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香,但有些酒劲,御朽这一壶下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清尧揭开壶之后,淡淡品了一口。“喝那么小口干什么,我喝的都比你爽快!”御朽已经有些喝蒙了,清尧不慌不忙一壶下肚,面无表情心如止水,御朽一壶,两眼像蒙上一层水雾。
“喝不了就别喝。”清尧再次从容站起,御朽扶着额头,喃喃道:“我干什么带这么烈的……”清尧俯身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本来也没用多大劲,御朽站不稳直接倒在清尧身上。
神志不清的好处真是多,御朽脑壳一阵阵发晕,双手搭上清尧的肩,脸埋在他颈窝里,这要放在平时,给她十个胆她都不敢就这样扒着清尧。
清尧充当着人形支柱,打算就这样耗到她累,一方面怕她就这样倒下去再伤着肩膀,虚扶着御朽的腰。
还好御朽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在清尧耳边哼哼了几声,酒劲上涌,她越发难受,扒着清尧的手虽然无力却也微微收紧,清尧察觉了不对劲,立刻扶着御朽的腰把人拉了下来,御朽只顾着头晕,同时带着一股困意,眼睛睁不开了,就这么睡着了。
清尧瞄了一眼酒壶,明晃晃刻着“郁枝酿”,这酒颇有名气,他还没化人的时候这酒就灌醉过他哥,清尧怀疑御朽随便揣了两壶连名字都不看就带过来了。
酒量那么差还喝……清尧脱下外袍枕在御朽脑后,自己在树下打坐,两只小妖就地睡着,方才偷偷尝了些郁枝酿,这会儿早已睡得连雷都劈不醒 了。
御朽脸还是通红的,喝多了热出的汗珠黏住了她额前的发丝。第二天一睁眼,自己躺在一张干柴铺的床上。
本来是没有床单的,清尧外袍宽大,铺在柴草上再蜷起来一边就能床单枕头兼得,御朽头还有些晕,全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扶着墙走出去,这里居然是一间荒废的屋子。
“醒了?真是的刚挣脱符咒我就得等你醒醒睡睡两次,下次喝酒看清楚了再喝,再喝多了耍酒疯别逼我直接跟你打起来……”御朽想起来昨晚是喝多了就睡着了,试探着问道:
“我昨天……没干什么吧……”闻言,清尧转移了目光,好像很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喝蒙了而已。”说着,话锋一转,“找到一个废屋,带你过来了,那两只妖,正在做饭。”
做饭?御朽走到厨房看了看,晓桩蹲在地上,努力控制着柴火的火候,晓楼站在它肩上,手里抓着一把大锅的把手卖力的翻炒着,视线勉强能俯视锅子里的食材,即使站在晓桩肩头上还需要垫脚。
两小只看到御朽走来,一阵欣喜,晓楼直接呼道:“御朽大人!您醒啦!”晓桩也叫道:“您昨晚抱着……唔……”晓桩忽的说不出话,它看到清尧眼里那股逼人的阴冷,重新开口:“抱,抱着酒壶睡觉呢,呃呵呵……”尴尬的笑了一阵,两只妖都笑不出来了——菜糊了。
好不容易找来的食材因为身高原因没法完美的控制火候和翻炒力度,就这么烂在了锅里。御朽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反正我们吃不吃都无所谓,倒是你们,修炼不足仍需要补充,明明是做给你们自己吃的怎么还糊了。”
御朽立刻把矛头指向清尧,“你不会做饭就算了,抱着晓楼让它自己做不好吗?”清尧不打算回嘴,静静看着她逐渐说不出话,最后哽住了。
“算了,到头来我也什么都没做,干什么指责别人。”御朽提起清尧的外袍挂在清尧肩上,掏着自己的袖子试图翻出些什么。
最后还剩两个馒头,御朽给两只妖分了,回想起清尧被压了那么多年要不要也补点,毕竟自己没被镇过,不知道会不会饿,回头问:“要不先下山买点吃的吧,我估计再这样谁都撑不住啊。”清尧回绝了,并表示镇压而已,无事。
最后,饿的不是清尧是御朽,硬是拽着清尧下山,沿路走向偏远的铺子。
“几百年没见过路了吧,我不得好好带你风光一下。”清尧心道这几百年真的不算什么,这拗不过御朽,但又不能无缘无故直接开口就骂,只能由她拽着。
之前光顾着赶路了,心又急,完全没注意这旁都开了些什么店。御朽定下来看着面前巨大的楼,牌匾上写着“情舞楼”,这不明摆着青楼女子遍布的地方。
御朽对楼没兴趣,对只有嫖客才干的出的事情也没兴趣,她只知道这里面的女子都极好看。
就看看,看看那些长得好看的女孩子,看两眼就走……御朽刚准备进去,站在门外就听见一声桌子被拍碎的声响。
她脑子一嗡冲了进去,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果真拍碎了一张桌子,背后别着超大的弯刀,看起来非常不好惹。再一看,一个弱小的女子裹紧了衣服蜷缩在地上,手臂上一道道伤痕,看起来很是可怜。
“老子就想摸摸你的脸你还不肯了!别狡辩什么卖唱和卖身的区别,你进了这个楼在这里干活,就得和那些贱种一个样!呸!”
