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收拾一下碗筷,随便吃了几口饭菜就兴高采烈的跟着老崔妻子出门了。老崔直到他们走远后,才回屋拿了一只布袋,漫步来到寻心所在的房间外面,轻轻敲下门:“寻心,你在休息吗?老朽来给你看看伤。”
其实说真的,此刻的寻心看书正爽呢,真的不愿意被人打扰。可人家也是好心,只得收拾心情对着门外热情的回道:“没呢,大叔请进。”
一位年纪大概五十出头的老者,斜着背一个布兜,脸上的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笑呵呵的走过来:“打扰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一套特别的针灸,对疗伤很有效果。所以想趁着现在没人来看病,就给你试试。”
“大叔好心,怎么会打扰呢。”寻心双手撑着床板,使自己依偎在墙上,将被子向上拽了拽,伸出一只手臂:“您是先把脉,还是......”
“嗯,我要号号脉,方能知道你现在的病情,接下来才可以确定下一步的措施。”老崔将干瘪的手指搭在寻心的手臂上,一老一少形成鲜明的对比。
虽是诊脉,但寻心却感觉是几根枯柴在自己手臂上摸索,谈不上难受,却也极不舒服。
“兴许是公子年轻的缘故吧,老朽诊病也有将近三十年了,还没进过恢复力这么强的人。也是大开眼界,如此看来,我那套针灸怕是用不上了。”老崔一脸惭愧的收拾起一旁的布袋,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
寻心笑而不语,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有自己了解。我的恢复能力,可不是闲杂人等可以相提并论的呦。
“寻心,你也来了有些时日了,对这里也有些了解。”老崔收拾好以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在坐到一旁开始聊天。
“那你看,我们对你还没有什么了解......哎,算了,我实在是不会绕弯子,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老崔原本想要合理的编一套说辞,然后巧妙地引出寻心对崔语的看法。可真正干起来才发现,根本是啥也编不出来,脑子里的语言组织能力太差了。
寻心看着面前这个欲言又止的老崔,结合今天自己无意间听到的言论,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就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宛然一笑:“大叔无需绕弯子,想说什么就直说就好,我们都是耿直的人。”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请你见谅。”老崔一再表示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莫要责怪。态度诚恳,语句也是滴水不漏,圆滑的很,这也是为何人们喜欢上这里来看病的原因。老崔不会像别的郎中那样,高高在上的训斥病人,只会心平气和的讲道理。
“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略有耳闻。街坊四邻有了误解,那就需要接触误解。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即便说是直说,但这句话也是可谓毫无破绽,还不会伤害他人自尊,相当谨慎。
“大叔语言造诣真是让在下佩服,没有那么麻烦。”寻心望着远处的天空,稍微整理一下语言,用大叔尽可能接受和理解的话语去阐述这件事情:“大叔,说实话,我来自别的地方。第一,来这里是寻找一件东西的,找到那件东西我就会离开。而且保证在帝域,你们不会见到我了。第二,我对崔语没有别的想法,您可以放心。崔语每一次进来,我们的聊天内容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她给我讲述帝域,我给她讲述我的家乡。”
老崔的脸色趋向于缓和了,没有进来时那种紧张焦躁的感觉了。
“在我的家乡,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未婚妻等着我。”寻心说完,下意识地看看手中的戒指,对玉笛的思念愈加严重。
老崔听见这句话以后,那个神情仿佛就是一句话: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初步估计我在帝域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在牧村的时间,等我伤好了,就会离开。”寻心的坦诚,反而让老崔有些羞愧。方才还在想如何去套话,结果人家毫无隐瞒的就告诉你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啊?或许我可以帮你找找。”既然人家快要离开了,那不妨在最后帮人家一次,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那个东西......”寻心脸色一沉,忽然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法器的样子。玄武大帝,我%@#¥,你倒是说明白了再送我过来啊。现在倒好了,我连打听都不知道说什么。
“不用了,它应该不在驼峰范围之内。”寻心想了想,估计这一家没离开过驼峰,所以把范围扩大,这样他们自己感觉帮不上忙就会停止追问了,自己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是无能为力。打扰你的午休真是不好意思,我下午还要接诊就先走了。”打探完成,老崔起身离开。望着那道背影,寻心笑了笑,心想,好一个有趣的老头子,崔语你有一个好爹,很幸福。
