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明往事5

《真我》

我活在我身体

我不能看清真正的我

真正的我碎片般地存在我和周围的意识里

那个全能、慈悲、仁义、超脱的我

永恒的真我

明道室里屏幕上有朱先生亲笔写的《真我》，那是优美的行书。

独狼回到小胖家里打开电脑上网，他多年没有用的电子邮箱里有一封未读邮件，是一张银行卡的图片。

邮件正文写着：向我们多年的友谊致敬，如果还有来生，来生再做兄弟。

署名：将军、小九、小帅。

日期是独狼出狱那天。

金额是该有的金额，密码是该有的密码，只是卡变成独狼的名字。

在小胖的吧台里，独狼喝着闷酒，他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他累了不想去追究了。他一生都在坐牢，难得的自由。

“独狼，钱到手了，你有何打算。”

知道独狼得到钱小胖替他高兴。

“不知道。”独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因为有了钱而兴奋的样子。

小胖：“你这几十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不自由的，你现在自由了。你应该去享受你的自由。”

独狼：“我想重新开始，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小胖：“去找个女人吧。”

独狼：“我忘不了小英，我该去看一眼她。”

小胖：“你最好别去。忘了过去吧，重新开始。”

独狼：“谢谢你，小胖，我会忘记的。明天我要走了。”

离开前，独狼再次来到永恒山，他开始相信生命永恒，如果朱先生能实现永恒，将军、小九、小帅这一段鲜为人知的生命就应该把他们留在永恒山。

明道室在永恒塔中间，在大厅苍穹的顶端，在中央像一个天体。天体周围八个小房间，房间里有沙发和录音话筒。每个人说的话能通过变音器变音保存，加上房间绝对隔音，保证隐私；沙发放倒可以睡觉；左边有面包和食物，右边有水和饮料；前面有书桌和电脑，你可以写下或录入。

这里有人在诉说所作所为、有人在倾诉感情、有人在抱怨、有人在痛苦甚至有人在说自己的犯罪计划，但没有人会知道，因为朱先生誓死捍卫这些。

胡军不喜欢说话，他在用电脑录入，录着睡着了，睡梦中将军来了。·

将军：“独狼。”

独狼：“好热啊。”

小九：“独狼。”

小帅：“独狼。”

小胖：“独狼。”

兄弟们个个精神抖擞，纷纷叫着胡军的江湖外号。

“好意思吗，这么多年不去看我。现在齐刷刷到齐了。”独狼假装生气。

将军不好意思的说：“独狼，那个，不是我们不去，你知道情况，我们也在通缉范围。”

独狼用拳头捶了将军肩膀：“开玩笑，不然我为啥子顶下所有罪名。小帅你发福了。”

小帅：“是吗，女人们照样喜欢。”

独狼：“来上车。”

小九：“独狼，出来后你第一件事是不是想女人。”

独狼：“你妈，我出来时，孤零零的一个人，直接去买机票飞这里了。”

将军：“别担心，今晚隆重接风。”

少年独狼出狱了，已变成熟的帅气青年。海市机场等候的将军、小九、小帅也变成了青年，将军依然是那个双眼炯炯有神的瘦高个。小九从少年时的帅小子变得相貌平平，小帅有点发福但仍旧阳光帅气。

当年将军、小九、小帅当天一路向南逃，最后来到南边。最初在南市贩卖违禁品，干着违法的事情，为了抢夺更多资源来到省会海市。

将军、小九、小帅以小胖的名义开了家讴歌楼。为了庆祝独狼的到来，将军、小九、小帅开了最好的红酒，独狼带来落马最好的玉米酒，找来最美的青楼女子，在左拥右抱，他们一起回忆少年时代。

“兄弟们，我们不喝红酒，红酒给女人，咱们喝家乡白酒，我先罚三杯。”将军拿起独狼带来的玉米酒高喊。

将军拍腿而起：“来小九、小帅，干。”

“干了。”小九、小帅也举杯附和。

“独狼，当年我们几个对不住你，对不住小猪，不够义气。”烈酒下肚，将军扭头抱住独狼。

独狼紧紧抱住将军：“不要这样，没有谁对不起谁，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提谁对不起谁。”

