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入宫了,十八岁。
她第一次见到金碧辉煌的皇宫,时间隔了十年,她第一次离九皇子如此近。
可望不可及,她也再无奢求。自己心心念念着,憧憬着爱恋着,可是从头到尾那人都从未给过自己哪怕一个正眼相待!
朝阳一袭红金色的宫装,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从头到尾她不过都是粗布麻衣,过的甚至不如如同婢女!
她不知道自己当天是怎么过了的,她入宫的那一天,天公很作美,没有雨,万里无云。
天气格外的晴朗,太阳恩赐大地,洒下金色的光辉,她入宫自然不是做妃子,皇帝陛下是她亲叔叔,她入宫是为了完成每二十年一次的祭天。
楚国是崇尚迷信的国度,他们崇尚蛇,认为蛇才是国人初始的始祖。
他们对蛇的崇尚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法企及的态度。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一池子的软体动物跟前是怎样的心情,她只知道当时自己的腿都是酸软无力的。
她害怕,她惶恐,她恐惧。
可这一切都晚了,没用。
决定祭天人选是她的那一刻起,她的父王就没有心软过。
她被人推进蛇窟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高度紧张的。
那样冰冷的触觉,万蛇缠身,所有祭天的人都不寒而栗,却没有人为她惋惜过,她才十八岁。
她还没有真正见证这个世界就成为了蛇腹之物。
恶心的感觉,让她哭不出来,隐约中她似乎看见了九皇子蹲在蛇窟边上明望着她,不真实却又那么真实的感觉。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她。
悠悠万载,有始有终,朝阳在醒来,她已经不再是朝阳了,她将从头来过,一切抹去。
宛若空白。
她盲目看着四周,她想喝水,发现自己触碰不到杯子,再看看自己身上这身破烂的衣着,已经坏掉的衣服还有万蛇缠绕的印记。
可她已经不害怕了,不再惶恐了,她知道自己死了。
真正的死亡,原来也没有什么好恐怖好恐惧的。
她起身朝外面走去,已经进入了深夜,她一个人,脸颊的肉都被撕扯掉了,露出了森森白骨,可她已经不在疼痛。
不在痛苦,血液也早已凝固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也是露出了一小截指骨,显得瘆人。
竹林边上,阴风阵阵,她的面孔露出了一抹迷惑,她不知道自己该去网哪里。
突然强烈的风暴将她吹地跌坐在了地上,在抬头一黑一白两人迅速将一只白色的物体压制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在白色物体额头上贴上了一张黄色的东西,那白色物体就再也动不了。
黑色的人影松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时辰发现什么似的无奈笑了笑。
突然望向了这边,眉头疑惑地皱了起来。
对着一旁白色的影子道:“老白,这家伙生死簿上有记载吗?”
穿着着一袭白衣的男子这才显露出身型。
看着迷茫的朝阳摇了摇头。
朝阳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一黑一白该是黑白无常吧。
黑白各异的发色,截然不同的样貌,白无常冷淡的样子消瘦的身型,再加上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孔堪比九皇子的长相。
朝阳心里默默心惊,果然神仙就是不一样啊。
柳叶眉,桃花眼,挺立的鼻子,薄唇,在一个男子的面孔上竟然毫无违和感。
此等长相可真是凡人不能企及的,想到九皇子她心中那一点点的思绪涌动起来。
那日,在蛇窟上面凝望她,眼睁睁看着她死亡的男子,真的是九皇子么。
他会为她而伤心么?
她的父王,那个生她养她的父亲都没有一丝对她心软。
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吗?
她才十八岁,未出阁的女子,正值年轻,她就被活祭了。
她还没来的看看蒙亲王府外面的世界。
而黑无常却和白无常截然不同,他拥有壮硕的身躯,粗旷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那顶黑色的高帽子戴在头上也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一身黑色的官服穿在身上,手上握着黑色的武器却也那样的威严。
白无常冷漠地望了过来,将绳子下面捆绑着的鬼魂交给黑无常。
走向前去,看着一脸迷惑与恐惧的朝阳,突然伸出了手来,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刚要触碰到女孩到脸却突然收了回去。
冷淡的眼神让朝阳不寒而栗,看这样子就知道白无常定是要收自己了。
她在人间当郡主的时日也听过婢女们嚼些关于鬼怪的舌根。
说什么人死后会被黑白无常两个恐怖的神仙抓走,抓到阴间,阴间的王自然来根据你前生的所作所为定夺你何去何从。
一十八层地狱层层恐怖,什么刀山火海油锅炒炸,吓人地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朝阳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白无常这才逼近一步,突然手一翻转,白色的雾气在手中弥漫,一本烫金黑红色的书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那本书笼罩着繁杂精美的花纹,三个烫金大字让朝阳心跳加速。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紧张。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却突然出现的那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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