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敷衍的应和:“嗯嗯,对。”
她不觉得厉害,只觉得得瑟。
小厮又开始念题:“右二,灯笼之上乃一幅春意图,草间雀影,猜一字。”
程姎:“怎么办嫋嫋,那是你看上的灯笼。”
梵音:“没事,不过就是一个灯笼罢了,我也不是很喜欢。”
楼上袁善见却已经开始作答:“草间雀影,好一幅春意图,一条无头无尾无脊梁的鱼,可解此题。”
旁边的程少宫:“咦,无头无尾无脊梁的鱼,什么字儿?”
梵音:……
就这智商,方才还夸海口要给她赢灯笼?怎么说呢,嗯,只能说有心了。
小厮:“这是日字,袁公子再胜。”
楼下欢声笑语,直呼厉害。
程少宫摸摸鼻梁:“不愧是袁公子。”
程颂感慨:“从前听长兄说他是白鹿山第一才子还不觉得,如今一见,才知果真名副其实啊。”
旁边有人附和:“那是,三年前朝中召选天下大儒辩经时,年方十八的袁公子代师辩经,名满都城,早已是家喻户晓的大才子了。”
“这每年的上元节,就没有袁公子解不开的题!”
程少宫皱眉:“这人年年都来上元节猜灯谜,年年都猜中,那得多无聊啊。”
梵音十分认同,她伸手拍了拍程少宫的肩膀:“三兄,我也觉得。”
程少宫咧嘴一笑。
那几个女娘被这话堵得一时语塞,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忿忿的。
这时前方传来了恼怒的女声:“楼垚,你好歹也是在白鹿山书院呆过几年,怎么跟善见公子差这么多?”
梵音抬眸看去,是前面撞她的少女,被她这么一说,她旁边的少年郎神情羞赧,沉默几秒,说:“袁师兄是绝世之才,我资质平庸,自然是赢不过他。别说是我,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赢得过他?”
梵音眸色一闪,想起了凌不疑。如果他也在的话……
梵音抿唇一笑,可能会和她一样转身就走吧,别人爱出风头便由别人随便出。
听了名叫楼垚的少年回话,那少女越发愤慨,她杏眸圆瞪:“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德行?”
少年闭嘴,不说话了。
这时,田家酒楼的掌柜出来说话:“各位,各位,灯谜都被袁善见公子给猜完了,袁公子说他一不小心扰了大家的兴致,便出一道题给诸位猜一猜,赢了的,不仅可以取走灯笼,更可带走酒楼的彩头,一瓶千里醉。”
少女眼眸一亮:“袁善见出的题,也不知是章,还是赋?”
“袁师兄出的题,自是与众不同的,岂是你我能猜得出来的。”
“你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志气?不就是个袁善见吗?连题目都没听你就妄自菲薄答不出来……你,你真是……”
梵音有些赞同,莫说是那姑娘,就是她也听不下去了。
那叫楼垚的少年虽彬彬有礼,却也无趣消极,难怪那姑娘被他气得面红耳赤。
这两人倒也挺有趣的,一个暴躁一个温吞,一个心高气傲一个安于现状,明明那么不合适,却又好像互相克制着对方,显得那么的合适。
万物果真相生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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