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牢笼中,一个少年颤抖着,他发出着那微不足道的喘息,而这,已经是他内心最大的恐惧化了。他的四周充斥着水打声和非人类的嘶吼声。
他清楚,那是梦魇,忘川的怪物,恐惧的化身。突然,他的牢门前的铁栏似乎被缓缓拉开,一道刺眼的阳光照进了牢笼,直射入他的眼睛。牢门外似乎传来了一声声的欢呼声,瘦弱的少年蜷曲在那,内心充满了恐惧。
“现在让我们有请今日的开门红斗士————炽翎小皇子,炽兹!”
随着铁栏被完全拉开,瘦弱的炽兹被赶到了场中间,惶恐地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在一个庞大的斗兽场中,那正是炽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翎场,通常是皇室贵族观赏争斗的场地,只为看勇敢的斗士去争夺荣誉的黑羽雀。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赴死的斗士,会身处此地去搏命。
“我们看看英勇的小炽兹会对上谁————”
站在台上的解说员故意拉长着声线,如群蜂毒蜇般一遍遍刺蜇着小炽兹的心。在观赏台,炽翎公主炽辛知道弟弟无非是送死,却无能为力,只能挣扎着看着弟弟赴死。
她瞪了一眼台上被皇后波娜鬼迷心窍的父皇炽清,还有坐在炽清一旁准备享受杀戮的“血锤”汉莫。
随后,炽兹的另一方的牢门慢慢被打开,阵阵震地的嘶吼使场上的欢呼渐渐寂静了下来。一头硕大的恶兽从笼中冲出,硕大的双拳敲打地面,怒吼着,獠牙上沾满了鲜血与粘液。
它冲到了台中央,离炽兹只差三四米,被脖子上的锁链拦了下来。
“哦!那是来自忘川的三方梦魇团兽————”
台上再次掀起了一阵欢呼,恶兽听到欢呼,更加兴奋了。
小炽兹面对面前这只凶恶的梦魇,留给他的只有地上的那把铁剑,和一颗赴死的心。
“啊!!!”
一声惨叫后,毫无疑问,小炽兹被瞬间撕扯开,场上化为一片血泊与碎肉,那只梦魇叼着一只纤细的断手,嘶吼着。
“炽兹勇士看来不能继续战斗了,没法获得属于胜利者的黑羽雀了。”
此时场上一阵唏嘘。
“让我们有请———下一位斗士!”
此时,一个炽翎黑卫兵登上了观台,走到了汉莫身边,卫兵和皇后波娜互使了一个眼色后,便到汉莫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汉莫站了起来,拿起了一旁的战锤,走下了台。
“本宫本来觉得小皇子能像王一样健壮,力拔山兮的。啊...太可惜了。”
说着,波娜伏在炽清身上,用上牙轻咬着鲜红如血的唇口,用她如蛇般苍白细嫩的手从下伸入了炽清的胸衣中,挑逗着炽清。
“没事,爱妃喜欢,就行....”
走到台下的汉莫,带着一大队盔甲骑兵的罗伯特正在那等他。
“什么情况?”
“炽伦刺杀炽平失败了。”
罗伯特冷笑着,望着远处厚重乌云下的炽翎皇城。
“还按原计划行事么?”
“白眼鬼让我们按兵不动……指手画脚,以为自己是洞察么?”
说着,罗伯特让下人取出了一块晶莹的碎片给汉莫看。
“枪天门昨晚可没闲着,瞧这是什么?”
“时裂碎片......还想搞寄生杀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武器,无趣。”
罗伯特一把从下人手中夺过碎片,捏在手中。沉默着,血色的双眼如野兽般贪婪的盯着汉莫。
“如果是寄生杀器,我可没这兴趣……你留下来驻守皇城,我倒想看看,枪天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清晨已过,天渐渐明亮,炽伦在叶丛中练剑,他的剑法诡异难测,身影在松叶阳光下闪烁隐现,一刺一劈一回,招式干净娴熟。
炽伦注意到了一直装睡偷看着自己的叶离,便故意将剑挥向他,叶离见朝自己劈来的利刃,自然警觉,惊坐起来。
“....臭小鬼,反应倒挺快。”
他看着叶离傻愣着的样子,想起了自己曾经和清兵卫先生学艺的时候,同样是这样子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刀法入了神。
他笑着将剑在手心转了好几圈后,纳入了腰间的剑鞘中,并在地上寻了两根细长结实的树枝。
“你叫叶离是么?”
