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大小湖泊如宝石般点缀在鲜绿林间,凉风微微穿过,拂去夏的焦躁感。
接天莲叶随风起舞,岸边江玉燕迎风而立,一双翦水秋瞳微微出神。
明明记得上辈子所有的事,可她总觉得自己还是忘记了什么,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那似乎是个袭白衣的人。
她也更记不得自己怎么会重新投胎到这里,按说像她这样杀父杀姐杀友,杀了那么多好人的大恶人,竟然还能拥有重新投胎的机会和一个健全的家庭,真是让她不可思议。
更别提……
江玉燕嘴角一勾,颇为诡异又森冷的笑容绽放,没想到嫁衣神功的内力可用灵力替代,真是一张好极了的底牌。
如此想着,江玉燕右手掌心一转,掌风挥出,碧色莲叶片片飞起,好好的一湖荷花景瞬间光秃了一片。
“二姐,你又霍霍这片莲湖了。”身后一道无奈的男声响起,转头看去,正是这一世的胞弟,云梦江氏少主江澄。
“阿澄,你怎么来了?”江玉燕面色一变,眉眼一弯,转头看向来人恰似温柔笑道。
“大姐熬了莲藕排骨汤,只是一直寻不到二姐,我便猜着二姐定是来了这里了。”江澄走到她的身边,捡起脚边的一朵莲花,递给江玉燕后方道,“二姐可是又做那个梦了?”
江玉燕微微点头,“只可惜还是只有一个背影。”江玉燕幽幽道,“对了,爹回来了吗?”
江澄闻言,瞬间脸一垮,落寞垂头道:“没有。”
江玉燕眯了眯眼,轻轻转着手腕上的银镯,“娘又发火了?”
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眼角余光瞥见江澄的动作,江玉燕心中冷笑,“娘还是太心慈了。”
要她说不听话的老虎,就该拔了牙,剪了利爪,再用铁链把它四肢锁起来,藏着谁也不见,便是老虎心中再有外猎的心思又能如何呢!谁能应?又谁能解呢?
啧!还是太手软了,她娘都做到那样强势的份上了,竟然还给她爹留有蹦哒的余地,真是太不成器了。
“二姐,他们说爹找到那个私生子了。”江澄有些无助的拉住江玉燕的袖子,委屈道,只是话未说完,一根白玉葱指抵住了他的嘴。
“嘘!”江玉燕唇角微勾,浅笑道,“阿澄,怎么能说私生子呢!那是爹的好友魏长泽的儿子。”
“可他们都说……”
“阿澄!”
江玉燕厉声打断了江澄的话,见他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江玉燕放柔了几分声音道:“阿澄,只要我们咬死他就是魏长泽的儿子,即便外界传言如何,爹也没有办法让他改姓江,只要他不姓江,就永远动摇不了我们姐弟三人的地位。下人都是看碟下菜的,家主宠爱虽重要,可少主才是未来,懂了吗?”
“何况男主外,女主内,便是接回来了,爹长期处理宗门事务,是顾不上内宅的。内宅之内,照料孩子是主母的事情。只要娘明面上端住了,让人寻不到错处,那么主母内宅里的操作的范围可就广了。”
江玉燕轻笑出声,“何况阿澄,你还是太天真了。”
江玉燕想起前世皇宫里的孩子,八九岁的模样,早已白切黑,心有沟壑。而这里,她的胞弟,因为没有压力,没有竞争,反而养的不知世事,过于天真了。
也许他缺一个磨刀石。
“或许他还不错。”
“谁啊?二姐。”江澄耳尖的听见江玉燕的话,不解道。
江玉燕笑而不语,眉眼一弯,轻轻揉了揉他的额头,笑道:“阿澄,我想阿姐的排骨汤快冷了,我们回去吧!”
“哦!”江澄乖乖点头道。
要说这整个江家,江澄最怕谁,最听谁的话,莫过于他的二姐了,比之他的父母更甚。
说来也怪,他的二姐也就比他大一岁,平日里总是温柔笑着,可江澄就是觉得他家二姐的温柔似乎和他家大姐的温柔不是一回事。
不过他家二姐不论说话还是做事,亦或是给他送生辰礼物,总是最合他心意的,说是摸到了他的心坎里也不为过。
故而他虽然最怕他家二姐,可也最信任和尊敬他家二姐。在江澄看来,他的二姐不仅是江家最聪明的人,也是回回平息他娘亲怒火的最好的灭火器。
这不,刚回到他娘亲的院子,他家二姐不到一会功夫竟然劝的他娘亲安静下来,明明他出门前,他娘刚刚怒得摔了一个青花瓷瓶来着。
“阿燕,你爹他竟然带着那个女人的儿子要回来了。”姐弟三人的母亲虞紫鸢红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静静道。
江玉燕轻抿了一口汤,优雅的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莞尔一笑道:“那又如何?”
