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之征,群雄崛起,仙门百家重新洗牌,金光善方领着金家之人匆匆赶来。
因着孟瑶这个小蝴蝶,金光善没了摘桃子的机会,便提议由金家看管温氏余孽,并由金家作东道主,在金陵台为仙门众家开庆功宴。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金子轩在射日之征中的表现时时被众人提起,风头甚至隐隐盖过了其余三家之人,对此孟瑶不得不夸一句无耻至极。
“这个老匹夫!”孟瑶望着庆功宴上座的金光善,忍不住悄声嗤笑。
桌下,聂明玦悄悄的握住她的手,摇摇头。孟瑶撇了撇嘴,不在出声,眼神望向对面蓝氏下座江氏的位置。
江玉燕朝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孟瑶方定下心来,她怎么忘记娘娘了,实在不该。她家娘娘所在的江氏功劳风头被金子轩压下,依照娘娘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报复回来。犹记得今日庆功宴应当有场大戏才是,孟瑶看向江玉燕,又悄悄瞥了一眼金光善。
果不其然,不久,金光善便端着酒杯给大家敬酒,又道:“温氏伐诛,百家相聚,实乃百年间一大盛事,伐温一役,全仗清河聂氏、姑苏蓝氏、云梦江氏三大世家,今天这杯酒金某在此先干为敬。”
孟瑶闻言心中有些激动,瞧了一眼斜对面正和江玉燕小声交谈的江厌离,按捺住兴奋,看向身侧的聂怀桑。
来了,来了,他带着不要脸来了。
“各位,金某一直有一事记挂在心,之前只因大战在即,不便提及。现在温乱已平,金某再无后顾之忧了,正巧今日诸位都在,金某也想请大家做个见证。各位都知道,我跟江枫眠江宗主情同手足,虞夫人跟金某之妻也情同姐妹,小儿子轩自幼便与江姑娘定下婚约,只是因为一些误会作罢,实乃可惜啊。如今江枫眠江宗主仙去,金某和妻子都希望小儿与江姑娘再结秦晋之好……”
“我反对!”
“啊!”
一道高声打断了金光善的高谈阔论,伴随着一声痛呼,一道身影扑跌到宴会场中央。众人顺声看去,孟瑶默默收回自己的脚,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着被冷不防踢到大厅中央还没反应过来的聂怀桑,孟瑶一脸恨铁不成钢,只好起身一拜,八颗大白牙透露出了主人的心情:“金宗主,怀桑说他反对。”
众人木着脸,看着光明正大胡说八道的孟瑶,如果他们刚刚没有听错,那分明是一道女声吧。
众人又看向场中的聂怀桑,感受到孟瑶鼓励的目光和江玉燕似笑非笑的目光,聂怀桑缩了缩脖子,又惯性的寻找到江厌离的目光,后者与他目光相撞,红着脸羞涩的低下头来。
聂怀桑见状,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折扇,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迎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金光善道:“金…金宗主,我…我反对。”
金光善嘴角笑意早已僵持住,江玉燕明显看到他的胸口起伏剧烈,和孟瑶相视一眼,笑意尽在不言中。
“聂二公子,这是我金江两家的事情,还请聂二公子不要玩笑了。”金光善又看向江澄道,“江宗主意下如何?”似乎笃定江澄不会拒绝似的。
江澄早已知晓自家二姐的打算,也明了射日之征这三年,自家大姐在二姐和孟姑娘的撮合下,放下了金子轩,和聂怀桑有了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意思,看了自家两位姐姐一眼,江澄正要开口,魏无羡率先起身施了一礼道:“金宗主的美意,我们心领了,事关婚姻大事,我想金宗主这句话应该先问过我大师姐。”
从蓝氏听学以来就看不惯魏无羡的金子勋见状,连忙插话道:“魏无羡,我叔父这是在跟金宗主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
“那我师弟在跟金宗主说话,又有你插话的份吗?”江玉燕悠悠开口道,“再者聂二公子好歹也是聂家嫡公子,既然他对金宗主的话有异议,金宗主何不妨听听聂二公子的理由?”