村子通常是有事上午说,下午是集中时间干农活的时候。所以基本没有人来会诊,老崔喝着茶,坐在门口看着来往的人群,时不时的打个招呼,好不惬意。
没过多久,崔语就领着母亲,手里提着柴米油盐的用品回来了。隔老远就听得见崔语兴奋地和母亲说着今天所见到的一切,看得出来这一趟集市玩的很痛快。
老崔妻子来到门口,对着屋里看了看,而后向身后说着:“语儿,你先去把这些东西放到厨房,整理好了。”
“好的。”
老崔妻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会诊的屋子,走到老崔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
“我的技术你还不信,我略施手段,那小子就什么都招了。全都让我套出来了。”老崔眉飞色舞的神情若是让外人见了定会大感好奇,一向老实巴交的神医,还有这般耀武扬威的一面。其实人上岁数了,就喜欢和自己的老伴吹吹牛,炫耀一下,以此来显示存在感。人之常情,偏偏老崔妻子听完,眼中立刻闪现出崇拜的感觉,这更是让老崔心情大快。
三下五除二,简单明了的说完,老崔妻子的神情说不上开心,也谈不上失落:“哎,原来是这样啊。”
“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人家寻心没有图谋不轨,反而十分的正派,说明我们没有救错人,是好事,你叹什么气啊?”
“据你所言,寻心的确是正人君子。那如果他对语儿有意思,不是更好吗?把语儿托付给这样的人,我们也能放心不是?就是觉得有点惋惜。”
“哈哈,老婆子,你这个想法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算了,小辈的事情他们自有定夺,不用咱么这些黄土埋半截的人操心。语儿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不是正好可以在陪咱么两年吗,挺好啊。不然我敢打赌,语儿出嫁那天,一准是你哭的梨花带雨的时候。”老崔的话也算是一种开慰吧,看见后者依旧不开心,突然想到一个话题,贱贱一笑:“老婆子,还记得你出嫁那天吗?哎呦,抱着岳母就开始哭啊,那叫一个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你个老头子都过去多少年了,还翻出来嘲笑我。”老崔妻子立刻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手伸到老崔的腰间,狠狠地抓了一把,疼的后者呲牙裂嘴。
二人相视一笑,回忆起一块走过的风风雨雨,也算是一种欣慰。有辛酸,有苦涩,有甜蜜,有咸干,五味杂陈交替不断。但是再大的磨难,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无所畏惧。一路披荆斩棘白头到老。
一下午都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临近傍晚,一位少年面带怒色的闯进来:“崔叔,崔姨,你们在家吗?”
“哦,这不是顾德吗,你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今日回村。”老崔闻声后,出门一瞧,心想坏了!大事不妙,这个时候顾德来,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这个顾德也是一个直性子,开门见山:“我听闻,崔叔有意将语儿许配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是吗?”
“你这孩子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情。”老崔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定和王妈妈脱不了干系,整个村子就属她和张大仙,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叨叨第一名。”没事就去嚼舌根子,挑拨关系。
顾德这孩子大小就喜欢语儿,当时以为是开玩笑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怕是真的啦。
“崔叔你不用解释,我今日来就是看看那个来路不明之人,有什么厉害的。”顾德小时候经常来玩,对于这个院子的不知极为熟悉,直奔寻心所在的房间而去。
手就要触碰到门把手时,一个身影挡在面前,定睛一瞧,刚刚的火气立刻消了大半:“语儿,你近来可好?你不知道,我去学艺的这段时间,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就盼望着早日学成回来好娶你。”
“顾哥,我从小一直把你当哥哥,请你不要满嘴胡说。”
“不,不是的,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打小就喜欢你,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实。”顾德转身看着身后的老崔:“崔叔,我记得有一次我说,日后定要娶语儿为妻,您是同意的。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您难道想要反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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