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忘

『推荐曲目《书情》』

寒冬终于接近尾声了，秦玖韶一行人也踏上了前往胡淄墨修峰的路。不过，这最后一场雪让秦玖韶染了些风寒。马车前那个高大的东西一刻也不敢停歇，撒欢儿似的往前跑。马车里，秦玖韶正枕在萧晓的腿上梦入九霄。

她又梦见那个女人了。

“好一只衔莲花转世的凤凰，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女人咬牙切齿地说。

她早已败下阵来了，卧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你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女人道，“我问你，这天下的安危和于你最重要的，你要哪个？”

她毫不犹豫：“自然是这天下的安危。”

女人气急败坏地瞪着她，吼道：“那你便会失去于你而言最重要的，你会生不如死！”

秦玖韶嗤之以鼻：“我自是为天下生，为天下死。”

忽而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女人警觉极了，丢下一句话便匆匆跑了：

“好，我给你后悔的机会，留着你的天下吧！”

正意识混沌之时，忽的一声叫喊吓了一跳，原是岚皋追上来了：“殿——下——，二位殿下从承坤漩涡中全身而退的事从潋栈传遍整个四洲了！这一路的百姓皆说太子和圣女是天上龙凤，天作之合！”

萧晓摸摸秦玖韶的颊，笑道：“她是凤凰了不假，我可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啊！这便宜，我可捡大了。”

岚皋发现秦玖韶有些反常:“殿下？殿下？”

秦玖韶如梦初醒，慌忙搪塞:“天色不早了，找处歇息罢！”

这一天天黑得特别早，平素此时不过夜幕才降，今日却已三更半夜了似的。祁槐和岚皋忙了一天，早已沉沉睡去。秦玖韶向掌柜的要了几坛好酒，独自坐到草亭下，那里能看见满天的繁星和无尽的黑。

她不住地想那个梦。

其实，她从没想过为天下而死。世上有美好的事那般多，爱她的人那般多，早早死了多亏啊！况且，她能应付那些未知的困难，她有这个自信。可现在秦玖韶当真是方寸大乱。

“于我最重要的。”她看着眼前这杯洒了不少的酒，蹙眉闭眼，一饮而尽。

酒窖临空之际，启明星亮了，秦玖韶栖身于一片氤氲的晨雾之中，红衣红日相映成趣。

“这日光还真是刺眼。”秦玖韶依旧失意。

“别喝了。”萧晓突然出现，一把抢过酒杯放在桌上。

萧晓：我媳妇儿居然背着我喝酒？！还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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