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神情惊讶。
凌不疑继续说:“程校尉大义令在下佩服。”
程始:“凌将军此话怎讲?莫非凌将军认识我家嫋嫋?”
凌不疑回想起那从马车里伸出的纤纤玉手,神情不变,薄唇吐出的字模棱两可:“不认识,但也不算完全不认识。”
不待程始反应,凌不疑便吩咐手下:“将那蛀虫带上来,让程校尉验明。”
黑甲卫压着人上来,那人被五花大绑,嘴里也被塞了一团棉布,根本看不清容貌。
程始:“这便是那鼠辈?是该好好惩罚一番,吾等行军在外,最恨的就是这些硕鼠蛀虫,连累了多少将士在阵前送命,凌将军,若需程某帮忙,程某义不容辞。”
凌不疑一直看着他的神情反应,听到他说这个话,便也挑明,直接问他:“程将军不认得此人吗?”
程始诧异:“啊?”
这时,黑甲卫将董舅爷嘴里的棉布抽走,程始和萧元漪上前两步,还在仔细辨认着,董舅爷便开始求救起来:“哎哟,救命啊阿始,是我呀,是我!”
程始这才将人认出来:“舅父?这,怎么回事?你怎么被……”
程始急迫的走上前,想去问清楚,萧元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董舅爷哭诉:“都是你的好女儿,她害我……”
这时,房门传来敲门声,消除幻境,让须弥躲进被窝,梵音开口:“进来。”
莲房跑进来,脸色焦急:“不好了女公子,今天拦住我们的那些官兵来了,他们现在就在和家主说话。”
梵音:“他们来程家做什么?”
莲房抓着她的手:“女公子,可是董舅爷做了什么事情,会不会连累程家?”
“连累程家?”梵音轻嗤,“你放心吧,程家是不会连累的。”
短短一面,梵音就对这家人有了了解。
程老太目光短浅,粗鄙爱财,仗着辈分撒泼打滚,却是个只会拿捏软柿子的人,只要遇上更强横的,她变脸比谁都快。
葛氏心狠手辣,为人刻薄歹毒,程少商的悲惨,一半是她造成的。
程始,则不过是个打仗的莽夫罢了,心里只有萧元漪一人,什么人都比不上萧元漪。
至于萧元漪,杀伐果断的女将军,聪慧至极,心机深沉,而对亲生女儿的狠心程度,又岂是葛氏所能比的。
那位董舅爷犯的事,只怕除了葛氏,其他人都不清楚。
莲房惴惴不安:“真的吗?”
梵音:“当然。”
莲房:“可是女公子,是因为咱们董舅爷才会被抓的,他如果出了事,老太太恐怕要怪罪你…”
梵音轻笑:“我求之不得。”
如莲房所说,在凌不疑走后,葛氏和程老太便为了董舅爷的事情和程始萧元漪闹了起来,两人让程始想办法把董舅爷赎出来,程始却表达董舅爷一案牵扯极大,恐怕会祸及程家,他无能为力。
几人不欢而散。
夜深,程始和萧元漪把莲房叫到跟前问话:“这些日子,葛氏有没有请大夫为四娘子看病?”
莲房:“仲夫人说小孩子烧几日便好了,一直不管不问的,这些年我们时不时的被送到乡下庄子,明明父母在阵前挣命,女公子却是半分没有花着。非但缺衣少粮,连生病了也无人照料,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萧元漪:“那无缘无故,为何把嫋嫋送到乡下庄子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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