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为魔 第九章：人与魔

离开了凤凰花海后,我开始问自己——

何为宿命?

宿命十分恶劣，它喜欢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宿命让我成为睚眦，也让我厌恶魔族。

这样看来，宿命的特点是善变。

“千万不要在你现在都没度过时笃定你的将来。”变了个样的青葵如是对我说。

临行前，凤炽只是向我提了三个问题,尽管我与他见解有不合之处，但我依旧很喜欢和他交谈的感觉。

“何为宿命？何为人？何为……魔?

“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再来找我。走在这楼梯上，不要管走了多久，只要你想要找到我，你就能来到花海的入口，小眦。”

…………

没有想到会在餐厅见到凌熙。

这是自进入彼岸来,我们二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凌熙怔了一下转身冷着脸想要走开，我瞪眼，叫他：“凌会长！”

刹那间餐刀泛着凌厉的寒光“唰”地冲我的脖颈飞来！

饶是我反应迅速地向左移了半步，仍是被刀从皮肤处擦了过去，最后“咚”的一声，钉入身后的墙中。

脖侧有点轻微的刺痛，我摸了摸，果真见血了。

我咬牙:“凌熙,你也真是狠！”

“不巧,我不叫凌熙,我是十熙。”凌熙嘲讽地笑笑,轻巧地又欲离开,我伸手想抓住他,这时一个耳熟的大嗓门响起,我们俩都呆住了：

“十大人、李大人,你们想、干、啥?”

我连忙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凌熙那餐刀钉人的墙壁旁，赫然坐着金毛犼金杰！

他铁青着脸从墙壁中拔出那柄餐刀，杀气腾腾地看来……

几乎条件反射,我丢下盘子揪起凌熙领子拔腿就跑,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除了凌熙比想象中的要重一些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我并不想知道犼为什么会认识我,而且咱俩一个犼“上司”，一个犼“大表哥”，为什么要跑？！

在奔跑过程中,我觉得睚眦血脉直正苏醒了。凭借着血脉的本能,我不管凌熙如何挣扎，硬是来到了彼岸魔域的核心地区——

忘川。

我面不改色地把将我的手咬得血肉模糊的某人丢了下去，嫌弃撇撇嘴:“凌熙你是属狗的吗？咬人真疼。”

灼热的感觉,开始从心脏处出现,然后慢慢蔓延到身体各处。

忘川旁是漫无边际的彼岸花海,与凤凰花的灼目不同，彼岸暗红宛如血色,带着一种诡谲的华美,引燃着体内沉睡了许久的兽性。

不知是不是因为凤凰,这次的觉醒兽性依旧,却没有过去杀人饮血的冲动,血液奔腾着,烧灼过每一处脉络。

凌熙湿漉漉地爬上来,恼怒地看着我：

“你到底想如何?!”

“凌熙,告诉我,在你眼里何为人,何为魔?”

我无奈地看着他一脸的戒备。

“李,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就是魔！”

他冷冷回答,声音冰寒彻骨。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魔！我忠于你,忠于人类！”

“你住嘴！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别用你那愚蠢的优越感怜悯我！请记住你自己究竟是什么，再问问你自己！何为人？何为魔？！”

凌熙的怒吼戛然而止，他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在说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似的。

“你是什么？哈哈哈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什么！你现在……恐怕不仅仅不是人，你的心让你连魔都不是了吧？！”

话罢，他跟跄着推开我径自远去。

我愣在原地，他的话好像是一把锋利冰冷的尖刀，将我自以为坚硬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灼热伴着刺痛涌上我的大脑，我闭眼，任由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入了忘川水中。

噗通……

水很冷,但我只感受到热。

灼热、炙痛、滚烫……

水中有许多凋落的彼岸花瓣,有几片会滑过我的眼睑，却没有一条鱼儿。

我任由身躯下沉，大脑因缺氧渐渐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我到底是什么……

我应该是什么……

我想起了涂山珧对我说的那句：

“你迷失本心了。”

可是……我的本心又是什么呢？

迷茫、慌乱、痛苦……

我的神智逐渐模糊……

“没想到你的心竟然这么不定。”

阴冷沙哑的声音突地出现在脑海，身体再次摆脱了我的控制,灵活地游到岸边。

映着清澈的忘川水,我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龙角紫发、黑色兽瞳。

映在水里的“我”露出一个轻狂的邪笑。

是你……睚眦！

“别只顾跟本尊打招呼，”倒影眯眼，“你是谁，还需要多想吗？凤皇大人跟你说的都白说了？

“你是睚眦啊！不是继承者，也不是子孙。货真价实的——睚眦转世。不然本尊也不会存在在你的体内。

“既然是睚眦，就别忘了，是睚眦，就要活得随心所欲、任性妄为！”

#快乐加更💪

PS.本暑假更新时间改为每天上午8:00哦~欢迎蹲点~~

魔族余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