“小猪最可怜，来我们共同敬小猪一杯，一切在酒中。”独狼激动中，又想起死去的小猪。

“干了。”将军、小九、小帅共同举杯。

“将军，还记得我们是自怎么认识的吗？”迷糊中独狼想起小时候。

十一年前一天兄弟们是怎么见到将军的？

得从周小姐说起，这一天源启镇周家大小姐从南方回来，带来一款名牌手机，整天在街上招摇过市。到小胖家上网时被小胖看见了，告诉胡军，胡军、小帅、小九、小猪商议在闹市区下手。

源启镇是一个边境小镇，三省人在此汇集。街面上听到的是官话和三省口音的叫卖声。

“卖豆腐干了，卖洋芋了，门面到期清仓大甩卖了，西瓜，西瓜，又甜又沙。”

周小姐穿旗袍和高跟鞋在街上边打电话边摇晃着臂部的走着。

周小姐：“你懂个球，落马这些男的没情调，舍不得付出。我在南方那几个男朋友，可好了，温柔懂女人心。我是回来避避暑，过两天就回去，不过这几天也无聊，昨天敬酒的那个帅哥不错，你介绍再认识下，明天王城讴歌楼······”

小猪和小帅看从巷子里举着一大块广告牌走在她前面，广告写着：门面到期清仓大处理。

胡军在公路对面观察没有巡捕后使了个眼神，小九突然飞块的跑过去抢走了周小姐的手机。

周小姐手机被抢走了，大喊：“抢劫了，抢劫了，抓住他。”

小帅对小猪说：“举高让小九过，快，放下挡住。”

小猪和小帅举高广告牌又放低挡住周小姐的视线，并且装作走路的样子，故意档住了周小姐让小九消失在人海中，

周小姐追过去却找不到小九的踪影。

小九见没人追过来，边慢跑边把手机外套丢掉，卸下外壳丢掉里面电话卡格式化手机。

小九在巷子里和胡军会合，手机交给胡军后在跑出巷子时遇到了施亭长，

胡军急忙招呼大家：“小九快走，施麻子来了。

小九：“妈的，还是遇到了。”

胡军：“镇定的走，走快点。”

施亭长刚出巡捕亭还不知道街上周小姐被抢。

施亭长远远对着胡军喊：“喂，小鬼，叫你们。”

胡军认为他是冲他们来的，胡军和小九急急忙忙的背对施亭长走。

前面有一个头发梳理整齐且上油的刚成年的大眼男子，边抽烟边坐在车上让路边小卖部卖烟给他。

少年叼着烟说：“喂，拿二十五元的落马烟。”

胡军走到男子车门边，从裤兜里悄悄的把手机丢在地上，青年开车门捡起手机。

胡军大声说：“帅哥，你手机掉地上了。”

施亭长追了过来：“鬼鬼祟祟的在干嘛，没听见我说话，站好，小子，还有你，你开车有驾照吗？驾照拿来看下。”

少年很叼：“驾照没带。”

施亭长就是专治理叼人的：“成年了吗，身份证？”

少年越来越叼：“身份证也没带，和钱包一起掉家里了。你是捕快吗，你的证呢？”

“你外地来的吧，你下车，你不知道这一片都归我管，我怀疑你无证驾驶，我要先扣车。”施亭长怒了。

少年慌了：“你的捕快证呢，你无证执法？”

胡军上前劝住：“亭长，这是我表哥，今年二十了，有证没带，刚到不认识你，你见谅。今天没持证驾驶确实有过错，表哥刚从外地带来款高端手机作为见面礼。表哥，手机快拿出来····”

少年犹豫了一下，将手机递给施亭长，施亭长：“嗯，不错，手机收下了，下次长点记性，快走，这是我的片，不要惹事。”

青年就是**将他确实没驾照。

至于他为什么叫将军，也就要朱元彰平叛云南说起，当年傅友德、蓝玉、沐英率三十万大军平叛西南，平叛后十万将士留下就地军屯。在落马设立了卫所，后来又强制把大批东部汉人迁入西南屯垦，落马府的汉人主要是从这一时期来的。

