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莲花坞。
“阿娘?”看清床边的人,江玉燕有些困惑,又看了看自己周围,确定是自己的房间了。
“阿娘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怎么会在莲花坞,我不是应该在不净世吗?”
虞紫鸢用力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道:“你还说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回来。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虞紫鸢叹了一口气。
“岐山温氏派人去各大世家传话,要招各世家嫡传弟子去岐山听训。”说到这里虞紫鸢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你爹这人真不知道他是糊涂,还是真的偏心,明明魏无羡也是嫡传弟子,他竟然让阿澄这个亲生儿子去!还有你阿姐,堂堂江家嫡女,也更偏心魏无羡,真不知道谁才是她亲弟弟!”虞紫鸢想起刚刚饭桌上的事,一时心里气得脸色通红。
江玉燕垂下眼眸,对于江枫眠的选择,她毫不意外。对于江厌离的所为也有几分猜到,往日几人一同相处,江厌离总是偏心魏无羡的。
只是没想到平日里也就算了,这次岐山温氏听学江枫眠让江澄而不是魏无羡去,已经让他们的母亲虞紫鸢火气难消了。
也不知她又做了什么,以至于她这般生气。
难道她不知道母亲本就因为魏无羡是藏色散人的儿子而看他不顺眼,又有这次江枫眠所为的火上浇油,她当着母亲的面依旧如此,不会让母亲更加不满魏无羡,从而将魏无羡当成出气口吗?
要知道虽然这些年母亲脾气收敛了不少,可若是牵扯到他们几个亲生孩子和魏无羡之间的利益,便是江枫眠也压不住的。
还是说她太过疼爱魏无羡以至于连在母亲面前都收敛不了吗?
江玉燕按了按有些疼的额头,烦心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阿娘,阿姐和金子轩的婚事已经解除了,可阿姐也不小了,总是和阿澄他们一起,总归对名声不太好。”
江玉燕想起前世听过的一句话,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这个世界,尤其云梦民风较为开放,可魏无羡和江厌离的相处到底太近了。
且她与江厌离同出江家,又是一母所生,江厌离的名声若是差了,她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江玉燕再次出声道:“阿娘,你和阿爹若是没有把阿姐许给魏无羡的心思,还是尽快给阿姐重新订门婚事,尽快把阿姐嫁出去吧!”
虞紫鸢虽然气江厌离今天在饭桌上做的事,可说到要把江厌离嫁出去,她还是犹豫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第一个女儿,更是她带着愧疚的女儿,若仅仅是为了让她减少和魏无羡的亲近而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嫁给别人,她心有不忍也不愿。
江玉燕看出了她的不忍和不愿,敛下眸。
“阿娘,其实我也不想让姐姐这么快重新定亲嫁出去,可是如今温氏势大,甚至已经到了逼迫各世家嫡传弟子去岐山听训,说明温若寒的野心已经快压不住了。”
“我们云梦江氏本就是五大世家中的垫底,加上我在云深不知处和魏无羡两人得罪了温晁,若是温若寒要下手,说不定第一个就是我们江氏。到时候我们自顾不暇,阿姐本就修为低,恐届时我们护不住她,若是有个万一,阿姐嫁出去了也能好好活着。”
江玉燕说着,抬头看着虞紫鸢,见她面上有所动容,想了想又问:“阿娘可知金子轩为何会嫌弃阿姐,以至于金江两家闹成那样吗?”
虞紫鸢闻言,当即眯了眯眼,看着江玉燕,眼底的怀疑多得快要溢出来了,“为什么?”
江玉燕勾起一抹笑,“就是因为她和魏无羡太近了。若是魏无羡是亲兄弟也就算了,可魏无羡不是,那么魏无羡动不动靠在阿姐的膝盖上、肩膀上撒娇就不合适了。”
话音刚落,虞紫鸢手上的紫电猛地挥出,怒道:“那魏婴果真如此败坏你阿姐的名声?”
说着就要冲去找魏无羡算账,却被江玉燕一把拉住。
“阿娘,你不要冲动。你听我说,当下我们不宜和魏无羡发生冲突。”
“江玉燕!那是你姐姐!你也要护着那魏婴?”虞紫鸢厉声呵斥道。
“阿娘错了,我并非护着他,我是护着江家。”江玉燕道。
虞紫鸢压制着怒气,转过身来,“怎么说?”
