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尊老

当然，墨子笙怎么可能就睡着了一定是装的啊，带他听到竹门嘎吱响又合上的声音，咻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整理整理了衣裳，站了起来，在竹舍四处逛了逛，两手叉腰，心里不知道琢磨着什么，逛了大半天，才想起郝子昇留给他的竹笺，便伸手去拿

“郝子昇是不是傻了，他忘了可以用念符么?（根据符语传想要说的话，只得二人知，旁人不可听）还是说自己忘了，明明可以传的嘛，这么麻烦干嘛，我又不是接收不....啊，我忘了，我的念符....早就被休了....”

墨子笙的话一下子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来，他低头看了看竹笺，沉思了一时半会，便把竹笺又扔回床上了

“呵?归迎典式??怎么，还真是为了我替了一番心思啊”

墨子笙苦笑到，转身想要离开，但他手中一挥，竹笺遂至自行而焚，但勿烧旁物。墨子笙在竹舍里东翻翻西找找，手里拿着一件素衣，一双新鞋，但，他似乎还是没有找到什么，他闭上眼睛，嘴里念着什么，几秒钟过后，他睁开眼之后便立马把郝子昇的卧床给往边上挪了挪，果然，有个地窖。

“呵，郝子昇啊郝子昇，你就生怕我找到了？”

墨子笙不顾沉思就走了进去，里面有烛火还不算阴暗，但是依稀能听见水滴答在什么上面的响声。墨子笙巡视了一番，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有什么，但是墨子笙只是屏住了呼吸，一秒，两秒，

“滴答——滴答”

果然，在第三秒的时候就能听见水滴声，再过两秒，又是清楚入耳的一声。墨子笙循这水滴声，又绕回了地窖的门口，

“滴答”

不对劲。墨子笙一下子后退了几步，只见墨子笙刚才站的地方就在水滴响的时候突然打开，是一个无底深的黑洞，不见五指。墨子笙再一听，果然，水滴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乐曲，音调一高一低，好似是两首乐曲合掺和在一起，但怎么听来听去，墨子笙也能是听出了几个调。墨子笙把这几个调合在一起哼了一次，突然，他紧皱眉头，遂至一声干咳，一口血红的鲜血吐了出来，墨子笙稳住了自己，但手却不停地在发抖，墨子笙看了一眼，他的手本就细瘦，这时手上还突然多了几道和脉路一样的黑色细线，它们全都在手面上凸了起来，本就细瘦这一看显得格为渗人。

“咳咳...咳....啧，”

“呸”

墨子笙一口吐了出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手却攥得很紧。墨子笙听着这乐曲突然一阵狂笑，笑的嗓子干哑，整个地窖回荡着他的笑声。

“咣——”

一拳，墨子笙怼在了一堵石壁上，那石壁比地窖别的地方的石壁要脆，一下子被墨子笙那一拳给怼的石头渣子掉了一地。只见石壁里面居然有一个棺材，而且这棺材还空悬在石壁里，这棺材边上画着符，符咒很奇怪，但墨子笙二话没说一把就把符咒嘶啦了下来，棺材咣当一声落地，墨子笙不带思索的一脚踹开了棺材板，只见棺材板里没有尸体没有陪葬物，而是一件血红的衣裳。

那衣裳的长袖任风一吹便足以飘逸，拖地裙摆，里面的单裤也是深红的，但是最红不过胸口以及背颈那里，不知为何，一片腥红。一个手环放在了衣服的上面，这手环远看是“清”，近看，则是有许多纹路，但还能看见上面刻着“无笙”二字，恰巧这二字也是腥红色的，任谁都能知道这手环的环主。衣服的下面还有一个竹哨，十分精致。

墨子笙看着这棺材里的东西，突然眼底是无尽难言。

“郝子昇，就这么怕我再次找到这个?还是想让我在让你们唾弃一次?”

