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强争夺战,由于比赛可能较之前激烈许多,长老们特地把场地安排在试炼堂最大的露头场——圈兽场中,这个场地仅半径就有二百米,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实力过于变态的学员,万一一个法术扔出了场外,伤到观众可就不好了。
现在留下的二十个人中,有两个五年级,若炎一个一年级,十七个六年级。
上一场比完后,抽了一下这场的参战顺序,若炎又是第一场,而且对面还是个六年级筑基九层的学长。
若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提剑上场,观众的欢呼声对他影响很大,相对于轰轰烈烈的比赛,他更喜欢隐藏在夜幕中安静地杀人。
“互报姓名。”裁判懒懒地喊了一声。对面道“白云天,六年级一班学员,筑基九层。”说实话这个白云天长得还真不赖,微微隆起的鼻梁,清明的双眼,眉宇间带着一股温和宜人的气息,再配上这身青色的院服,妥妥的花痴杀手,和若炎完全不是一类型人。
其实若炎只能算半个孤儿,十年前,也还是他一岁的时候,他的家族本是汉国的一个豪门望族,后来却不知得罪了哪个位高权重的人物,被全门灭族,若炎被偷偷送了出去。
他原本姓厝,但为了避难,只好改姓为若。后来抚养他的那家人带着他去了长安,却又因为瘟疫死绝了,不知为何他却活了下来,就这样成孤儿,那年他才五岁。
甩了甩头,若炎把心思放到当前的比赛上来。右手长剑紧握,左手画出数道阵法——这些都是爆炸类的,也不知道对着白云天有没有用,据传言,他可是外院的第二人啊。
裁判令下,若炎仍是先手冲去,那白云天手中亦是剑,看来也是个剑修。由于《天惘》的缘故,再加上若炎的天赋,他画起阵法来总是特别快,别人用三十秒的阵他只需十秒。
预测了一下对方应该不会直接全力以赴,若炎边向前冲边又画了一道阵。自从第一场他显现出双修的能力,裁判就非常头疼该不该给他三十秒的时间画阵,知道第四场大长老说了一句不用了,这才让判安安心心的让他开始。
其实那本《天惘》本就是大长老给的,若真的参透了那本书,甚至可以以结丹甚至筑基的修为零时间画一些低级阵法。
若炎一想起这件事就把唐郎恨得牙根痒痒,真要是给他三十秒,别说筑基,就是结丹初期的他也敢拼上一拼。
相对于进攻猛烈的若炎,白云天则显得清闲多了,将剑随意往地上一插——当然维修地板费是学院自己出钱的。
“如岳恃渊,老四,这是你门下弟子?”大长老一眼就看出这是唐秋的剑术,于是问道。唐秋点点头,满眼笑意地看着场中的两人。
若炎什么悟性,自然看出了这是四长老门下的剑术,心里不由一松——之前在内院凌雪师姐给他看过这套剑法,也告诉过对阵的方法。此术胜在爆发,一般人看到这样总认为这是一套防御型的剑术,不去猛攻,想引对方与自己正面对战——那样就输定了,当这种剑术防御时,就是它蓄力之时,一出剑便是极高的爆发伤害,唯有强攻,才可破其蓄力。若炎将一个阵法扔了过去,凌空一跳,从白云天头顶斩下。
四长老在主席台上笑道“这定是凌雪那丫头将破此术之法告诉这小子了,这下我这徒孙可惨了嗷。”
对方也是一惊,不得不迅速拔剑,但学长就是学长,白云天将剑自前向后一挑,挡过阵法,又正好迎上了若炎的剑。可是若炎太过灵活了,向左一撇便抽出剑来,向下盘扫去。白云天欲用剑下刺来挡住这一试,不曾想若炎双手一换,左手两道阵法打了出去,只听“轰”得一声,白云天倒飞十米才勉强停下。
若炎怎会错过如此机会,马上杀了过来,双手倒握剑柄便狠狠刺下。白云天也是被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到了,正是处于双臂发麻提不起剑来的尴尬时刻,不过毕竟是六年级的老生了,压箱底的宝物总还是有些的,神识一动,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钟型法器来,向上迎上了若炎的剑。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的刺耳响彻了天际,若炎不禁一阵郁闷,这特么谁能赢了,上品法器啊,又想了想以这白云天应该支撑不了这法器多久,于是也不强攻了,转身就跑。
身后听得白云天喊道“学弟,你认输吧,你破不开我的防御的。”
若炎一听就火了,头也不回的骂道“有种你给我在里面躲一辈子别出来,特么仗着有个法器还能天下无敌了?”白云天温和地笑笑说“谁说我只能躲在这钟里了?”
只听“嗡”的一声,若炎扭头一看,那口钟已经到他身后了,正向他往下罩呢。
若炎忙将体内灵力往剑里拼命的注入,长安的意识觉醒过来了配合着若炎向前一斩,顺势向后退去,才勉强避过了这一击。
他转头就往主席台方向跑去,大喊道“师父您看看人家的弟子,再看看我,别说上品法器了,连一套完整的功法都没有啊。”若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弄得周围的众长老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大长老尴尬的“咳咳”两声,冲若炎喊道“没事,徒儿,你这场要是赢了,为师储物戒里面的东西随你挑!”
若炎要的就是这句话,转身一看那口钟又追来了,竟停下了身子。这种情况下对于白云天来说,只要在灵力足够时将若炎击败了便胜了,可对若炎来说寻常方法根本挡不住这口钟,于是他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动用那块石头的力量,其实将长安觉醒也可以,不过刚才交流了一下,剑说可能会将他抽成干尸。再看了看石头的情况应该可以试试,于是他将全身灵力往祖庭集中而去,如大浪般澎湃的杀意涌入他的脑海中。
小时候过往的灭族之痛,每一次面临死亡时的不甘被这股杀意激发出来,长安感受到了这股杀意,激动的热血沸腾,暗道“也让你们看看老子的真正面貌。”剑自然而然的入手,竟全身化为了纯正的血红色,对快要被杀意逼疯的若炎道“想获取它,就先接受它,世间哪有什么正邪之分,心正,自然天地清。”
主席台上的众长老看着全身散发淡淡黑气的若炎都不由的站了起来,突然,他眼中忽地一明,身上长袍化为红色,对着眼前的大钟淡声道“一剑惊凡十六州。”长安化成一道血光从天而降,劈在了那口钟上,那钟便如同被快刀斩过的乱麻般,碎成片状。
若炎长剑指向白云天,笑道“有种来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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