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接我几拳,再立下狂言,不迟!”罗武怒吼一声,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座攻城弩,快狠!
姜善行不在言语,话已经放出去了,便要身体力行,不过尽管没有实现,他也不怕满场唏嘘。
蛮横的拳意在花丛中开出一条大道,可尽管力量再怎么强横,猜出的步伐仍然如飞燕般轻盈。
不忘力从地起,脸上表情狰狞,心中未放松半分,一记“凿山”冲杀。
姜善行眼球飞速转动,确定并没有两拳,便摆好架势,正面冲撞凿山拳。
在场不少人都惊讶于他做出的决定,甚至有更夸张的人说,他怕不会是吓傻了吧?
罗武的拳意只增不降,容是想想站在那杀力凛冽的拳头面前,就感觉双腿依然毫无战意,脑袋里想着的就只是如何活下去。
没错,不仅他们是这么想,就连姜善行也是这么想。
他有护体之法,想到的也便是正面接招,若是还像之前那般步步为营,难探深浅,不如先吃下这拳,试试虚实。
砰!
红褐色的大武台上青金色流星直推那血红色的身影,恐怖声响炸裂。
姜喜行只觉得脚底愈发灼热,青金色的拳头如暴雨般击打在他身上,这是罗武看着他身上的那层光芒,万分不解,这层光芒怎么像龟壳一样难打碎?
亲尝这凿山拳的那位少年,也摸到了些许门道。
正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凿山拳与马家刀有一点相同,一气一力贯之。
开山凿山之事,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古时有一愚翁,门前横着两座山头,于是此家便如与世隔绝,想要入城买些吃食也是困难。
愚翁就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有天会被饿死。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决定举全家之力将两座山头移平。
全家开始凿山,一天一位智叟路过,问愚翁,“何以移山?”
愚翁笑答:“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一脉相承,两座山头,贻害无穷,不移此山,绝不罢休。
“凿山”之名取自其中。
鳞甲震荡,拳拳叠加将近崩溃,他心中一惊,这气力竟比那血狮还要强横!
他身上的那层光芒炸开,就如卸去甲壳一般,千百鳞片四射而出。
可撞击在罗武身上,却被其身上的青金色罡气弹飞。
再看那人,身上的那层光芒不复存在,可也因此方才的那几分气力耗尽。
“只攻不防,想探我深浅?”
罗武不以为意,身上肌肉再度绷紧,又是踩出轻盈飞燕步,一手成掌摊平,一手成拳如锤,两手皆覆罡气,拳头落下,如敲起锣鼓,浑厚罡气炸响。
咚!
“我可不是绣花枕头。”
霎时,血魔现身,魔躯一震,阴风诡异,吹得背后四面旌旗猎猎作响,一身邪气浑然天成。
狼烟旌旗!
脚踩诡异步伐,共七步。
七步已成,浑厚罡气尽碎,硕大拳头将近,不躲不藏,同是一拳。
嗙!
一声闷响,青金色的身影被击飞数十丈远,可姜善行一体浑然不动,拳头上还冒着丝丝白气。
他对着被击飞之人做了个手势,罗武不怒反笑,摆好拳架,再走轻盈飞燕步。
而后,数拳对拼,二人却皆是不退半步,但如此,两人之间自有差距,一人所靠为灵力支持,另一人只是凭借强健体魄,自然,罗武更占上风。
互换一拳,各退十丈。
罗武大笑,“还能打吗?”
姜善行笑答:“怎么不能打了?有多少气力就用多少吧!”
虽已至此,却还是在大放厥词,不过也不敢轻视他这句话了,之前罗武的气势,他们都是见识到的了,能与之互换数拳,而立于不败,可见强横。
罗武不语,立好拳架,拳势威猛如虎下山,双眼凌厉如飞鹰捕食。
拳法中有一派路数号作象形,仍仿照动物百态所形成的拳法,可看他的模样,非虎非鹰,大概只是形如象形的另一派路数。
脚下所踩再也不是轻盈飞燕步,而是另一派的虎虎生风步,踏出一步,便感觉脚下震荡,隐约间似乎还有几道浑厚罡气随步而出,人未到,气先到,犹如猛虎扑食,不敢轻举妄动。
在原地,七步所造大势已去,罡气从地而侵,浑身肌肉死绷,骨头发麻。
“好家伙,直接改变进攻方式了。”姜善行喃喃说道:“还封住了我的气穴?不愧是武道世家,七步借力已经被看出了其中门道!”
“小心了!”
一声暴喝传入耳畔,青金色的身影冲到他的面前。
“好生猛!”姜善行笑道:“彼岸血术!”
花开花落,半春半夏半秋半冬,四面旌旗被扯得猎猎作响。
本是飞出去的鳞片返回,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壁垒。
这一拳将这壁垒砸碎,而他也趁此拉开了距离。
壁垒的碎片在他的身边环绕,脚下遍地是红花,向前一指,壁垒的碎片形成一道破损桥梁,一条水路横在桥下。
阴风四起,席卷全场,彼岸花海掀起一阵风浪,血气滔天。
罗武一生刚劲拳意难以施展,便感觉两耳生风,犹如乾坤挪位一般,身体被转移到破损桥下的水路中。
寒冷的流水淌过,令他浑身汗毛竖起,背脊发凉,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镇神头,昏桥倒!”
言出法随。
一锤定音,破损桥梁消失,那武道少年昏死在台上。
“天字号百战,姜善行胜!”
话语落下,万籁俱静,下一秒,一片喧哗。
“你引起的动静不小呀!”梦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吃了那么多拳头,你问我感觉怎么样?”姜善行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嘻嘻……”不过回应他的是犹如莺声燕语黄莺出谷一样轻快悦耳地笑声。
台下。
“老黄,你说他怎么总是和空气说话呀?”
“我哪知道,大概…脑子瓦特了吧。”
白战与黄子秀正在密谈,不过说白了就是在背地里讲人坏话,这行为可是要折寿了。
只是上面那人看了看四周,就跳台离开了。
走在街道上,便又去了早上的那家铺子。
这家铺子也算是技多不压身,早上卖包子,到了现在卖的就是竹筒饭和挂面。
在此也有一人等候多时,“我请你呗。”
姜善行笑了笑,“我是不会客气的。”
秋别随之一笑,两份竹筒饭被端上桌面,发黄的外壳,里面的精华带着一股翠竹的清香。
月亮照常升起。
天字号百人结束,夜市开庭,平日此时大多都只能待在宿舍;今夜灯火通明,提着一盏带有自家学院标记的灯笼走在夜市。
市井中多了不少生面孔,大概是这些夜晚出没的小贩售卖的东西,与早上铺子卖的吃食大有不同。
黄子秀与白战提着灯笼与他俩分道扬镳,而剩余两人提着灯笼,站在街道的开端,看着当下的情景,真是热闹非凡。
“平时这时候你都待在房里的。”秋别笑盈盈的问道:“想通了?”
姜善行答道:“那会儿我都在帮人抄书,坐着就能把学分赚了,何乐而不为呢?”
“还是出来看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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