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明往事15

过了两天将军气消了，陈美劝将军主动和独狼谈谈，希望大家和好。然后蒋军和陈美两人来到独狼家里，陈美和艾丽聊起了家常。

将军和独狼来到阳台，眺望着大海。将军思绪万千，独狼则用一种怀疑的态度看着将军。

将军递给独狼一份圣旨，圣旨是关于在南省试行皇家专营拈阄射利的通知，目的是通过拈阄射利募集资金用于社会慈善，当然允许社会参与，但必须在皇家监督下，这是外来派下台之前和本土派合作促成的经皇家批准的法案。人们可以光明的买拈阄射利和赛马，不用再玩地下拈阄射利和赛马了。这样的目的也是为了吸引国际国内游客促进旅游。

“独狼，还在生气吗？”将军主动询问。

“怎么会，这么多年的感情。争吵算什么，我们始终还是兄弟。”独狼不会对将军生气超过一天的，这次也不例外。

“你看，他们早就布局拈阄射利和娱乐赌场了，是你不让我和吴阁员干，现在他们的牌照和场址早就落实了。”将军指着圣旨文件说。

“这未必是好事，清流党上台有他们好受的。”独狼认真阅读旨意后说。

“清流的人也要按市场规律来，按大明律办事。人家有牌照，正常经商，又能怎么样？这些人争来争去实质也是商业利益，为了商业利益人们什么都能做出来。清流的人再厉害，他也不能逼人太急。倒是我们，失业了。”难得见将军如此抱怨过。

“我们存了多少钱？”独狼不关心什么清流、什么东林，他只关心弟兄们。

“两千多万了吧，你有什么打算？”将军想了想说道。

“现在还没有什么打算”独狼也没多想，只是问问。

“存折，还是在小胖那里。抢贝爷号钱庄你不做也行。如果我们成功了出国了，再联系。万一我们失败了，有什么不测，你自己去取。”将军仿佛在交代后事。

“将军，非得这样吗？我们就不能不折腾吗？”

独狼还是不同意将军的做法，不认同他。

“不要说了，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你的生活，让你受苦，现在我看到你生活圆满了，还住上了海边别墅。现在也走出感情困境，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陪你，这是你想要的幸福，我也满意了。”

将军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会听独狼的，没人能劝他。

“这是缘分和选择，你我之间无话可说，我只请你多考虑未来。”

独狼从好言相劝到现在近似于哀求。

“原本我不该出现在源启镇，但我出现了，还第一个认识你，缘分让我们成为兄弟。缘起缘灭，很高兴认识你，也很对不起你。”

将军眼望远方，心中满是感伤，一辈子的兄弟终于有了彻底的分歧。

“将军你是不是困惑了，大好的世界在等着我们，你知道对手有多强大，他们有分布全世界的组织，有机枪，甚至大炮等更猛的火力，你这可能是自杀。”独狼不放弃失去将军，他知道任由他这样会失去将军的。

“不要再说了，可能我们相识是一个错误，也许我一生都对不住你。明天晚上大家最后一次聚会，解散拈阄射利的团队，到时来庆祝一下，我走了，”

将军知道这分歧将是一辈子，他们再也不可能坐上同一条船了，没有必要争论。

“将军！”看着将军的背影，独狼还在呐喊，但他不能叫醒睡梦中的人。

陈美见将军走了，过来说偷偷对独狼说：“他准备了炸药，租下了一个远洋集装箱邮轮，他准备好了，连你都劝不了他；我也没办法，但愿他能成功，请祝福我们吧，再见，独狼。”

“你也要一起去？”独狼没想到陈美也要去。

“我选择了他，我就要照顾他，就注定我们的命运相连，虽然疯狂，但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就像你们一样，再见！”