墨子笙拎起了衣裳，但这衣裳一被拎起，瞬间，

“滴答滴答滴答——”

这次则没有那么长的间断，一望，这身红衣的衣尾和衣袖正滴着腥红的血。这血和刚从人体流出来一样鲜红，顿时整个地窖弥漫了血腥味。墨子笙却毫不在意，他不知在心里想了什么，衣服不在滴血，就和普通的红衣一样只是它太过于血腥。墨子笙披上了衣裳，一下子那个手环也自动从棺材里飞了出来，安安稳稳的自己戴在了墨子笙的手腕上。

墨子笙穿上以后，血腥味全无，取而代之的确是一股花香。墨子笙看了看刚才打碎的石壁，原来这石壁里面有机关，它连着水源，能从石缝里渗出来，当如果有人勿闯地窖的时候，与水源连接的地方自动合闭，只留下几滴，当最后一滴滴完时，机关也就被触碰，从而使闯入者掉进黑洞致死。

“还真是为了我废了一番心思啊？”一脸冷笑

墨子笙走出了地窖，还没把卧床移回原味，便去了后亭的竹林，里面可是有个竹浴，被竹丛包围，一个圆潭，水很清澈，水面上有素花，墨子笙已经叫不出那是什么花了，几年的记忆够墨子笙将在这里的那些所谓的美好回忆给冲淡了，但是这花的确是很淡香。墨子笙便脱下那血衣，在竹浴里浸泡了起来。

“郝子昇这个二跛楞，天天整有的没的，就这个竹浴整得挺好”

墨子笙靠在圆潭边上，他正抱怨郝子昇呢，突然想起什么，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环，一只手握住了手环，抚摸着，当他摸到那刻着“无笙”的名字的时候，墨子笙顿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眼中注视着这纹路，他笑了。然后将手给耷拉再水里，那黑色凸起的细线明显还没有消散，墨子笙闲来无事，从水里捞起一朵小花再手里转悠着，嘴里哼着小调，

“舒坦！”

几时辰过去，墨子笙换上了他的红衣，他自然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要做什么要当着多少人的面，但是他偏要穿这个去，我墨子笙，怎么去的怎么来，怎么走的怎么回！

“子笙，你准备好了么”

郝子昇已经回来了，他轻扣竹门，对里面的墨子笙问道，他自然不会随便闯进去，哪里像墨子笙一样，见到谁家有卧床就扑上去?

“子笙?子笙?你有在听么?”

不见墨子笙回答，郝子昇便多问了几声，可依旧是无人理，正当郝子昇决定好了要头一次擅闯的时候，墨子笙推开竹门出来了。郝子昇险得和墨子笙撞在一起，郝子昇抬起头，

“子笙啊，你着好衣了么....”

郝子昇抬起头，刚做询问，一看墨子笙这一身红衣，瞬间怔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十分微细。墨子笙则是瞥了郝子昇一眼，推开了郝子昇，自己大步想离去，看墨子笙就该走远了，郝子昇才反应过来，

“子笙，你....”

“怎么?郝子昇?你有意见?”

郝子昇一下子怔住了，自小起，墨子笙还从没用过这种厌烦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一下子的话全堵在心口了。

“可是，尊老们还都在等.....”

“告诉他们，不用等了，我马上就到。”

“还有，郝子昇，以后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

没等郝子昇说完，墨子笙便两句话将郝子昇想说的话给堵回去了，说罢，转身离开。只留郝子昇一人还在原地伫立着。

“当——当”

钟声响起，这是墨子笙在熟悉不过的，这钟和其他钟不同，这钟是在紧要时刻或宣布大事是才会敲响，墨子笙当然熟悉，因为他亲身听过，这钟声，他不可能忘得掉。

几千名弟子齐聚在殿寺，殿寺可是宽敞，分三派。三派各按自己派别位置坐，几千名弟子都坐好了，墨子笙他在找，没人知道他在找什么，墨子笙循望了一眼，一看是没有找到，便挥了挥袖子，和已经追上来的郝子昇坐到了殿寺最中央的两旁。果然，是无祖的弟子们，即便墨子笙这个与他们着衣格格不入的“外人”初来乍到也不见奇怪不听其语。仙诺，长生，封霖三派弟子和师祖已就位，

“当——”

又是一声，归迎典式开始了。

“三派弟子们，今日几等人将你们三派师祖以及所有弟子集合在一起，是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今日，你们将多一位尊老，你们也都知道，在无祖，分，弟子，师傅，师祖，尊老四级，当然，每门派弟子有1000余人，分十人一组，每组有一师傅，分三派，每派有一师祖，分三向，每向一尊老。原本，无祖是两位尊老，分别掌管仙诺和长生两派，而今日召开归迎典式，我等再次宣置，封霖派，将由第三位尊老墨子笙后日掌管。”

