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月华稀里糊涂地到了奈何桥，稀里糊涂地又回到了人间，稀里糊涂地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阿燕原来已经长大了，他想去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了阿燕怎么了？周身都是血······

跳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有心愿未了，至少是他的那句：“阿燕，虽然和你妈妈分开了，但是爸爸会陪你长大，护你一辈子。”

“爸······”月君燕突然间泪流满面，笑了一下，视线越来越模糊，晕倒在地。

月华慌了，他想去找人帮忙，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离开这个阳台，只能不停地喊着：“阿燕，阿燕！”

“爸爸，你是不要我了吗？”小小的月君燕扯着月华的衣角问着。

月华把月君燕抱起来，郑重地说道：“怎么会呢？虽然爸爸妈妈分开了，但是燕燕永远是我的小宝贝啊，爸爸会陪你长大，会护你一辈子。”

“真的！爸爸，我们拉钩。”月君燕伸出了小指和月华的勾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后来，母亲变了，虽然容貌几乎一样，但是，月君燕知道，妈妈已经不是原来的妈妈了。

“月君燕，过来。”竹芒清对着6岁的月君燕招手，月君燕的警铃大作，不情不愿地，一步一拖地走了过去。

“妈？”月君燕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竹芒清拿出了一个用手工纸折的相框，当中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妈妈竹芒情的，一张是爸爸月华的，被她把边缘裁掉了，拼成了一张放在里面。

“我······”月君燕的手不断地来回搓着，低着头，过了好久才说，“那天，我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爸爸妈妈的合照，就自己做了一个。”

“你知道吗？你爸月华，已经另娶了一个女人，儿子也生好了！”竹芒清拿出火柴，划了一下，把那个相框烧了，“以后，不许去找你爸，也不许想他。”

月君燕抬起头，质问道：“为什么？他是我爸！”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不是了，他是另外一个小孩的父亲，不是你的。”竹芒清和月君燕一起看着纸在火焰中变成了灰烬，火红的光盈满了屋子。

“凭什么？你又不是我的亲身母亲。”月君燕笑道，“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外人，我不知道三个月前妈妈去出差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我和爸爸的事情。”

竹芒情有一些慌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小毛头是怎么分辨出来的，一直以来，自己和大姐都没人能完全分辨清楚，她还和大姐有一次穿对方的衣服，故意模仿对方的举止，那一次差一点点连母亲都没有分清楚。

但是，这一次，她必须是大姐。

“月君燕！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竹芒情一把把月君燕拎了起来，丢到了衣帽间，把门反锁，“你在里面好好待着吧，到晚上放你出来。”

光从门缝中透过来，一个个东西的阴影，就像是怪物一样，小小的月君燕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断地颤抖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竹芒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脸哭？你明天再出来吧。”

小小的月君燕想止住哭声，却发现做不到，只好拼了命地用细弱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尽可能的不让声音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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