金光善面色不善的看向江玉燕,后者却丝毫不怵,微微一笑相对。
金光善抿了抿唇,看向底下的聂怀桑,有些不悦道:“不知聂二公子为何反对啊?”
“我……我心悦江大姑娘。”聂怀桑闭着眼睛大声道。
话音刚落,众人哗然。
聂怀桑睁开眼,深呼吸,而后道:“早在三年前,金宗主便和老江宗主取消了金江两家的婚约。怀桑心悦江大姑娘,愿有机会能娶江姑娘为妻。”聂怀桑越说越流利,说到最后,早已笑眯眯的看向江厌离的方向。
众人侧目,看向金聂两家争相想娶的江厌离,有些人直接嘀咕起金江聂三家,暗暗比较着金江两家和聂江两家,孰轻孰重。
纷纷的议论声让金光善有些下不来面子,压着怒气仰面饮了一杯酒后,金光善看向江厌离道:“江大姑娘的意思呢?”
这般说着,金光善又朝身侧的金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刚起身,江厌离突然出声道:“多谢金宗主和金夫人的好意,厌离心领了。江氏刚刚经历大劫,身为江氏儿女应当以大局为重,回到云梦重建莲花坞。且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做主,家父虽已故去,家母却还在,厌离一切听家母安排。”
金光善闻言,眼睛一亮,“厌离到底是女孩子,又是江氏嫡长女,是伯父的不是了,竟当众与你小辈说起此事,实在失礼。伯父自罚一杯。”
金光善又喝了一杯酒,高兴道:“说起来,这桩婚事本就是你母亲和我夫人先有意,想来……”
金光善话未说完,再次被人打断。
“金宗主说笑了。”
三番两次被驳回话,金光善很是不悦,抬头看去,宴会大厅门口,虞紫鸢突然出现,刚刚正是她开口说话。
“虞夫人怎么也来了?”金光善呵呵笑道。
“我不过来迟了一步,何来也?难不成金宗主不欢迎我来?”
“怎么会?”金光善连忙摇头。
虞紫鸢走到江家座位,江澄四人忙起身。
“阿娘。”
“师娘。”
虞紫鸢点点头,又看向金光善道:“金宗主,别怪我说话难听。自从阿离和令子定下婚约以来,金公子似乎从来都未给过我们阿离好脸色。我听说当初蓝氏听学的时候,金公子就因为这桩婚事和我两个女儿多次起嫌隙,也因此婚约才会取消。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金公子无意我们阿离,我们阿离也不是上赶着没人要的。”
“我要。虞夫人,我要。”聂怀桑见缝插针道。
虞紫鸢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朝聂怀桑投去温和的目光。
“虞夫人。”金光善出声。
虞紫鸢重新看向金光善道:“金宗主,我们金江两家的婚约既然三年前就取消了,那还是尊重孩子们的意见,算了吧。”
这时,孟瑶身侧的聂明玦突然出声:“虞夫人,等过了重阳节,江宗主和两位江姑娘便可出孝了,对否?”
“不错。”虞紫鸢点点头。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聂某可否替家弟在节后拜访虞夫人?”聂明玦道。
金光善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死死看向虞紫鸢。后者毫不在意,反而看向聂明玦笑道:“我儿江澄刚出任江氏宗主,经验不足,若是聂宗主前来,正好阿澄可向聂宗主好好讨教讨教。”
聂明玦难得笑着点点头,看向聂怀桑道:“怀桑,还不回来。莫再打扰宴会了。”
真是少见,聂明玦也会说促狭话了。孟瑶忍不住暗暗朝聂明玦比了大拇指,后者佯咳了一声,按下她的手握紧。
孟瑶又看向江玉燕,见她手扣着桌面无声动了三下,暗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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