江玉燕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阿娘先喝口茶,消消气。”
见虞紫鸢抿了一口茶,江玉燕方笑道:“阿娘,虽然我们不想承认,可不得不否认魏婴确实天赋异禀,而且为人机灵。相比于阿澄的瞻前顾后和犹豫不决,魏婴留在江家,对于目前深受温氏迫害的江氏来说,无疑是一份助力。阿娘可知魏婴和姑苏蓝氏双璧之一的蓝忘机修为不相上下,这还是他刻意偷懒的,若是他像阿澄一样,阿娘觉得他的修为会如何?”
“你说的可是真的?”虞紫鸢一脸惊讶,随后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自然是真的。我们听学的第一天晚上,魏婴便和蓝忘机打了一架,不相上下!”江玉燕最后四字重重道。
虞紫鸢紧紧抿着唇,手攥得发白。
江玉燕见状又下了一剂药,“而且魏婴和蓝氏蓝忘机私交甚笃,我瞧着蓝忘机似乎对魏婴有那方面的意思。”
“什么?!”虞紫鸢猛地站起,满眼惊愕。
“所以阿娘不宜与魏婴闹得太难看,否则很有可能将魏婴这份助力推到蓝家。而若是魏婴继续留在江家,那么凭借他和蓝忘机的关系,江家和蓝家就是背靠背的亲密关系。除非我们江家有一个人比魏婴更能连接起江家和蓝家的关系。”
“你是说姻亲?”虞紫鸢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重新坐了下来,押了一口茶,笑容也多了几分,她睨了眼江玉燕,悠悠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阿姐正好退了婚,而蓝忘机的哥哥蓝曦臣倒是至今尚无婚配……”
“阿娘!”江玉燕瞪大了眼睛,对于虞紫鸢要把蓝曦臣和别人牵扯在一起,江玉燕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和气愤,“阿娘,阿姐和曦臣哥哥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阿娘,虽然我们觉得阿姐配谁都好,可是阿姐的性子不合适做宗主夫人。而且曦臣哥哥和阿姐的名声相差实在太大,这……别人会非议的。”江玉燕说着,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心虚,以至于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虞紫鸢见状,嘴角弯得更明显了,“这有什么?阿离是我们江氏嫡长女,蓝曦臣是蓝家嫡长子,这一来门当户对,二来蓝家规矩森严,只要按着他们规矩来,便是阿离性子温柔,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错。再则说到名声这事,你阿姐名声虽不显,可那蓝曦臣如今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了,谁也别嫌弃谁。”
“曦臣哥哥怎么了?”江玉燕猛地看向虞紫鸢,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
虞紫鸢见状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一脸认真凝重地看着江玉燕说道:“燕儿,你认真告诉阿娘,你是不是喜欢蓝曦臣?”
“我……”江玉燕眸底闪了闪。
虞紫鸢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看向江玉燕的眼中多了几分疼惜。
“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阿娘都听说了,这次蓝氏戒鞭,他替你挡了二十五条。而听学期间,除了上课,你几乎与那蓝曦臣形影不离的,而他对你也多有照顾和庇护。从蓝曦臣做的这些事来看,阿娘知道了他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你的心思。燕儿,我知道你从小就梦到一个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找到那个梦中人了吗?”
不等江玉燕回答,虞紫鸢又道:“我也听阿澄说了,你认为蓝忘机就是那个人,甚至为此做了不少小动作。可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喜欢蓝忘机吗?”
“如果喜欢,为何你面对蓝曦臣的时候会心虚的在第二天就把那条从魏婴手里抢来的抹额还给他?”
“如果喜欢,为何你能坦然面对蓝忘机对魏婴的心思?”
“如果喜欢,为何你会在知道蓝曦臣替你受罚后急得晕过去?”
“如果喜欢,为何你刚刚听到蓝曦臣名声受损,会这般担忧?”
虞紫鸢问到最后,江玉燕几乎抬不起头来,心中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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