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是不是

月黑风高。

生日会还在继续，江如故偷偷的溜了出来。大厅内有那么多人，现在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各国的王子公主和使臣，骑士里里外外将王宫围了个不透气。

江如故偷偷摸进了张泽禹的房间，他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拉窗帘只拉一半，和上次在自己房间一样。

月光洋洋洒洒的照进来，床旁柜子上的茉莉花像破碎的玻璃渣一样扎进她眼睛，硬生生的将她划出一滩血泪。

跟茉莉花一样扎眼的，还有那张立起来的相片。

江如故心里腹诽，什么年头了还流行把照片放床头，真是烂到不能再烂的回忆方式了。

江如故“嗤”

看清照片的那一刻，她嘴角的弧度彻底僵住，像是被人在关键时刻弄断了线的木偶，丢失了行动的能力。

不止如此，江如故觉得自己思考的能力也一并丢失掉了。

照片上的人跟她有几分相似，相似到她自己有一瞬间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拍过那张照片。

相框的玻璃像是烙铁，将她触碰上的手烫的一下子弹开。指尖仿佛还有被烧灼的痛感，却远不如心脏深处传来的被啃噬的感觉来的深。

“咔哒”

门被人推开，她慌忙起身往窗帘后躲，转身时飘扬的衣角不小心将桌边的瓶子狠狠带倒，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张泽禹皱眉，看着窗帘上被月光万万全全映出来的身影，目光一点点移到破碎的玻璃瓶上。白茉莉洒了一地，有种说不上的凄凉。

张泽禹：“出来。”

他压着怒火，与藏匿之人仅隔着一层窗帘蹲下身去，一朵一朵将茉莉捡起。

江如故在他的声音响起之后松了口气，这一刻她就是刑场上的罪犯，张泽禹不是拿着刀的刽子手，而是旁边双手交叉的宣告人，那句“时辰已到”比刽子手拿着的刀更让她恐惧。

也是这句话，让她结束了活着的战战兢兢，被宣告死刑到来的那一刻完全的释然。

她从帘子后出来，眼神到处乱飘，可还是看到了张泽禹无比错愕的表情。

张泽禹：“怎么是你？”

他没多想，目光触及到那边的礼盒。

张泽禹：“正好你来了，我也不用去送了。”

江如故来不及反应，礼盒就已经被自己抱在手里，还贴心的打开了盖子。

水蓝色的长裙安安分分的躺在盒子里，美是美，就是看着眼熟。

江如故的视线从裙子移到张泽禹那双狗狗眼里，再转到那相框的顶端。

她想起来了，跟刚才照片上那个女人穿的裙子差不多。

江如故：“张泽禹，”

她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的。

江如故：“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这是她第一次冲张泽禹说脏话，一肚子气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断。

活是一颗挤压了许久的炸弹被火柴点燃，好不容易快烧到火药却被一盆子凉水泼下来。

比便秘一个周还要难受。

蔺笙：让给你们猜猜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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