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我出生的那个早春,整个长安的桃花一夜间全部绽放,竟都是一片浓郁的紫红。朝霞笼罩之下,连河水都是一片绛紫。
那年还有道士上表,说紫气降,国运兴,乃是上天福造苍生之兆。皇上大悦。
娘又说,那个时候的长安,熏风细雨,歌舞升平,一派繁华和乐,安逸富足。
娘每说起这事,脸上总是浮现一抹安详缥渺的笑意,让她沧桑憔悴的面容上绽放出迷人的光彩。我便时常向娘问起过去,只是为了看她那一刹那的容光焕发。
天宝元年,我出生在那个繁华陷落的长安。呱呱落地,底气十足,哭声特别嘹亮,让我守候在屋外的爹还以为是个小子。
产婆将我送到他老人家的手里,说:“老爷大喜,又添千金。”
娘在床上愧疚一笑,爹便大笑道:“千金也好,也有巾帼不让须眉者。”
于是我的名字就叫沈眉。
爹是朝中御史,为人耿直,连皇帝都说:“沈卿松骨鹤风,高琼玉树,可为朝中言官之表率。”
这样的高琼玉树,自然得有一个温文娴婉的妻子,那便是我娘。
娘姓裴,出身名门,大家闺秀,知书达礼。
美丽的她就像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白牡丹。我的姐姐同她一样,她们静坐着就像一幅画,走动起起,就像一阵带着花香的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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