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阑嚷嚷着便要来抢生意,然未等白浅打他,便被一只白净的大掌扣住,那人沉着声,听不清喜怒,“你帮我算吧。”
白浅总觉得眼前两人熟悉,尤其是那白衣男子,但打眼瞧去,又什么也看不到,迷雾盲从,难探地很。
索性美人在前,白浅被引了心神,她拉过女子的手腕,让她坐下。
白浅初是看得认真,左手托起女子的手背,心里好一阵赞叹,皮肤洁白且细嫩,腕间青细血管通透,总归和一般人不一样,极精贵,腕痕极淡,她折着她手才能看到两条。
而白真把手往子阑的摊上一敲,坐下却是侧身直勾勾地盯着清绯和白浅。
该说白浅成了司音,那男儿的心思模仿的太好,不多久她那细长洁白的指尖便落到了清绯掌心,顺着掌纹一勾一画,嘴里念着乱其八糟的玄天宫位,白真听着没一句对得上,眼皮子都跳了。
而见清绯因为掌心痒意,指尖微缩,他额角也跳。
“跨唧”,子阑一惊,脚一伸,矮了半截的桌子腿刚好砸他脚背上。
子阑好一阵龇牙咧嘴,才扶稳自己的小摊子,对白真道:“公子可需要写个字一起测一测?”
“好。”白真提笔落下一字,结。
子阑看后,抽出一签递给他,问:“公子可要解签?”
白真视线扫过,签文上书:
莫叹事迟留,休言不到头,长竿终入手,一钓上金钩。
他道:“不用,我再测一字。”
又写,真。
子阑递过签,白真翻开,蹙眉抿唇,不语。
和不和,同不同,翻云覆雨几成空,进退须防终少功。
许是子阑功力深厚,不看签文也知了大概,他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郁结难解,情结难拆,公子性随自然便可。”
而这时清绯问白浅:“先生可看出什么来了?”
白浅这才回神收手,清咳一声道:“姑娘可是问姻缘?”
清绯缓缓点头,白浅接着便道:“小子早趋庭,青云久问程,贵人来相助,花谢子还成。贵人相助,花落实结,喜气盈门,姑娘此生可圆满。”
清绯歪头,指尖点着面具饶似疑惑,反问她:“圆满?便是说,我所想之事,皆有所成?”
白浅指尖把玩玉清昆仑扇,转了两周,思考完毕,才道:“且须看那贵人如何处之。不过姑娘手执桃花扇,一扇一布,漫漫桃花遍野开,是运是煞,一念之间。”
清绯握了握拳,又重新张开,将玄女的手相递给她,细声说:“先生且再看看,我这夫君现在何处?”
“咦?”白浅狐疑方才是否看花眼,看了许久才道,“兑宫指位正西,五行属金,沼泽之地,便是西……西边……”西荒。
白浅话未尽,蓦然瞪眼,差点掉了手中的玉清昆仑扇。
昆仑墟地处极西之地,与青丘隔着整片西荒之地,那是……
“姑娘的夫君在翼界么?”
那声音和煦,带着些好奇,更像是凑热闹,是从身后传来。
清绯下意识回头去看,那青年隔街站在对面,台阶之上,视线宽阔,便是直直地越过人群看着她。
一身月白劲装,手执长剑,眉目浓丽,是艳色,生成女子也是好的。
而如今,站着意气,倒像是一凡世侠客,若他不说“翼界”的话。
清绯尚未起身,而“磅”一声巨响炸开,子阑的摊子终是没保住。
清绯莞尔,淡然起身,隔着人群将掌心对着他,笑言言,“这位算命先生想必学艺不精,这分明是我主宫位,意随心动,得成大道。”
那青年盯了她半响,好似拨开了她面前迷雾,又淡然一笑,道一声“极好”便转身离开。
白真将手中的两根签文掐灭成灰,走到她身侧,拉起她的手,一阵摩挲,才道:“我觉得坎宫挺好的。”
正北,属水,位北荒。
清绯伸手点了点他面具上的狐狸鼻,声音藏着笑意,与他如是说:“凡人的相才看得清楚,且问司命便知。而修仙之人,无心无相,且该是意随心动,性随自然的,四哥~你砸坏人家摊子了呢~”
白浅听清绯那一句勾勾缠缠的“四哥”便知要坏,却还没来得及收摊跑路,便见着白真指尖轻佻,掀了清绯的面具。
白浅:“……”
子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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