!”白糖撅着嘴巴,“那我偏不扫!”
“拖把在床下,拖桶在天花板上挂着,哦!抹布去哪了?要是房间不干净,妈妈可是又要骂猫了!”一阵机械声突然响起,不断地重复着这一段话。
“我又碰到什么机关了?!”白糖这下子背后一阵阴嗖嗖的,他后悔进来了,如果再选一次,他宁愿当胆小鬼。
“不,因为你拒绝了这间房间的主人,所以才会有声音……”武松打探着四周,“我们,可能被监视了……”
“或者……它是个坏掉的收音机?”苜蓿踮起脚从床下找出拖把时,顺带发现了一个出了故障的收音机在兹兹作响。
“这也不能说明这是个偶然,在白糖拒绝完后这坏掉的收音机就发出声,是不是也太巧了呢?”武松仔细地分析道。
“所以?”白糖迫不及待地想听见下一步的计划。
“所以,咱们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先打扫房间。”苜蓿甩了甩手中抹布。
“啊!所以又扫啊!”白糖很不情愿地再一次拿起手中可恶的扫把,“但现在是扫脚下的天花板还是头上面的地板?”
“你看着办吧。”武松自己开始寻找哪里有水可以冲洗一下拖把,毕竟上面有太多的灰尘和蜘蛛网了。
说实话,苜蓿真的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整个房间都是乱哄哄的,思索了片刻,最终从最简单的那些挂在墙上的相框擦起。
没过多久,一幅干净的画像便清楚地呈现在眼前。这是一位线条扭曲身形完全崎岖的老人,画风有些像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所创作的《呐喊》。她的脸瘦如刀削,干巴巴的,不知被谁抽走了所有的血色,白的像一张存放许久都未用过的纸张。凹凸不平的双颊,整张脸似乎都被那一条条逼真到似乎在扭动身躯的恶心虫子给占据。
只能看见老人深陷进去的左眼,右眼却已经被四周腐烂的肉丝给埋没进去了。龟裂的双手触碰着画的最外侧,久久不敢回头去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后紧紧追随着,至于是什么,苜蓿也不知道,因为画的背景是被黑云掩盖着的,叫猫感觉十分地压抑。
老人的眼睛里是溢出框外的恐惧,这使苜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她迫切地想逃出去,可却被猫封进了画像中。她意外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必须将这告知于众,却被永远同她一起,埋没在猫海之外。
这时候,苜蓿看见了老人的眼睛里多了一份无奈,或者说,这份愤怒早已将其他情绪给覆盖!
苜蓿从老人的眼睛里,发现了自己的身影……
她一惊,连忙背过去,用布遮住了这幅画像,同时极力去压抑住这个疯狂的想法。
我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她深呼了几口气,将这些事情暂时抛在了脑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一次抹到的,是一幅厨房。但一切都被一场大火给烧没了,柜台和墙壁都是烧灼的印痕,除此之外,苜蓿再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别的东西。
剩下的几幅画,都是一些穿着破旧的埃及服饰的众多猫民,他们用头巾,用衣布遮盖住自己丑陋的容貌,但在沙漠中,一阵烈风猛地吹过,他们便又藏不住那些不堪入目面孔,是惊慌失措,又或是不甘愤然……
“终于扫完了!垃圾怎么办?我可不去倒!”白糖扔下了扫把,用手捶了捶,以缓解自己的腰酸和背痛。
“我这边也搞定。”苜蓿有些嫌弃地用两指捏着个漆黑发臭的抹布。
“臭屁精!就你没搞完喽!也太慢了吧!”白糖拍了拍武松的肩膀,顿时也不语了。
“你们……怎么了?”苜蓿小心翼翼地走到两猫之间。
“你看……”白糖指着天花板上出现的血色脚印,“还有那上面……也有……”
“刚刚……拖完时发现的……”武松接着说道:“我原以为是我们自己的,但越用力去拖,这脚印……就越来越清晰……”
“它通向哪儿?”苜蓿问道。
白糖又指了指镶着画像的那一侧墙壁。
苜蓿的眼瞳立刻缩小成一根针状,“不,这不对!”
“怎么了?”
“画上的老人……不见了……”
“不是在那里吗?”武松指向一幅众猫围着老人的画像。
“不!老人是独立的一幅!”
“看!她又动了!”白糖下意识往后连退三四步,那老人似乎发现了三猫,便与众猫仓促而逃。
不久,那老人来到了厨房,四处张望着什么,然后,她又发现了正在直视她的三猫。
“咚!咚!咚!”那老人的脸直贴着画面,双手敲打着,那张狰狞的大嘴不停地变动着嘴型,似乎在说些什么,可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她似乎……在求助……”苜蓿走近画像前,凝视着老人的嘴型,“好像说……帮帮我,让我进去,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了……”
“进去?外面的世界?莫非我们在画里面不成?那为什么她要进我们这来?”白糖的脑子里顿然冒出无数个无解疑问。
“打开?这不是画像?难道是窗户吗?”苜蓿向前试道。
“不要相信她,万一她是有什么阴谋的呢?”武松向正想打开画像的苜蓿劝说道。
“不。这完全打不开。我可以肯定,这就是一幅普通的画像。”苜蓿对着三猫说道。
“咔呲——咔呲——”
突然,头顶的那处地板突然发出声音,打断了正在思考的三猫。
“它……它在移动……”
“嘘!我们先到一旁,见机行事……”
“那里被撬开了……”
“会不会是……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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