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勇睁开眼睛,方一勺那半边床铺早就空了,去了厨房之后,果然媳妇在厨房呢!随口询问又做的什么东西,方一勺紧盯着蒸笼,道“往生糕,是用来祭祀用的往生糕。”
沈勇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肯定是为了昨天的女子所做,他媳妇昨天为她的事都哭了,今天一定是要拜祭的。
方一勺打开了蒸笼盖,沈勇凑过去看,就见里头是一个个绿色的,船型糯米糕。
“怎么这个色儿?”沈勇好奇地问。
“这是艾草的颜色。”方一勺道,“艾草和糯米都是辟邪的,味偏枯,药铺里头有磨成粉的艾草卖。这糕点,大多是在清明节的时候吃的,船型,是提醒那些纠结的孤魂,快快往生。艾草虽苦,回味甜,糯米软糯,口感粘,孤魂吃了得往生,好人吃了能驱邪。”
说着,方一勺拿起一块来,塞进了沈勇的嘴巴里头。沈勇嚼了嚼,的确,甜糯之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苦味,非常特别,配上那个姑娘不幸的一生,正好合适。方一勺将往生糕装好之后,
就和沈勇一起出门,去了长乐庵的后山,到了李显母子的墓前,昨日也是沈一博吩咐沈杰将她母子二人葬在一起,希望来生能在续母子的缘分。
方一勺点上香烛,将用芦苇叶包裹的往生糕拿出来,放到了坟前。嘴里振振有词,沈勇却看着方一勺的头顶,打扮素净,不知道还以为是沈家的丫鬟,哪能看得出是沈家的少奶奶,摸了摸怀中的锦盒,准备一会儿送给她。
等祭拜完之后,还碰到了李员外,此时的他苍老的很,头上的白发都生了很多,方一勺看见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就拉着沈勇离开了这里。沈勇见她还在生气,用身子拱了拱她,哄道:
“还生气呢!这个李员外现在无子送终,还不够惨呀!他年纪那么大了,想生孩子,肯定也生不了了,那么一大份家业,也只能给他的子侄继承了。再说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你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从怀中将锦盒掏了出来,举在方一勺的眼前。
“给我?”方一勺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根在她看来,顶顶顶好看的金钗方一勺小心翼翼地从锦盒里头拿出那只金钗来,捏在手中细细地端详着,嘴角一直都挑着,眼角眉梢满是笑意。沈勇偷眼瞅着她,也不好表现得多在意她的反应,不然丢面子呀。
方一勺看了好一阵子,才将钗递给沈勇,道,“给我戴。”
沈勇有些不好意思,“你自己戴。”
“看不见。”
方一勺坚持让沈勇戴,沈勇面上假做不耐烦,暗地里却翘起嘴角,将钗斜插在了方一勺的发髻之中,端详了一下,点头,“嗯,好看!”
方一勺美滋滋伸手摸了摸,又往里头插了一点。
“唉。”沈勇拦她的手,道,“露在外头好看。”
“不行呀。”方一勺道,“太松了,万一掉了呢?”
沈勇有些哭笑不得,方一勺又摆弄了一阵子,觉得很满意而且绝对掉不了了,才高高兴兴的和沈勇回了沈府。每日沈勇醒来,都能看见方一勺坐在梳妆台上,小心翼翼的带着金钗,见她如此珍视自己送的礼物,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还想着日后多给她送几个。
今日沈勇想吃鱼,方一勺和沈勇去了河边,准备去渔夫那买些新鲜的鱼,这样做出的鱼才鲜美呢!沈勇本来不想去,但方一勺只不过抱着他胳膊,让他陪着,沈勇一下子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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