碎星笑眸注视着虞紫鸢,后者莫名心安下来。
“娘,藏色散人不是江家姨娘。”江玉燕温柔笑道,“魏婴姓魏长泽的魏。若是我们自己都觉得他是江婴,只会让旁人更觉得他姓江而非姓魏。”
“那我应该怎么办?”虞紫鸢紧了紧手中的筷子,看向自家自来聪慧又有主意的江玉燕,有些依赖道。
“这要看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了。阿姐,我还想喝一碗汤。”江玉燕笑着支开江厌离,又看向江澄,见他快速吞咽完自己碗中的汤告退后,方笑盈盈看向虞紫鸢。
“若是娘已经不在乎爹的情分,那便彻底放下心慈,狠下手,将江家彻底掌握在娘一个人手里。没了江家支撑,爹如何还不是看娘的想法,囚禁也好,演夫妻情深戏也罢,全在娘的一念之间。”
“如果娘还在乎爹的情分,那么面上就端起来。把魏婴只当做藏色散人和魏长泽的儿子,在爹的面前对他关爱有佳,面上尊重藏色散人和魏长泽,时间久了,爹对娘信任了,届时娘想做些什么,那魏婴还不是娘刀板上的鱼肉,任娘‘宰割’,而那时爹也不会再怀疑娘,相反会因为移情,爱屋及乌,更加爱重娘。”
江玉燕笑眯眯的提出两条路来。
“可我不甘心。”虞紫鸢咬牙切齿道,“在你爹心里,我被藏色压的死死的,如今还要对她儿子和颜悦色,凭什么?我还要因为她的儿子成为我的丈夫爱屋及乌的那个‘乌’,凭什么?”
“凭爹的心现在在她的儿子身上,凭阿澄还缺个磨刀石,凭阿姐嫁入金家的砝码还不够。”江玉燕淡淡道,“阿娘,阿姐十一岁了,若非江家是仙门世家,放在普通人家,再过两年,阿姐便可以出嫁了。可是阿娘,你瞧那金家可有半点动静?这婚约自阿姐在阿娘腹中时便已经定下,十二年了,按说即便我们是仙门世家,阿姐不急着成亲,也该商议婚期了。可金家却没人来,阿娘可知其中缘故?”
“这倒不急,阿雪和我是闺中密友,江家和金家又是……”
“阿娘!”江玉燕打断虞紫鸢的话,“不管我们觉得阿姐有多么好,可旁人眼里,她不能修仙,这是事实,也是确实存在的缺点。江家又是五大世家中垫底的存在,若是这个时候爹还是没有表现出对阿姐婚事的在意,阿娘觉得金家会把阿姐放在心上吗?”
“又或者娘觉得,在金夫人的心里,闺蜜的女儿会比亲生儿子和亲生儿子的前途重要吗?娘,江家实在太弱了,阿姐的砝码不够重。”江玉燕握住虞紫鸢的手,凑近了一些道。
“魏婴不仅可以为娘改善在爹心里的位置,用的好了,不仅是阿澄的磨刀石,更是江家的助力,阿姐嫁入金家后的砝码。”江玉燕手下用了几分力,“如果阿娘还想和爹琴瑟和鸣,就善待他,好好培养他,这样江澄有了压力,才知奋进,同样的,魏婴成才了,以他对江家的感情,不愁他不为江家死心塌地。”
江玉燕一字一句缓缓道。
说完,江玉燕松开了虞紫鸢的手,重新恢复了温婉千金大小姐的模样。
虞紫鸢显然也将她的听了进去,一双柳叶眉微蹙,细细思量着。
题外话:第一次写疯批美人,颤颤巍巍的我努力不崩人设,毕竟江美人比温美人疯多了~有点难搞……
题外话:如果人设不崩,让我们一起为蓝大鞠一把同情泪,如果崩了,咳咳,让我们一起为江美人的腰鞠一把同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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