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为魔 第十四章：断翅

“哈哈哈哈……不自量力！不过先前的，都只是热身啊。”漆黑羽翼在背后猛地展开！

玄慈冷笑着，再次举起了她的剑。

漆黑的眼眸慢慢眯起，强烈杀气逸散！

“玄慈，动作快一点。我命会你立刻杀死十熙！”

凌颖冷声命令，银色双瞳中的血色愈来愈深，诡异到让人瘆得慌。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几分钟前还可爱温顺的“小麟”，指尖渐渐冰凉。

这种阴暗的气息……

绝不可能是小麟！

可是她……明明有着小麟的血脉，和小麟的记忆啊！

“遵命，皇女殿下。”

玄慈笑了笑，揉揉她的发顶。

承影剑再次无限分裂，化为千万道利剑的虚影将我们包围！

剑鸣铮铮，寒光刺目，剑阵周围的彼岸花在顷刻间绞为一地粉末！

无限近于死亡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剑影在一点一点逼近，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大脑有极短暂的空白。

我活动着手腕，暗暗决定着若真进入那个剑阵，就算承受不住睚眦凶悍的力量，也要拼死接受！

重明鸟又如何？

完全形态的睚眦，将成为没有痛感的，能将一切撕碎的魔祖！别忘了，传说中的曾经洪荒时代的睚眦，可是和饕餮不相上下的“魔祖”存在！

诚然，以我如今的体质，别说完全形态，一半形态力量带来的后果都将无力承受……

“你会全身经脉迸裂而死的，小子！”

睚眦怒吼着，但他只是一丝血脉中残余的魂魄，根本无法阻止我对血脉的操纵。

血液沸腾的感觉，从心脏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龙角也再次久违地探出发间……

我扬起嘴角，合上双眼，感受看那陌生而熟悉的力量逐渐充斥、膨胀、涌动……

这是赌博。

“你应该相信我的命数，睚眦。”

没有谁的命，硬得过我。

“你这个疯子！不过……”睚眦话锋一转，又似乎是释然了，“也罢！你这样竟然也与过去的本尊有几分相似……狂就狂吧，本尊依你！是睚眦，就理应是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疯子啊！”

…………

“看来是在劫难逃了，李。”

凌熙偏头看向我。

他定定注视着我的龙角，无奈地笑了笑。

“死在魔族手下的结局我从成为猎魔师的那一天起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我会和一个魔族一起死，而这个魔族又一直对我示好。

“为了不忘记你是睚眦，我还是叫你老六吧。

“凤炽告诉我，你的出现与我的未来，都是宿命，没有谁可以逃得过。

“在死之前，你可以诚实诉我，为什么你总是莫名其妙地对我好么？”

他看着我，几乎是第一次，我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见冷漠与恨意，平和而温柔。

耳边轰的一声巨响！

原本已在涌动的力量再次叠加、膨胀！

皮肤表面无数毛孔瞬时崩裂！

猩红的血顺着裂痕流淌，五脏大腑仿佛在被用力压缩挤压，又仿佛在被恶火烧灼！

我的思绪霎时陷入了极度的焦躁与嗜血，一声痛苦的嘶吼脱口而出！

仅有的清醒中，我看见了凌熙、青葵、凌颖，甚至玄慈愕然的神情。

这是我第一次，以睚眦的完全形态战斗！

同时，这也是一次赌博……

所须承受的后果，难以想象！

…………

睚眦，龙之第六子！

豺首豹身龙角，金甲银翼，吞月揽日之势！

睚眦之怒，足以……毁天灭地！

电光石火间剑阵已至！千万道剑影凌厉至极，铮铮清鸣，在金甲上留下道道痕迹！

我一声长啸，咔嚓几声，剑影统统粉碎！

杀死那个女人……

杀死她！

强烈的嗜血感充斥着我的脑海，我没有丝毫犹疑朝玄慈探出了獠牙，朝着猎物最脆弱的脖颈咬去！

“睚眦，因为那个人类你疯了！”

玄慈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径直一剑捅进了我的肩胛骨，承影剑优雅外表下的凌厉嗜血彻底裸露，轻易地将金甲破开，“噗嗤”一声穿过了我的整个左肩！

血猛地涌出，溅红了承影剑，也溅上了她苍白的脸。

而此刻，我的经脉也再也承受不了巨大的负荷，好似绷得太紧了的弦，突兀而轻易地……崩断！

恐怖的眩晕感让我前倾了一步，半个剑柄都刺了进去，痛没有因为身体的还原而恢复，却已然麻木。

这个画面异常地熟悉。

好像在这绝对虚弱的时刻！尘封记忆的一角有所松动。

血红的天，焦黑的地，一样是我，被一把利剑贯穿了胸膛。

持剑的，是一个黑衣女人。

“我……不会让你……伤他……

“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能……折断你的双翅……”

“你不会有那一天的，孩子。”

女人笑了，碧绿色的眼眸闪烁着悲悯的光，又衬着剑上猩红刺目灼眼。

…………

“结束吧。”

夔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

他扶住了我，我的意识也在不断溃散。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依稀听到他问：“看懂了吗？这就是睚眦坚持了千年的守护。”

“可是过了千年，他依旧是一个天真的疯子。”

凌颖冷冷回答。

“重明，我们走吧。”

…………

又过了一会儿，凌熙默然道：

“我不懂。”

夔笑：

“终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等你想起来，你就会懂的。”

承影剑被玄慈狠狠抽出，大块皮肉被切落在地，可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灵魂犹如在被灸烤般的扭曲灼热下抽搐着，血在大量涌出，我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就当……赌一把吧。

#PS.珍惜生命、不要折腾自己哦，因为你不是高等魔族🤔

凤皇的宿命关辣么消极，肯定不能学，我们要做命运的主人，掐♂住命运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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