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呀……修呀……呀……
鸿钧这话在通天脑海里回荡着,久久不绝,他愣着好像一个泥塑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呆呆地看着鸿钧,完全忘了前一刻是如何躲避鸿钧的目光的。
通天感觉好像过了一万年,他的脑子才重新运转起来,他僵硬地转了一下脖子,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也躲开了鸿钧那几乎贴着他脸颊的脸。
他当然知道双修分为很多种!但他更知道鸿钧说的是哪一种!
通天自诩聪慧过人,但面对鸿钧那带含着笑意,带着几分认真,几分专注的的眼神,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何况,鸿钧只是说了双修而已,又没说是哪种双修。再看鸿钧那笑吟吟的神情,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被鸿钧摆了一道?
“双修终归只是小道。”通天借着说话的间隙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默默拉开了与鸿钧的距离。
鸿钧看了他一眼,睫毛轻轻颤动,但脸上的笑容不变。他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似乎不经意间走了两步,再度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殊途同归而已。”他接着通天的话,一脸认真的模样谁都不能说这不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好师尊,只是这位好师尊正在一本正经地打着他徒弟的主意。
通天承认,论耍嘴皮子他是不及他师尊的万分之一。但是他会轻易认输吗?
“那依师尊所言,您看上了哪位道友?弟子愿为您效劳。”通天唇角微翘,微微低下头,视线落在鸿钧身前不远处,一副任劳任怨的好弟子模样。
鸿钧听闻这话,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思考应该选谁的问题。
要不是心知肚明,通天险些真的信了!
其实以鸿钧的地位和样貌,不用说结为道侣这种重大的承诺,只要他放出话来想找一个双修对象,哪怕只有一次,只怕这洪荒世界不论男的女的,全都得往紫霄宫这边挤过来。
但是很遗憾,他注定不能看到如此盛景。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通天突然觉得想笑。他看着鸿钧那张清冷却浅含笑意的脸,看着他好像觉察到他的注视往这边迎来的视线,突然觉得愉悦。他没必要压抑着自己,于是清浅的笑意就好像暖阳初照一般,盈满了他的眉间:“师尊您说要双修,却又谁都瞧不上,这可怎么办呀!”
他故作烦恼地摇着头,只是出口的话语带着显然的揶揄。
鸿钧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笑容更深了一点。
“可惜了,我看上的人不愿意。徒儿,你说如何是好?”
……
看着通天的耳后根都泛起了红,鸿钧心满意足,好像身上的伤也没那么痛苦了。
不过在通天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他看着他师尊说着说着,面色越来越苍白,额角上都出现了细细的汗珠,眉头因为极度的痛苦轻轻皱起,但是在他这个弟子跟前,强行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露出一丝病态。
顿时,他什么意气之争的心思都飞到九霄云外了,他忍不住上前两步,轻轻馋住鸿钧,眼里的担忧似乎要溢出来了。
鸿钧看了他一眼,对他摆摆手:“还没到这种程度。”
殊不知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通天却想得更多了——无论是谁,往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会从自身的经验作为出发点来思考。所以通天想到了,如果他身负重伤,面对自己的弟子的时候,肯定也是避重就轻,硬着头皮说没事的。
从来只有面对守护、宠爱自己的人时才有撒娇示弱的资格,面对需要自己保护的人,哪怕是硬撑着,也要用自己的脊梁撑起一片天。
因为离得更近的缘故,他看着鸿钧只觉得更虚弱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分明是平日里常穿的紫袍,居然显得有些宽松,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反倒是额头的汗珠沾湿了几根贴在脸上的发丝。这样的鸿钧,居然有一丝弱不禁风的病弱之美。
通天定了定神,赶走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认真地扶着鸿钧的手臂。鸿钧的双手完全遮掩在宽大的袖子里,他接收到通天的触碰,有一瞬间的停顿,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反手抓住通天的指节,牢牢拽在手里。
通天明显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他下意识想要抽出被禁锢的手,但是突然触及那片冰冷,他停止了动作,任由鸿钧握着不放。却没看到鸿钧嘴角那一掠而过的微笑。
“去汤池。”鸿钧默认了他的搀扶,轻轻地说了一声。
通天觉得无语,这人不急着疗伤居然去什么汤池?但他还是默默地答应了。
紫霄宫很大,如果不动用任何修为的话,即便走上几天也走不完。汤池离他们现在所在的静室有相当一段距离,那是鸿钧修来沐浴的地方,修成之后,搬来九天之上的灵泉泉眼,辅以阵法,自成一界,却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放在外面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灵泉在这里真的只有沐浴一个作用而已。
对于修为通玄的两人来说,距离自然不是问题。不过瞬息,两人便从修炼的静室来到了平日里享受用的汤池。看着闹着热气的池子,鸿钧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他看了一下依旧馋着他的通天,唇角勾了一下:“替为师宽衣。”
话音落下,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紧握着的手一阵僵硬。他接着解释:“身上有伤,不便动手。”
于是他小徒儿沉默一会之后,默默地伸手,修长的指尖一点一点触及他的衣袍。青衣的青年稍稍低着头,很认真,简直可以说是一丝不苟,动作又快又轻,不一会儿,浑身上下层层叠叠的衣物尽数落下,褪得只剩下一件里衣。青年的视线悄悄地往旁边移动,手中动作停下,站在了一边。
鸿钧的眼神暗了一下。他也没有再为难通天,似乎也不顾及自己的伤了,轻轻抬手褪下了身上最后的布料,露出了精壮的躯体。
他特意关注了一下通天——他可爱的小徒儿把头偏向一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你为什么不把六感封闭了?”通天冷不丁听到了这句话。他条件反射般转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池子里热气氤氲,袅袅萦绕,朦胧中有一绝美的男子站在池子中央,隐约能看到如玉光滑的躯体以及湿漉漉地披散在身上的华发。
要命的是这人还朝他招手:“衣服脱了,下来。”
通天在那一瞬间想,他可能体会到了纣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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