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明显感觉到了蓝曦臣渐渐的心软与心疼,果然极致的恶才能衬托出她极致的“善”。
正是有诸如贾宗主和姚宗主这般的“恶人”,才能让她的生死符成为替天行道的“正法”,不是么。
于是接下来一连几次,蓝曦臣见到江玉燕时,每每都能刷新一次人生观,以至于再到后来,蓝曦臣都能习惯的问上一句:“可是哪家又塌房了?”
喔,“塌房”这个词还是孟瑶交给江玉燕的,她觉得不错,便分享给了蓝曦臣。
不过话说回来,不仅蓝曦臣惊讶,就连江玉燕也震惊温情传给她的消息。
江玉燕从不怀疑世家有恶人,甚至也清楚这样的人家不会少,可没想到纵观整个仙门百家,似乎只有蓝家真正因为克己复礼没有恶,不过这也是蓝家家规森严,规矩繁复,蓝氏中人嘴严的缘故,所以打探不到深处。
也许蓝家也存在不为人知的人性之恶,可至少表面上,蓝氏中人的品格确实远远超于其他仙门百家。
…………
这是她第六次领戒鞭,也是最后一次。
这么长时间下来,除了阴铁一事,其它的事江玉燕都渐渐软化了蓝曦臣的心肠。
她的阿涣啊,最是喜欢人知错就改,勇于承担责任了。
清室,落地铜镜前,江玉燕轻轻抚上肩膀上攀延到前颈的鞭痕,突然手下重重一按,红色泄出,江玉燕惨白的唇却弯弯勾起。
江玉燕捡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白纱裙,缓缓穿起,头上不戴一钗,仅仅用一条同款白纱丝绑了个蝴蝶结,整个人显得清纯而又楚楚可怜,又是一身白,格外的与蓝氏中人相似。
突然江玉燕眉眼微微蹙起,手划过额头,似乎还少了什么。
是抹额!
江玉燕叹息,可惜了,阿涣抹额她之前翻遍了寒室都没有找到。
而最近几天蓝氏似乎对她有些防备起来,让她再无接近寒室的机会。
由此看来,之前她靠近阿涣的寒室,他们并非完全不知晓,而是放任了。
也是,算算去莲花坞前的日子,蓝曦臣已一连一月未有踪迹消息,而最后见到他的人只有她。
看来蓝氏也急了。
不过没关系,左右她也打算放他出来了,只待最后一个“误会”解开后。
想到这里,江玉燕的手再次渐渐移到腹部,如果她有一个和阿涣的孩子,该是多好。
…………
“你来了。”书桌前正写着什么的蓝曦臣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来人,却在看清的那一瞬瞬间惊惧。
“阿燕!”蓝曦臣疾步上前,在江玉燕倒下之际揽住她,感受到手掌的粘糊湿润,蓝曦臣心胆俱裂,是谁伤了她!
“阿燕!”蓝曦臣伸手刚想要输送灵力给她,才猛然间想起他的灵力在这里早已被封起。
蓝曦臣红着眼睛,将她抱到床上,看着掌心的红色粘液,蓝曦臣只是犹豫了一瞬,咬牙颤抖着手伸向她的腰带。
就在碰上的一瞬,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蓝曦臣顺眼看去,又哭又笑道:“阿燕。”
“你又哭了!”江玉燕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抚上他的脸,轻轻拂拭着他的眼角。
“阿涣!”声音带着依恋和不舍,江玉燕正要起身,却冷不防闷哼一声,重新跌落床上。
背上的伤口擦过坚硬的木床,疼得江玉燕白了一张俏脸,汗珠不停从额头划过。
蓝曦臣连忙坐到她的身侧,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阿燕,究竟是谁伤了你?”蓝曦臣担忧道。
江玉燕敛下眼眸,抿紧了唇,沉默不语。
“阿燕!”
江玉燕闻声从他的怀里挣扎着坐起,勾住他的脖子,“阿涣。”江玉燕蹭了蹭他的侧脸,“我好累啊!”
蓝曦臣看向她,紧紧的盯着她。
江玉燕勉强扯出笑来,道:“没人伤我,是我自己领的罚。”
蓝曦臣不解看向她。
“阿涣,当初因我之过,连累阿涣的弟弟遭受了三十戒鞭,如今我十倍还之,阿涣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蓝曦臣闻言惊得睁大了眼睛,扶住她的肩膀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你,你身上……”蓝曦臣有些难以置信,难得失了君子雅正,将江玉燕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扯下了她的外衣。
一道道交错的戒鞭,后背已无一处好肉,刺目极了。
蓝曦臣眼光微微闪烁,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哽咽道:“十倍,三百戒鞭……疼吗?”
江玉燕背对着他,轻轻摇摇头,“不疼。”
“怎会不疼?”他道。
“只要想着这些能让阿涣原谅我,我便不觉得疼。”江玉燕说着正要转过身来,却被蓝曦臣死死扣住了肩膀。
“阿涣?”许久不闻身后的动静,江玉燕疑惑出声道。
“我从未为此怪过你。”蓝曦臣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从未为此怪过你,忘机之事虽你挑破,却是忘机自己的选择。且你并非蓝氏中人。”蓝曦臣一字一句道。
江玉燕侧身蜷缩进他的怀里,蓝曦臣闭上眼睛,又听她道:“可阿涣是,我心悦阿涣,所以我愿意用阿涣坚守的家规惩罚自己。这罚我领得心甘情愿。”
蓝曦臣意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心悦他,所以早已把自己当做了蓝氏中人,只因他是。
蓝曦臣抱住她的手更紧了。
江玉燕又蹭了蹭他的胸膛,缓缓睁开眼,继续道:“阿涣,当初我无意识吸收了蓝氏阴铁,领鞭三十,后我明知故犯,故填补填补,凑了个整,三块,每块一百鞭,三块三百鞭。”
“阿涣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那天,阿涣的表情吓坏我了。”江玉燕仰面躺在他的膝上,扯了扯他的袖子,目含爱意地求饶道。
她如此,他怎还忍心怪她?
蓝曦臣想要睁开眼,又恐冒犯了她,只叹息了一声:“上过药了吗?”
江玉燕摇摇头。
察觉到膝盖上的动作,蓝曦臣想了想,扯过床上的薄被,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复睁开眼,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突然,蓝曦臣俯下身来,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江玉燕见状,突然玩心一起,眨着亮晶晶的大眼,颇为委屈道:“阿涣,我疼~”
“可带药了?”
“没有。”江玉燕无辜的摇摇头道,“我答应过阿涣,一月满便要放阿涣出去。所以急着来找阿涣,忘记了。”
“胡闹!”蓝曦臣忍不住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嘶!”江玉燕抬手捂住额头,有些抽痛。
蓝曦臣心下一慌,有些紧张道:“可是我弄疼你了?”
“嗯。”江玉燕乖乖巧巧的点头,“阿涣,我疼。头疼,心疼,背也疼。”
蓝曦臣闻言有些手足无措,“那怎么办?我怎么做才能缓解你的疼?”
江玉燕裂唇一笑,“阿涣给我吹吹,吹吹我就不疼了。”
说着江玉燕正要掀开被子,蓝曦臣忙撇过头闭上眼。他哪里还不明白她这是在逗他呢!真是个坏东西!
“阿燕,以后莫要如此了。莫要……再让我担心了。”
江玉燕伸手揽住他的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
“那阿涣以后可看好我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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