陈美获得足够的东西，一辈子感激将军，这也许就是将军的魅力。

“美姐，保重。”艾丽的选择是留在独狼身边，她只能祝福陈美。

讴歌楼庆祝会如期举行，在大厅里人们喝酒庆祝，人们欢歌笑语，大厅里多半是各拈阄射利站点的工作人员和家属。

将军向大家分发了最后一次奖金。与此同时，这个夜晚不知道谁买通了黄世杰的护士，护士关掉黄世杰的氧气管，黄世杰窒息后挣扎，但他已经病重得不能动弹，动一下，动不了，静静的死了，一代枭雄落幕。

黄世杰的儿子黄松连夜召集各分派负责人在黄家庄园开会。黎族帮宿山区、渡河区、海草区、东南县等地分会长全部赶到，江湖风云人物聚集。

黄世杰生前叮嘱黄松，他死后马上开会坐上总会长的位置，搞好团结，防止敌人有机可乘。会议精心安排，会议上对不服的都立即解决，才能做到绝对控制权。贝爷号钱庄也在黄家庄园内。平时防备森严，今晚更是加强戒备，而将军、小九、小帅不知道这些。

此时天空下着大雨，豪车陆续进入并停在黄家庄园里。将军接到电话，作为黄家私人杀手也在邀请之列。此时他还在讴歌楼，他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但今夜没人邀请他也要去，现在被邀请了，这下更方便的进入庄园，小九、小帅感觉天在助他们。

在讴歌楼，在将军的安排下，小胖拿起话筒发言：“请大家安静。将军有话要说。”

“各位，感谢我们相知相识，共事这么多年，感谢你们付出的努力，感谢你们的家人背后的支持。相见时难别亦难，我不愿说再见，生活还得继续，大家好聚好散，既然相识一场，我承诺，你们有困难还来找我们。我宣布我们正式解散，我敬各位。”

将军几句话终结了一段人生，结束了一个事业，踏上另一个征途。

“干杯。”

众人举杯，共同干杯，真是好聚好散。

台下独狼和艾丽在一起，独狼也要安排一下，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对艾丽说：“等下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你去做什么？要多久。”艾丽很担心，但是，她又不能改变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几年，或许几十年？”独狼内心在问自己，他想要骗艾丽，但是他做不到，只得沉默。

“你要和他们去吗？”艾丽继续追问。

独狼吻了艾丽：“不是，不要问了。”

“独狼，不管你做什么，我等你回来。”艾丽不能改变，但她能等待，他爱独狼。

开篇说过，独狼和将军在游泳池边谈论过，但不欢而散。他想帮将军，打算打电话通报巡捕，他又想如果将军能侥幸成功，反而害了他。

那晚独狼走了后，将军曾经追出。在讴歌楼外的游泳池边，独狼看见了将军过来匆忙的挂了电话。

“独狼，你要做啥子去，来吧，你看大家玩得多开心。”

将军劝独狼参与今晚的行动，

独狼不说话，意在坚持自己。

“独狼，你确定不和我们吗？我们失业了，结束了，干完这票，我们远走高飞。”

“将军你真的困惑了，你疯了！这一次你停下来听我的，行吗？”

一向沉默寡言的独狼再次发话劝说将军。

“老子没疯，老子比任何时候清醒，老子没疯！老子没疯！”

两人言语不合，独狼激怒了将军，将军愤怒的说着，同时踹了一脚把独狼推进了游泳池。独狼默默的忍受，这是对将军多年敬着他的忍让，这也是他的性格：不愿与人争，孤独的浪子。

独狼被将军推进泳池后，换了衣服来到一家私人会所，他很纠结。

独狼举旗不定，最终拿起了电话通报了捕快。

而此时，陈美开车驶向黄家庄园，车上坐着将军、小九、小帅。他们顺利进入黄家庄园地下停车场。金库在地下停车场内，将军进入了会场。将军安排陈美、小九、小帅在地下停车场动手，不要等他，得手后在指定地点会合。人员到齐后，黄松撤下了外面安保人员，全部进入内场保护。

