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海岸边,孤寂看着远去的叠叠波浪,怔怔的出神,良久,这才回过头来,注视着不远处的倩影。此时的她不过是普通女子的打扮,但比起第一次相见,那种英气却更加鲜明。这世上总有些人无需去关注的容貌,只需那些若隐若无的气质便能摄人心魂。
还未开口,女子便先说道:“走吧,至此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何必呢?既已纠缠过,又如何能割舍的开呢?”
女子转过身,看向令狐孤寂,彷佛要看透对方一般。
“再怎么纠缠,也已无当日之情。你我本就是一场错误,更何况也未曾真正开始过。”女子的声音渐趋平静,不带一丝感情,“令狐孤寂,其实我到现在也未曾了解你,而你呢,真的了解我吗?我喜欢的也不过是自己心中的你。”
孤寂沉默不语,半晌,看着转身要走的女子,终于开口道:“既然如此,让我再给你讲上最后一课,如何?就当是履行当初的诺言,丫头。”
不等对方回复孤寂再次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凡,什么是神吗?”
“超凡脱俗之前皆为凡境,有些物种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这一层,故而,我们称之为凡族。神、凡既是境界之分,也是实力之别。从超凡脱俗到逍遥无待我们追求的是道,而许多种族在无法感悟道心的情况下走向了其他道路,有些将境界改为等级,越划越细,有些则借助外物;其实,他们在本质上便与我们不同。我无法说清孰优孰劣,但是,我知道境界不同则力量的本源亦不同。无论什么种族终究无法与天地相抗衡,因此我们的目的是感悟天地,借助天地,以求超脱天地……今天,我给你说这些,希望能有用于你。”
孤寂转过身,突然间停住,又补充了一句,“也许你说得对,我们终不能看清自己,也无法看清彼此。可是,世间万物谁能逃脱得了己心呢?”
……
“血帝陛下,何苦在某客这折腾呢?”
“这不是听闻行者得究竟之果,能明万物之心嘛!”
“这种话陛下也信?世间事,唯心最难明。”
“那不知行者可否告知朕,朕是如何想的?”
“陛下是星宇血帝,当世至强。陛下如何想的,这个重要吗?想必陛下早已有了决断吧!只是有些做法他人所想与陛下终有不同。”
……
亥时,令狐孤寂一边犹豫不决,一边又身子不听使唤地朝皓星走去,心理活动异常丰富。
“有些做法他人所想与我不同。那是不是在说,我就这么离开,尽管我认为是为她好,但实际上她却在想我。我就说嘛!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会舍得呢!”
“欸,你说我是不是太草率了,是不是应该再深思熟虑一下。”
正在纠结中,孤寂一抬眼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咳,那个啥,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吧!
孤寂偷偷摸摸的,如同怕被猫捉到的老鼠、被主人捉到的贼一般前行着。孤寂抄远路走到了一处破庙旁,看着里面的情形,咬了咬牙,掏出腰间的酒壶,闭着眼一口就下去了。
而这酒据说是专门为顶级神灵所酿造的烈酒,一价难求。就这壶还是孤寂跑去帝苏要来的。
只见孤寂喝完后便在庙外呆着。很快,酒劲便发作了,孤寂只觉得大脑如一团浆糊什么不知道,什么也都不想知道,只觉有一股冲动或者说是欲望牵引着他往庙内走去。
……
清晨,孤寂揉着眼睛朝庙外走去,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但就在此时,一把剑忽然顶在了孤寂的脖颈后方。孤寂猛地一下清醒了,只听后面有声音传出:“再敢动一下,我杀了你。”
孤寂以最快速度回忆了昨晚发生的事。尽管记忆模糊,但以他丰富的经验,他很快便分析出究竟发生了何事。于是,咱们的血帝陛下令狐孤寂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如木头人一般。好半天,见后面没有动静,孤寂这才开口说话,企图用言语来拯救自己。可谁知,还未开口,便被对方呵住了。
“闭嘴!”
后方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明显在强压住怒火。
“我不想听什么解释,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孤寂尴尬的一笑,“那个啥,如果我想说这其实也不是我的本意,你信吗?”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单纯地把剑再往前抵了一下。
“诶诶,不信就不信,何必动剑呢,是吧?”