这话听的御朽是超级不舒服,那女子性情胆小,蜷缩的更紧了。御朽刚想开口打抱不平,话还没说出口,那男子看着御朽先说话了。“啧,这个还不错,长得不错,还是个别致的美人儿,勉强看得过眼,就这个了。”懒洋洋说完这一句话,几个青楼女子上前抓住了御朽的肩,把她往男子面前带。
这一抓,好了,那几个女子修的老长的指甲刮过御朽的伤口上,疼的她当场一缩。那男子却以为她想跑,猛的上前擒住御朽的脖子,并在刚刚缩了的肩膀上来回摩挲。
要命了,疼死人了……
御朽若是想直接弄死眼前这个男的,过招不超过一次对面的必死,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自己负伤在身,并且此时此刻还在疼,另外,如果逼着自己发动攻击,恐怕会波及到周围无辜之人。
清尧刚从一堆青楼女子中冲出突围,没办法清尧长得太好看,视线刚恢复正常就看到御朽被掐着脖子吊起来,眉毛都一抽一抽的,似是极度痛苦。
来不及多想,清尧当机立断召出一段灵流直冲壮汉而去。壮汉疼的抽回手,御朽稳稳当当落在清尧怀里。
“啧,怎么是修仙的……”壮汉满头大汗却还在嘀嘀咕咕,清尧一个眼神顶了回去。
“你找死啊往这里面跑,要不是我你早就再晕过去一次了,你真是个麻烦货……”清尧持续数落,御朽微睁着眼睛,还有点虚疼,但她只觉得,把清尧从山底救出来,是个极为正确的选择
既然脸皮都已经丢了,干脆再不要脸一点吧。御朽窝在清尧怀里,也不动,就让他这么抱着。
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已经几百年没见过的人,该长什么样还是什么样,看了两眼清尧突然厉声道:“再往前一步我就毁了这栋楼。”
那个壮汉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反手抽出背后的大刀,一挥一舞,动作是大开大合,看起来好像很气派,但不知道实际打起来是什么效果。
清尧压根不想和他打,更何况怀里还有个御朽,既然此前说过“再往前一步,毁了这栋楼”,他不听,清尧也不想再重复一遍。
一股灵流聚成一道绫,楼内为了生计被迫侍客的女子被这条绫送了出去。接着,清尧淡定的退出了情舞楼的大门。
整个大楼应声而倒,几乎是一瞬间化为一堆废土,废墟缝隙里还有酒水渗出,旁边的女子纷纷惊呼“来真的啊,不会吧”“真塌了”“我们以后怎么办”,清尧其实也没办法,话说出去了,就得做,但女子都是无辜的,但救出来丢了饭碗,不救就全死在里面。
御朽还在清尧怀里,很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一番思想斗争无果后,她放弃了思考,开始寻找一开始被殴打的少女。
那少女约不过十六七岁,到了楼外面似乎失了神,一直呆呆的,盯着地面。御朽瞅着她了,这才让清尧放她下来。
“你还好吧?”御朽放低了声音,显得格外温柔,伸出一只手想扶她起来,那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却忽然大叫:
“啊啊啊!妖,妖怪啊!”御朽被这么一声吓到了,愣在原地,半天也反应不过来自己哪里像妖怪了。
旁边的女子也开始窃窃私语,似乎把矛头对准了御朽的眼睛和头发。“这眼睛怎么回事啊,红红白白,头发也是,怎么就白了呢……”御朽知道为什么那少女被吓到了。
清尧也低声问道:“怎么不使个伪装术?”御朽叹了口气,道:“发色我已经几百年没再动过了,术法不太起作用,至于眼睛……凤凰化人本就携带赤瞳,但这白的,妖王也给不出解释。”
“这玩意连伪装术也遮不掉。”
议论的久了,那些青楼女子有胆子大的,居然想伸手上来摸摸,清尧只是眉头一皱,拽着御朽的手腕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把妖王留下的事务处理完,有的是时间,所以,先别闹了。”
御岭:3089字奉上
御岭:本来估摸着两千就行
御岭: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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