小九、小帅在地下停车场内顺利炸开金库的墙，将钱和黄金装上车。与此同时黄家庄园会议室也传来巨响，大楼在爆炸中塌了。

炸弹不是小九、小帅放的，谁炸的？没人知道。

陈美开车带着小九、小帅刚出来，捕快已经等候多时，车被强光照着截停下来。他们被包围了，陈美、小九、小帅拿起枪。

捕快们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举起双手走下来。”

“怎么办？”陈美询问小九、小帅。

啪啪啪，枪声来自陈美、小九、小帅的身后，是后面追来的黄家保镖开了枪。

捕快以为他们开枪了，对着陈美、小九、小帅的车开枪。

声音这样的：“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捕快们的枪声足足响了半小时，仿佛这是对江湖恶势力最解恨的发泄。

离开讴歌楼后，独狼想艾丽，他跑回去时，遭到追杀，他躲在车后面的草丛里用车遥控钥匙按亮车灯吸引注意，从后面偷袭击毙了三名杀手。再补了几枪后，杀手们死了。独狼拨通了艾丽的电话。

艾丽的电话响起，是一首流行歌曲：“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们想要的未来，魔力北极光奇幻的预言…”

电话在杀手身上无情的响起，这样的结局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回到别墅，看到地上的血迹，不见尸体，也许也是被丢进海里。他不敢逗留，他跑了。

艾丽死了，独狼知道将军他们也凶多吉少。

独狼还是来了，他想亲眼看着他们还活着。独狼赶到时，他躲在捕快包围圈后面的人群中看到，陈美、小九、小帅已被捕快枪杀在地，黄家庄园被炸成平地，黎族帮主要成员和将军全部遇难，仅有几个保镖幸存。

他偷偷离开，边跑边想，想不通。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独狼看来，将军不是为了钱，而是结束这一场黑恶势力的战斗；是一场革命，将军好像在牺牲自己弱小的生命换来这个城市短暂的和平。

他为什么要杀死洪知府和陈刚？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好兄弟和心爱的女人？作为将军最好的朋友，独狼竟然不知道答案，不曾知道他的想法。一切都是谜，独狼一直迷惑，这么多年一直在苦苦思索。

人

人是秒针

社会是分针

历史是时针

不要觉得自己渺小

没你他们动不起来

往事记录在永恒山上。昨天已过去，今天也消失了，明天也留下了。中年的独狼离开永恒山，离开源启镇。

小胖和周兴杰到机场送别独狼。此时已是深夜，独狼和二人深情的拥抱握手告别。独狼完成了在永恒山的春秋度，准备离开去顺天府寻找答案。

周兴杰现在帮朱先生，这几天到外地出差买显示屏，刚回来听说独狼来了，特意过来送送独狼。

独狼握住小胖的手说道：“小胖，谢谢你的招待。”

“还有小杰，谢谢你送我。”

独狼扭头对小时候的玩伴周兴杰拥抱，周兴杰不是江湖中人，但大家再见面都已是中年，脸上挂满沧桑。

“你看，这么匆忙，我这才刚回来，你就要走了。”周兴杰拍着独狼的肩膀。

“小杰，还有时间聚。世界这么大，但我无所适从，我想好了，如果我找不到该找到的生活的勇气，我会回来和你一起帮朱先生。”独狼经常面临选择，常常不留后路，这一次留下后路。

“你会找到的，不过实在找不到。你要来，我欢迎，朱先生这里你肯定能找到生活的勇气。”

周兴杰希望独狼能回来帮忙，但是人各有志，他更希望独狼找到他要的生活。就像自己也从未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走了，谢谢二位。”独狼觉得是时候告别了。

“独狼，你对我别客气，你保重。尽早忘记过去，重新来过，像我一样。”小胖也学会了鼓励。

“会的，很快就有答案，谢谢你的祝福。”

独狼踏上了寻找答案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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