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临近,叶府上下都忙了起来,叶冰裳虽只是个不受宠的庶长女,到底是要嫁入皇室,该有的礼数、物品样样都不能少。
满红的裳绸挂上喜字福,那烈火般的红丝,倒挂在澹台烬的心头,咽不下、抹不去。他的一场好梦里,他们的婚礼也如这般浩大壮阔,不,他们的婚礼比起这小小的叶府和宣城王府要耀眼的多。
叶夕雾近来倒是改变颇多,可惜自他拥有了那妖怪的力量后,总想着寻个时机练练手,刚巧偷听到叶夕雾与萧凛的对话,愤怒从心而生,果然这世间只有大小姐是真心怜他,叶夕雾和萧凛,都是一丘之貉。正好,就送他们一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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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至,宾客盈门,红绸舞。来往谈笑,无人不叹这叶大小姐好命一场。宴席如流水潺潺,热宴开场,新人至。
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似漫天飞舞,几缕发丝俏皮地散落在前面,金甲玉面冠盘势束着妆发。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身穿绛红外衣遮挡白皙肌肤,珠帘似的流苏面冠下红唇若隐若现,倒坠耳环垂下摇曳,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
即使只是个侧妃,萧凛也给了叶冰裳最好的排面,无论宴席的规格、求娶的聘礼、新房的装备,抑或是嫁娶的装束,无不按照着嫡妻的条例来置办。
红粉佳人,脂面艳唇,明媚得如初春里开着的牡丹花,平日里因着常年病气而略微苍白的面颊,如今也是笑意盈盈、娇俏动人。
叶夕雾望着这位庶姐出了神,竟丝毫没在意到身旁的澹台烬早已退离了宴客厅。
这新婚燕尔夫妻情深看的澹台烬是索然无趣,不过很可惜,这叶大小姐的婚礼,注定是圆满不了了。
满堂红彩本应好事成双,偏偏乌鸦成群登堂入室,一拜天,二拜地,夫妻却为恶鸦挟。
叶冰裳被突然冲进来的血鸦吓破了胆,只得如菟丝花般紧紧依偎在萧凛身侧以寻求保护,华绛的婚服上连连沾染宾客的血,融铸入衣涟,却分毫瞧不出,恶被情掩盖在下。
萧凛连忙带着叶冰裳来到了隔间,为她布下阵法便欲离开,见此状,叶冰裳如浮萍紧紧抓住萧凛的衣袖,只盼那人别将自己一个人抛下。
萧凛:冰裳你听我说,外面的人不是来参加我们婚宴的宾客,就是我的亲兵和家仆,我不能置他们于不不顾啊。
叶冰裳他们难道比我重要吗?我是你的新婚妻子啊,你岂能抛下我去救那些旁人?
萧凛:冰裳,你相信我,你一定不会有事,等我。
语毕,那人便作薄情相,转身离去,浓稠的红从手心划过,如流水般消逝殆尽,哭不动,心如潮。
萧凛是君子,爱着世人许多,可他要出去救的那些人,不是伤害她欺辱她的亲人,便是贬低她嘲讽她的权贵,世人伤她这般深,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却依旧抛下她去救那些人。
乌鸦飞舞刻意绕到身后偷偷亲吻着湿漉漉的脊骨,泪珠打湿眼眶肆意缓慢顺延脸颊两侧流出,湿漉眼尾颤抖睫毛嘴唇微张委屈话语也未从口中谈吐出。
诉不尽,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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