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离开逍遥山庄后,第一件事就去寻找他多年未见的义父。在他成年后,怀瑶就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杨过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郭伯母,全真教那些人对他的父亲嗤之以鼻。
一开始杨过十分的失落,在他心中,他的父亲是像师父一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却没想到是别人口中认贼作父,卖国求荣的混蛋,父亲高大的形象在他心中破灭,让杨过抑郁了好一阵子。
还是阿无给杨过进行了一番谈心:“过儿,你父亲虽有过错,但在我看来他并非十恶不赦。他所做的一切,皆因世事无常,大部分情况下可说是被逼无奈。你的母亲深爱你的父亲,可见他并非十恶不赦。”
杨过双眼微亮,仔细听阿无分析:“设身处地想想,过儿我将你养大,传授你知识武功,可说是我把你当儿子养都不为过。若是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为师是蒙古人,是你的敌人,必须要杀了为师,你可愿意?”
“这怎么可以?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是过儿的再生父母,养恩大于天,便是师父是蒙古人那也是过儿的师父!”过了立即反驳道,随即一愣。
阿无笑了笑:“你瞧,也许你父亲当初心中便是这样的想法吧。他一出生就是金国完颜洪烈宠爱的小王爷,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世之前,他一直就是完颜康。对他来说,金国就是自己的故乡,完颜洪烈还有完颜族人就是他的亲人,十八年来给予自己家庭温暖呵护的人一直都是完颜洪烈。别人都逼他杀了王爷,说他认贼作父,贪慕虚荣,可那养育之恩又怎么算?他从小过得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更何况,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告诉他,他是宋人,不是金国王爷的亲子。这事他师父丘处机,他母亲包惜弱都有错!”
杨过听闻,心中大是难受,他能想象到父亲当初是多么的痛苦:“是了,父亲选择养父便成了认贼作父,父亲固然有错,但更错的是那些一开始就隐瞒的人!错的是那些逼迫父亲的人!”
阿无摸了摸杨过的头道:“站在宋人的角度,你父亲于大义上确实有错,但过儿你要知道他对你母亲和你的爱不比任何人少。他对你母亲始终如一,从无二心,甚至因为欧阳克欺负你母亲,便不顾他叔父是五绝之一的欧阳锋,杀了欧阳克。因果报应,你父亲杀了欧阳克,却又死在欧阳锋留在黄蓉软猬甲上的剧毒之下。”
杨过苦笑道:“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果真是怨不得人。怪不得当初郭伯母对我是这般态度,百般戒备,又只教我读书,想来是怕有其父必有其子吧。而郭伯伯又总是对我心怀愧疚,是因为我父亲间接死在郭伯母的手中。郭伯伯当年找到我的时候,说与父亲娘亲是亲如一家人的兄妹,可母亲从未提过郭伯伯一次,即使贫困万分,艰难度日,也不曾像郭伯伯求助,我曾疑惑,现在却终于明白了。娘亲深爱父亲,是不想与他们再有任何牵扯了。”
阿无拍了拍杨过的肩膀:“你长大了,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做主。这些年你管理逍遥派,越发得心应手,成长的十分迅速,为师为你感到骄傲。你父母九泉之下也会为你自豪的。”
杨过回忆师父的鼓励,心中十分温暖,他去了埋葬他父母的坟前祭拜了一番,心中道:娘亲,过儿有师父,再不是人人欺负的小可怜了,父亲的恩怨情仇您放下了,杀父之仇过儿也会放下,但过儿也不想再与郭伯伯有所牵扯了。他于过儿的恩情,过儿会报,只是不愿再来往,想必您一定会理解过儿的心情吧。
又恭恭敬敬的在杨康坟前磕了几个头,道:“爹,孩儿不孝,还请您谅解。有一事须得给您说,说来也是天意弄人,您杀了欧阳锋的儿子,欧阳锋又救了您儿子一命,过儿给他做了儿子。您生前的种种恩怨,儿子不做评价,过去了就过去吧。儿子要去找义父啦,他如今疯疯癫癫,既然儿子欠他一条命,就给他养老送终吧,您可莫要生气。”
祭拜完父母,杨过曾交代各地逍遥派的产业,寻找欧阳锋的下落,很快就收到手下的消息,说是在华山附近见到了欧阳锋。杨过连忙朝华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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