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色如秋水,雾去,洒在深幽的院子里。庭中空荡荡的,屋里传来捣帛声。
断断续续的声扰了谁的清梦?他起身披了件薄衫,挑灯向外屋走去。
“娘,您这是作甚?”他将烛台放在窗前,风儿袭来,抚弄着烛光,屋中时明时暗。
“安儿不是要去天山吗?娘这不是在给你准备寒衣嘛。”老妇人说笑片语,仍低头捣着布帛。
“娘,不急……”谢辞安眼中失去了光泽,心中酸溜溜的。月光透过窗纸,星星点点落在他身上。他楞了楞,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安儿快去睡了吧,明早还得早起。”老妇人放下了捣衣的木棒,起身拿起灯给立在庭院中的谢辞安送去,“别着凉了……”
……
朝光掠过云层爬上树梢,顺着枝条溜进了他的庭院。光斑点点,晃着眼,谢辞安咂了咂嘴,从床上爬起。
“安儿!快起床啦!”母亲将双手插着腰上,扯着嗓门大声朝屋里喊道。
“起了,起了。”谢辞安眼前像蒙了层薄雾,眼前事物模模糊糊。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麻溜地将衣服套在身上。
父亲得了重病,常卧不起,田土荒废……谢辞安去饭馆打杂时,听那些酒客说天山上有‘神仙’,丞相之子就是他救活的哩!此番谢辞安正是要去那儿请那‘神仙’。
许是多年从未离开父母身旁,此次出远门,他的神色中到有了几分悲凉。
包袱也都准备好了,只欠出门……谢辞安一脚跨出房门,在门口杵了会,“我…这是干嘛呢?!”赶路,得赶紧。
……
街市上人来人往,时不时跑过一两辆马车,街道两旁摆满商贩的小摊,行人的脸上挂着闲情逸致的神情,歌妓倚栏唱着百听不厌的俗曲,随着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好不热闹。
镇子很大,谢辞安走了半日都未出镇。夕阳的余光把树影拉得很长,寻了会儿,他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是累了吗?可自己也未行多远路…谢辞安想着想着就睡了,梦中……
梦中人身著一身素袍,上面点缀着月白色的绣花,格外秀气,往上一看,剑眉下是一对杏仁眼,清澈的眼中却露出了幽暗深邃…令人心生寒意。
周围是漆黑的,那人微微一眯眼,是有什么东西碎了?弱弱的光钻过缝隙,撒他身旁,暖暖的,像罩了一层温柔……
他似乎叹了口气,谢辞安看不清他的脸了,霎时血沾满了他的白衣,他一手提着长剑,另一只手想去拉住谢辞安的手。
他没拉住,谢辞安也被惊醒了……
辞安大口喘着气,神情恍惚…手伸出,却抓了个空。
是谁?
那一抹心疼占满他的心房,眼角划下一滴泪珠。谢辞安不明白自己为何这番,也…不想明白……
自从记事起,他常梦见,之前也不会像这次失常,“是哪家神仙下界?跌进了我的凡梦……”
……
吃了点早点,谢辞安将东西收拾好,便踏上了寻天山之路…他有些担心走不到,何时能寻到那山,何时又能登上那山…“想想爹!为了爹!”谢辞安半路一直嘀咕着。
有人从后面突然叫住了他,“唉,去哪儿呢?”他浅浅一笑,声音低哑,一字一句吐出,还故意拖长了声音。
“啊?!你叫我。”谢辞安说着比划了一番,又指了指自己。
“你都回头了,不是叫你还是谁呀!”他还拖长声音,加重了“回头”一词。
谢辞安被他这一说,直接把想说的话噎回去了。
“问你!去哪儿呢?”
“去…天山……”
他望着谢辞安那憨样,又听到谢辞安直白的回复,”噗哧”笑出了声。
“哈,你又不知道天山长啥样,又不知道天山在哪儿,怎么找得到?!”
他上手想摸谢辞安的小傻脑瓜,辞安则回避了一下。他有些意外,愣了下,又干笑了几声。
找不到……
谢辞安听了心里满是失落。
“你去天山干嘛?”他见谢辞安那神情到起了玩心,仍不依不饶地问着,也不怕人心烦。
“我听闻天山上有神仙可以救我爹的命……”
“万一,万一救不了呢?”
谢辞安不理他,找了个空地盘腿坐下。
“你还真信了呀!”他也靠了过去,坐在谢辞安身旁,“天山那破地可没神仙,但…奇迹到是有的……”
说毕,他不再说话,薄唇紧紧抿着…谢辞安被此话吸引了,到主动靠紧他,接问下去,“此言如意?什么奇迹?”
“啧!”他露出了“轻蔑”的眼神,拉着的一张臭脸又有了淡淡笑意。
“快说!”谢辞安被他逗得有些心急了。
“别去天山了,赶紧回家看看吧,你爹说不定都是生龙活虎、活泼乱跳的呢。”
“你我相识吗?你干嘛和我说这些。”谢辞安突然冒来一句。
只是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罢了……
“因为我是神仙呀。”他的声音越发小声,谢辞安好似未听清…
他嘴角一勾笑了笑,谢辞安看痴了迷。晃眼间,谢辞安回到了家中,父母安健,家业兴旺……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醒’来还有丝痴恋……
完
老王同志请你坐下:收回俺通知里的一些话。
老王同志请你坐下:深夜灵感来袭,怕那‘感觉’等到下次放假会忘,所以从床上‘诈尸’而起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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