汉族占据山中利于耕种的平坝，少数民族大多被赶到山上，经过百年的历史变迁，汉族们完全占据了西南山区，汉族们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只有个大概，从江南、江北等地来的。

现代的人们富裕了、有文化了，开始编家族谱书。但凡有名望的家族为了面子都说第一代是洪武调北征南的将军，所以翻开每家谱书查看，第一代都是将军，都是将军后代。

**将作为王室后代，对落马这样的事总是嗤之以鼻。

在一次历史课上老师和**将辩论，**将自称自己家才是真正的王和将军，从此将军的绰号传开了。

历史老师：“当年在落马设有卫所，我祖上也是卫所几位指挥使之，也是将军级别的。”

**将：“拉倒吧，老师，千户算不上，也百户吧。在落马每家祖上都是将军，落马来了上千个将军。当年胡惟庸、蓝玉等案很多人被诛九族，有时大案涉及十来万人，杀不完有些发配西南屯田，其中倒有些确实是受牵连的将军，你家可的将军可能就是这些罪犯的其中之一。这天下都是朱家的，我家才是真正的将军。”

全班班哈哈大笑有人说：“**将，你不是将军，你是王，你是真正的王吧。”

**将：“王八蛋说我。”

**将望着胡军，像个熟人，像多年不见的朋友，这一次偶然而又必然的相识，他根本不知道未来一生都要亏欠他。

胡军看着**将，很高傲。他只是觉得他比自己更成熟更有气质，所以还算有点好感。

**将对着施亭长的背影骂着：“你妈的，这地方真操蛋，手里有个针你当金窟棒使，给老子等着。”

**将回头再看胡军心想：这个破地方，还有人和我一样帅，一样冷酷，不过穿着也太土子吧，土是土，很机灵。

**将对胡军说：“表哥，操，这车倒是我表哥给我开的，你算那门子表弟。”

胡军说：“让我猜猜，你是新来上源启中学的吧。”

**将说：“为什么？”

胡军说：“看你抽烟的样子，刚学会的吧；看你表面镇定内心慌张的样子，肯定没成年还没驾照吧；看你说话很幼稚，没在道上混过吧。这镇上没有外来的小混混，只有外来的读着书的小混混。”

**将说：“幼稚？你们看起来才幼稚，我来猜猜你。看你很怕的样子，经常被巡捕欺负吧；巡捕这傻叉又没抓你，说明你们对治安简直没有威胁。你们不是小混混吧，学生，源启中学的。这手机是偷来的？”

胡军微笑说：“不错嘛，新同学，走，学校我带路。”

**将说：“上车，交个朋友，大家都叫我将军。”

胡军说：“操，这绰号，真牛逼。我叫胡军，这位小九。”

前面遇到路边的伙伴，胡军说：“前面停一下，小猪，小帅，上车。”

源启中学由前后左右四座建筑组成，前面先生办公楼，后面教学楼，左面男宿舍楼，右面女宿舍楼。中间圆形的区域兼具广场、篮球场、操场。

将军驱车到达男宿舍楼，教导处高主任等候多时。朱先生打电话请高主任关照将军。

“你是朱先生的公子吧？小帅哥，长得有点像。”

高主任个矮，微胖，讲起话来像个老顽童。

将军说：“是我，你是？。”

高主任很有礼貌地说：“我是教导主任，叫我高先生就行。”

将军显然提前知道高主任的：“哦，高先生，你好，谢谢你来接我。

高主任认识胡军：“你们几个小鬼，帮朱先生的公子把东西般到605。”

胡军不怕这个教导主任，觉得他好玩：“好的，老高。”

高主任没有因为被叫做老高而生气，搬完东西后，高主任说：“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胡军和兄弟们帮将军安置好后，匆匆忙忙的走了。

“你到这里来上学，我有几件事要说一下。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大声喧哗、不许谈恋爱、爱国爱校、劳动光荣····”高主任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

将军说：“停，停，高主任，第一天来，消化不了，礼课上再学。”

高主任：“我就知道学校这么多规定，你们哪里能记住，记住我的就行。”

高主任出门后故意大声说：“小军，你父亲是德高望重的老师，你要带头做好表率，遵守学校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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