好吧,让我们把时调回到前一天亥时之前。孤寂一路疾行,赶到了星宇帝都的帝苏有限公司总部。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没等一会儿,早苏便赶了过来。
“早苏主席,我听闻贵公司有一种专门为顶级神灵酿造的烈酒是,是限量供应的。据说早已经断货了。这次我来便是想求一瓶。”
听完后,早苏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是这样的,血帝陛下,这种酒是二十纪元前开始供应的,当时诸神世界总共限量一百瓶,到如今早已售完了。不过,我们公司却也收藏有一瓶。”
“那么,不知贵公司可否割爱?”
“这倒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一酒有点……”
“那就好,不知可否快点交易。朕赶时间。”
“……”
此时孤寂总算知道这酒有点什么了,但是,他宁愿不知道。就在孤寂正在懊恼与纠结之时,却感觉身后的剑不见了。
“你走吧!”
孤寂转身诧异地看着女子。
“你……”
“不管如何,你于我有恩,此事就当我还恩了吧!此后你我再无瓜葛。”说完,女子便要走。
不待女子反应,孤寂一把抱住了女子,“虽然我知道你只想杀了我,可是,我却不想再错过了,与其这样,不如你杀了我。”
看着女子半天未曾动手,孤寂不仅感慨了一句:“果然,你还是曾经的那个你啊,丫头!”
“可是与你又有何关!”女子手中的剑虽说早已放下,但眼中仍泛着冷意。
“好,这是你说的。”
……
“陛下,您可是误解了某客的意思了。”
“这话可是行者给朕说的。”
“某客原话可不是如此。既然,那……咳。”
孤寂惊呆了,诧异地张开了嘴,“行者不愧是奇人啊,这,这不太好吧!”说着又搓了搓手。
行者正着脸色回道:“这就要看陛下的心了。因有万千,而果自不同。”
……
皓星,鲁王提携数位新晋将领,并在多位老臣的辅佐下,成功平定叛乱。随后还于旧都,旧皇以病重缠身,无力朝政为由,宣布退位。鲁王再三推辞,最后在朝臣和旧皇的坚持下,勉强接受禅让,尊旧皇为太上皇。
某处山林间,一位女子牵着一个小孩儿正往山下走去,在山上空旷处望去,依稀能见袅袅炊烟,往来农家。女子脸上恬淡的笑容,显然是对这里的生活极其满意的。直到……
“你咋来了?”看着一直缠着她的男子,女子皱了皱眉头,明显是很不耐烦的。
“我怎么不能来了,再说,我不看你,难道还不能看看咱儿子?”
女子冷哼了一声,扯着小男孩儿就要走,“走,宝宝。”
一旁小男孩儿茫然地看着两人,似乎傻傻分不清情况。
……
【《星宇帝朝史·卷一》:“丙寅年春,诸族联合会议以止戈,而星宇为东道主。毕,众国渐以星宇为尊,是故谓之霸业。仅数日,星宇应米斯尔之邀,号召天下,以助其重铸神系。淦皇受命,往荒土,建淦城,以塑轮回之序。是时起,星宇诸帝乘大胜之势,而秉滔天之威,大兴吏治、文教之事,行改革之举,众部无敢怨者。星宇之盛至此而始。”
《遗族史·军政卷》:“丙寅之年,是乃千纪元未有之大变局也,凡后世之言者,无不从始于此。甲子之战,丙寅之改革,皆如是耳,是以后人哀叹之由也。星宇帝朝携乘胜之势以成诸神百纪元稳定之局,史称‘星宇—诸神体系’。而米斯尔决议颠覆历来之所知,是为后世所骇然,时人所漠然,众部族所欣然。千古变局,功过概莫能论,非今人所能言尽也。”
《诸神杂闻·星宇帝朝·其一》:“星宇第二任血帝之来源厉来成谜,然据知情者言之,则谓血帝与凡族之子耳,此言颇有道理一二。而又闻血帝令狐孤寂于大战之后弃国事于不顾,而专于儿女私情,可谓谬矣。前人所训诂者,凡此纪元之法令政策,莫不有血帝之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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