郝子昇说完，突然一阵议论，三派掀了锅的热闹，而长生派和仙诺派的师尊则听罢，眉头紧皱。墨子笙喝了一口卧桌上的桃花酒，抿其一口，悠悠的站了起来，在无祖，所有人都是素衣，只有尊老不是，但是也是清淡色，而墨子笙的这一身红衣，格外显眼。

“没错，以后我墨子笙就是你们的尊老，当然，我不乐意你们叫我尊老，叫我师尊便可，从后日起，我将做为掌管封霖派的尊老并和你们郝子昇师祖一起掌管的墨子笙，叫我子笙师尊便可”

“啊?墨子笙?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诶”

“他和封霖派的郝子昇师祖关系好像挺好的”

“这个尊老长得好帅”

“是啊，是啊，郝子昇师祖长得也很清秀文雅呢”

“那他就这么无缘无故当我们的尊老了?”

殿寺尽是一片议论纷纷，墨子笙也装作没听，但是当他听到有无数弟子夸他帅的时候，他还是得意的扬了扬嘴角，墨子笙刚要坐下，

“这码事，我不同意。”

“嗯，我也不同意。”

两个声音一前一后的响了起来，殿寺的喧闹声瞬间消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墨子笙的苦笑。

“呦?瞧瞧?这不是我多年未见的两位挚友么?”

“怎么，不同意?说?是感觉我太弱抗不过你俩还是觉得我不务正业?”

墨子笙挺直了腰板，笑眯眯的冲着两人，两人竟被问的无言以对。论实力，她和他加起来，就算郝子昇也加入，也未必抗的过墨子笙五下，而墨子笙看着整天吊儿郎当的，但是他头脑灵活，做事其实不带半点马虎大意，谋划策士找他最好。所以他当这个尊老没有什么不对的。

“怎么?嗯?二位怎么不说了?”

“墨子笙，咱俩之间不算挚友！要算也只是曾经罢了”云沐一口否决

“哦呦?这不是我们云沐大小姐么?怎么?有意见?”

“我和云沐，不同意这件事，你曾经不曾亏待我们，但是我们不同意。”

“哦?尚钥骅，云沐，你俩就这么确定对我问心无愧是么?”

“也是，是我墨子笙活该，沦落半辈子生活，怎么还敢怪罪在你俩身上呢。”

云沐和尚钥骅听到墨子笙的这一句，一下子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尊老，我反对，我不同意没有任何理由！”

“尊老，你就这么放心将郝子昇费劲心思培养的封霖派放手交予他人？”

“怎么着？你俩很有意见？”墨子笙双手叉腰对云沐和尚钥骅瞥了几眼，

“难道你俩还想把我忽悠的团团转然后再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害死我最爱的人结果又用我的血

“够了！你们都给我停下，咳咳，咳”

一声震吼从殿寺中央发出，虽然听似无力，但足以震赫他人。瞬间殿寺又再次安静下来。

“云沐，钥骅，这事你俩不用掺和了，就这么定了。”

“可是尊老，墨子笙他明明是个魔”

“云沐！你闹够了没有！你难道想给我抄祖规矩法么？我说的事就这么定了！不允许任何人反抗！”一位留有飘长的白胡子的老人从最中间的坂椅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虽已满头白鬓，却令人望而生畏。

“我....云沐知错了，便听尊老悉从”

“继续吧，子昇”猷又坐在了坂椅上。

“封霖派郝子昇，仙诺派云沐，长生派尚钥骅，携三千余人弟子再次宣和:我等后日尊听尊老墨子笙，不得无礼，不得反抗，不得违背。”

“仙诺派云沐等诸弟子....尊听悉从。”

“长生派尚钥骅等诸弟子尊听悉从。”

“封霖派郝子昇等诸弟子尊听悉从。”

郝子昇悠悠念道 “新迎尊老！”

“我等无祖门派弟子——尊迎墨子笙尊老”

只见三千余人齐刷刷的一大片跪在地上，拜上墨子笙这位突如其来的尊老，不得不承认了，墨子笙这个尊老，无人可反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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