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楚鹏便领着两人前往桂花巷。
平洞巷,桂花巷,仅仅是一个巷子名,就已经揭露出了许多,桂花巷是整个小镇名副其实的富人区,质地极佳的青石板铺陈的街道,干净整洁,不似平洞巷的泥土路,踩着坎坷,碰着雨天,更是泥泞不堪,街道两旁满栽桂花树,桂花芬芳,从巷子头能飘到巷子尾,与小镇普通巷子云泥之别,更不谈坐落在桂花巷的家宅大院是何等的富丽堂皇。
虽说镇上,也有别的大户人家聚集的巷子住区,但与这条象征着富贵的桂花巷比起来,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桂花巷里,统共住着五户人家,赵、许、陈、欧阳四大家,以及里长严氏一家,这五家的家族历史也是十分古老,听说是从小镇诞生就已经存在,时至今日,五家可以说是小镇的掌权者,镇上的族老乡绅,多出于此四家。
里长自不用说,本就是大夏官府任命负责管辖扶摇镇的官吏,其余四家,有闻赵家祖上乃是大夏军部的参军将领,许家往上三代出过科举的状元,红极一时,而陈家乃是扎扎实实的商户,福禄街和芙蓉街开的两家丝绸店,赚足了银子,听闻在安平县里也有大笔生意,至于欧阳氏,似乎没有其余几家那般富贵,但在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
贫贱富贵,各有阶层。
世间大抵如此。
桂花巷,楚鹏只来过一次,还是几年前乞讨的时候,来过这条富贵巷挨家挨户乞讨,第一次踏足桂花巷,不提当时给小小乞儿带来多大的冲击。
乞讨的结果,自然是被人赶出来了,从那之后,他便再也不踏足桂花巷。
桂花巷口,一座大宅院极为显目,门前两尊气势凌人的石狮子坐落两旁,红漆大门一如既往的新,仿佛从不曾变色,檐下的牌匾,上书:严宅,据说是大夏朝堂的某位大人物亲笔所书赠予里长,是一份无上的荣耀。
自从踏足桂花巷,楚鹏的脸上就多了一分不自然,甚至闻着满街的桂花香味,都觉得异味过重,好似市井底层的泥腿胚子,走进了人间富贵乡,浑身不自在。
“这里就是里长家了。”楚鹏指着这座宅院,随后语气带着歉意说道:“非常抱歉,本想帮你们一起寻那位宫姓人家,但这个点我需要去铁匠铺干活了……”
铭伯道:“无妨,多谢小兄弟了,你忙你的吧,找人的事,我们自己去寻就行了。”
楚鹏与二人匆匆离别,便赶往铁匠铺。
不料,去到铁匠铺后,却被张老三告知接下来的几日,铁匠铺关门打烊,不做生意,自然,也是给他放假的意思。
楚鹏很是疑惑,因为自从他干了铁匠铺帮工的活,从没见过店铺有关门的时候,就连春令过年时节,也是照开不误,本想问为什么,却被张老三不耐烦地赶了出来。
从铁匠铺出来,楚鹏在街上游荡,脑子里回忆昨夜梦境。
他记得,他最后进到了石桥后的禁地,河底有十分可怕的食人鱼,他在那儿差点被食人鱼咬死了,是那块破碎片救了他,后来他就醒了。
可醒来发现,碎片竟然不翼而飞了!
如果顺着昨晚的梦境猜测,破碎碎片应该是遗失在了石桥禁地里头。
少年敲敲脑袋,只觉伤脑筋,实在想不通,既然是梦,为什么碎片会遗失呢?
梦与现实,是相连的吗?
若果真如此,那就太糟糕了,他在破碎碎片上看到的幻象,和他从小到大所做的梦息息相关,那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他料想,破碎片或许能解开自己的一些疑惑,他是一定要找回的,可若是真遗失在了石桥河域里边,放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
思来想去,少年只觉脑子快要炸了。
这件事,他隐瞒了铭伯两人,他不敢提及,因为正是那块破碎片才招惹来了这场杀身之祸,劫后余生的他,已成惊弓之鸟,半分不敢对他人提及。
本欲归家的少年思量许久,最后往别处走去。
昨夜梦中,林朝晖也在场,他遭遇了暗杀,不知林朝晖是否也是如此?
放心不下,他决定去一趟月桥客栈。
不过,未等去到客栈,半途就碰到了林朝晖,慌慌张张跑到楚鹏面前,神情紧张,像是见了鬼般,大口喘气道:“楚鹏,楚鹏,我遇到大事了!”
“你是不是做做了怪梦?”楚鹏直截了当问道。
“你也是?”正准备说出昨夜离奇境遇的高大少年,惊愕得两眼瞪大。
“他奶奶的——老子昨天夜里做梦,梦见和你去抓鱼,然后碰到了老王头,咱们仨一起去捕鱼,之后莫名其妙竹排沉水了,我掉进了河里,差点死了,本来就是一场梦,偏偏醒来时候,我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床上到处都是水渍,就像是刚从河里爬起来一样,奶奶的——这个噩梦真有够邪门的!”
果然!
楚鹏心中一凉,那秦氏兄妹不仅想杀他,林朝晖也是其目标之一!
他望了望周边,面色凝重,道:“去我家里,我再和你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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