“………嗯。”
炽伦随后将一根树枝抛给了他。
“我是阿九的哥哥炽伦,炽鸣国的大皇子。谢谢你救了我家阿九。”
说完炽伦将枝尖对向了他,摆着一个进攻的姿势。
“不用谢,不过你这是....要干嘛?!”
“试试你的能耐。”
话音未落,源痕就冲上前去,一招上冲擒拿拿住了如小鸡般的叶离。
“别!”
“第一,万万不可放松警惕,再来。”
叶离刚站稳,源痕便是一个扫腿,直接踢倒了下盘无防不稳的叶离。
“第二,不可只防一处,再来。”
“.....”
“第三,不可犹豫,再来!”
场面瞬间转到幼年炽伦在修炼,清兵卫先生一个回刀,用刀背重重侧击了小炽伦,他还未站稳脚跟,清兵卫又是一个正刺,打断了小炽伦的调整,毫无喘息的机会。
炽伦吃力的防下了这突如其来的正击。
“不错......”
话音未落,清兵卫又是一个横扫,扫倒了小炽伦。
“第二,又忘了,皇子。”
………
此时,叶离的左眼再次闪起了蓝色脉光,瞳孔疯狂的闪动着,似乎在观察解析着炽伦的攻击与招式,他没有注意,再次发动了攻击。
他一记横肘,按理应正中叶离的鼻梁,却不料,叶离一个下蹲,躲开了这一重肘。
“嗯?”
炽伦迅速一个后撤步,随即一记迅速侧身横踢,如雷电般打了过来,他理应不该用这招,这招只对真正的敌人使用,但他处于面对强敌的本能还是用了。
叶离左眼瞳孔疯狂闪动着,这令他大脑无法应对这如雷电般的横踢,被瞬间踢飞。
“好疼......”
叶离擦了擦被踢狼狈的嘴角,站了起来。炽伦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便直接拉枝突刺过去。
叶离面对朝自己袭来的炽伦,居然不自主的一个本能后撤,躲开了横踢,随后一个同样的侧身横踢,正中了炽伦。
因为动作还不标准,很生疏,他左臂硬截了下来,并抓住他的小腿,一个顺擒拿,将他直接拎了起来。
“....果然不简单。”
“好痛好痛好痛!”
炽伦偷笑着,一把放下了傻乎乎的叶离,他噗嗤一下摔下地上,瘫倒在那。左眼也恢复了正常。
“我有啥能耐嘛!疼死我了!”
炽伦擦了擦满是灰尘的左臂,炽伦心里清楚,受到这一横踢,可不是假把式。
“我不行了,炽伦哥,我不能打…”
叶离还没耍完宝,炽伦就用枝尖扎在叶离的笑穴上,他顿时痛痒感如火山爆发般冲了上来,惊的坐站了起来。
“再来。”
而此时在卫队大牢中,卫兵来回巡守,在莹团在阴暗的牢笼中接受着折磨与孤独。
她双手被锁链紧紧的反绑在身后,同时锁着的,还有她的心。
“莹团....”
一个声音从漆黑的长廊中传出,身影在闪烁的火把光中显现。
那人正是焰丸。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
焰丸沉默了一会,看着她。
“重要的是,我会帮你出去。”
莹团缓缓抬起了头,瞪着眼前这个男子。,冷笑了一声。
“....凭什么,我要你帮。”
“ 我等如绽放的炽焰之花,不愿化为淤泥之世的陪葬。”
莹团沉默了,似乎面前这位男子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她忽的冲向焰丸,被锁链拉着,伤口流出了鲜血,但仍死死的瞪着他。
“你……不许提焰花团的话,你没资格。”
焰丸却十分平静,轻声凑到他耳边。
“你为别人卖了一辈子命,就不想,为自己活一次么?”
而在一旁的牢中,装昏迷的飞然注意到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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