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逵吓了一跳,这前辈抛出的橄榄枝,可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烫手啊
孓……不愿意?
孓看着坐在床上顶着鸡窝头的小孩,面露震惊,他难道他堂堂……生平第一次产生想收个徒弟的想法,还要被人拒绝不成…
累觉不爱
阮逵稍稍回了点神,就看见阮逵像条小虫子一样,默默蠕动起来,就要从床上蹦哒下来。
孓伸手一把按住他。无奈了
孓伤成这样,还不老实,这是干什么去
阮逵被孓按住了头,毛茸茸的短发很柔顺,软软的,边角上翘起来几撮毛倒有些扎手。
孓揉了揉,又揉了揉……
小孩还是不说话……委委屈屈的样子。
孓这次是真的完全不清楚他的想法,只当他是真不愿意。却又想不出他不愿意的理由。只得又抛出一重炸弹。
孓而且,你的腿也不是无药可救。跟着我,包你活蹦乱跳的,好好想想再回答,怎么样?
说罢也不等阮逵再答了,起身更了衣。便迈步出去打算搞些吃食。
阮逵躺在床上继续茫然,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身体残缺,门派灭门,身世未明。身上完全什么可图的。
而且要资质要天赋这种东西似乎跟自己根本挂不上钩。这个男人,在此时却要收他为徒?到底是为什么。
他又想到以前在剑宗,他也不过是个厨娘捡到的孩子。被排挤被欺凌简直是家常便饭。要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剑宗本是修仙大门,还能留着不被收入囊中不成?他又何苦沦落至此。
这样的他,到底被孓看上了哪里?
软软(幼年阮逵):为什么?
他似乎把心里想的,不由自主的念叨了出来。
孓嗯?
孓耳力极好的听到了,在屋外远远的应了一声。
软软(幼年阮逵):为什么想收我为徒?
阮逵收微提高了些音量。
软软(幼年阮逵):我什么都没有,灵根,资质,头脑通通没有。为什么?
阮逵抬头,眸中又带上了些初遇时兽类独有的警惕,其实这次加上了些坦然和困惑。
没有即将被庇护的欣喜若狂,反而是警惕。因为他很清楚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自己都似乎没有被收留的理由。
他不是矫情,也不是对何人心生厌恶,更不是自傲到不屑拜师,只是对自我有着近乎残忍的自知之明知罢了。
而孓欣赏这样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受宠而不骄横,骄横而能安于下位,地位在下而不怨恨,怨恨而能克制的人,其实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生活中是真的很少的。
……而这边,孓已经开口了
孓你的身世,我感兴趣
孓你的眼睛,我也感兴趣
孓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走近身,贴近阮逵,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软软(幼年阮逵):啊?眼睛?
软软(幼年阮逵):……我的身世能让你得到什么?
阮逵还是不明白,只是警惕逐渐退散,又是楞楞的看着孓
孓好奇罢了
孓饶有趣味的扬了扬嘴角。
软软(幼年阮逵):眼睛我不知道,身世的话,查清楚之后,请您告诉我…阮逵平时以洗平剑宗冤屈为己任,还请前辈……不要嫌弃的好。
阮逵低下头,牙齿咬的死紧。
剑宗,他感情其实不深。
对排挤忽视,他可以毫无怨言。对关心重视,他却能肝脑涂地。
所以,便揽下这大仇吧。
纵使这代价,会压垮少年一身筋骨。也要把这片天撑开,看看那云后,是晴是雨不是?
接着他便听见一声并不见什么情绪的一句
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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