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严念看了安然一眼,见她已经把头埋了起来,便不紧不慢的说道:
严念:阿姨您谬赞了,我和安然从小就认识,她帮助过我很多,该觉得幸运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严念的话十分讨安母的欢心,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安母不得不走到一旁去接电话,再回来时,又是一脸抱歉。
安母这副为难的表情,安然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次,她早已经习以为常。
安然摆了摆手,冷声道:
安然:我知道你一定又有工作要忙了,要走就走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安母:宝贝,爸爸妈妈也是迫不得已,等我们忙完了,好好补偿你。
看着安然父母离开,宁夕无奈的摇了摇头,拉过严浩翔,偷偷问着:
宁夕:怎么样?他们提出了什么要求?
严浩翔抬起手臂,搓了搓手指,意思已经很明显。
宁夕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好奇追问:
宁夕:要了多少?
严浩翔把手握了拳头,宁夕诧异:
宁夕:十万?
严浩翔摇了摇头,用口型告诉她:
严浩翔:一百万。
宁夕惊的立刻瞪大了双眼,难掩神色中的愤怒,压低了声音说道:
宁夕:他们这不是趁火打劫嘛?这胃口胃病也太大了吧。
宁夕:你同意了?
严浩翔点了点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宁夕,
严浩翔:不是你说,他们提什么要求,都让我答应了吗?
宁夕:我……
宁夕被问的一时语塞,虽然她始终觉得他们要对安然负责,可是毕竟安然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就这么便宜安然父母,宁夕心里总觉得不痛快。
严浩翔却是不以为意,在他眼里一百万不过是个小数目,眼下他们一家顺利逃出来,安然也没有大碍,这才是最重要的。
严浩翔劝着宁夕:
严浩翔:现在安然已经醒了,你终于能够放心了吧?你背上的伤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但你这两天一直在病房里照顾安然,恐怕伤口已经肿了,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吧。
经严浩翔这么一提醒,宁夕才想起自己背上有伤的事。这两天一直担心安然,她都快忘了自己受伤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还真的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严浩翔:念念,你照顾好安然,我陪你妈妈去处理一下她背上的伤。
叮嘱着严念,严浩翔带着宁夕离开病房。
很快,宁夕就被严浩翔摁在病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心中忐忑。
医生用药油涂在宁夕的背上,随口说了一句:
医生:忍着点啊!
宁夕刚觉得后背清凉舒服,随后就是一阵让她想哭的疼痛。
严浩翔看到宁夕那副狰狞的表情,无奈的伸出手,放到她面前,
严浩翔:疼就咬着,这都是为你好。
宁夕忍着疼,瞪了严浩翔一眼,谁知医生这时突然用力,疼得她立刻抓住了严浩翔的手,一口咬下去。
严浩翔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在意自己的手,而是劝着医生:
严浩翔:能不能稍微轻一点。
医生也是一脸无奈,
医生:得把淤血推散,不然她这不一定要肿到什么时候呢!
听了医生的话,宁夕一下子像卸了气的气球,无奈的垂下了头,任由“处置”。
电梯里,安父还在在严念拉了安然的手而不爽,不解的质问着安母:
安父:你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那小子凭什么拉咱们女儿的手啊!
安母:说你笨你还真是蠢!
安母嫌弃的瞪了安父一眼,
安母:严念能够那么用心照顾安然,你还看不出他们的关系吗?他既然喜欢安然,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安父:什么意思?
安父一脸茫然,并不懂安母话里的“高兴”是为何。
安母啧了一声,只有耐心的给他解释着:
安母:你想啊,严念是严总唯一的儿子,那将来可就是严氏的继承人,要是将来咱们安然能够嫁给他,那不就是严氏的总裁夫人了吗?
听到安母这么说,安父这才恍然大悟一般,
安父:对呀!安然一个女孩儿,就算学习再好都不如嫁的好,而且还是严家这样财产丰厚的人家。还是老婆大人想的长远。
安父:可是……
安父突然意识到什么,谨慎地问着:
安父:我们刚刚才跟严家要了一百万,严总应该对我们的印象极差了吧?怎么会同意安然嫁进严家呢?
安母:那由不得他。
安母自信的挑了挑嘴角,
安母:只要他儿子喜欢咱们安然,就算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病房里,安然突然打了个喷嚏,严念立刻紧张的问道:
严念:怎么了?是不是冷了?
见严念如此小心翼翼的照顾她,安然不禁轻笑着说道:
安然:我哪有你想的那样娇气?我不冷,会打喷嚏可能是有人在想我吧!
安然调皮一笑,接过严念递过来的饭盒,有些不满意,
安然:这都三天没吃饭了,你居然只给我喝粥,你这是在虐待我!
严念:有粥喝就偷着乐吧!你才醒过来,不能立刻进食太多,更不能吃油腻的,不然你的胃受不了,这可都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安然撇了撇嘴,只有认命的默默喝粥。
安然偷偷地看着严念,想说些什么,却又有所顾虑,犹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安然:念念,我爸爸妈妈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听到安然提起她父母,严念的手稍稍一顿,并没有告诉安然实情,
严念:当然没有。
安然:真的吗?
安然并不相信严念的话,安然太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属于典型的见钱眼开的类型,如今她病了,他们一定会把责任都推给严家,然后向他们索要赔偿。
安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严念,再一次说道:
严念:严念,你从来都不骗我的。
被她这么一说,严念莫名一阵心虚,无奈地叹了一声,还是坦白着:
严念:你爸爸妈妈刚来的时候确实说了一些比较刻薄的话,不过我爸爸对他们也不是很客气,之后他们就出去谈了,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
严念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安然,看着安然那副失落的神情,故意逗着她:
严念:我说,你和你爸爸妈妈怎么不像呀?性格上完全不一样。搞得我差点以为你不是他们亲生的了!
严念本来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想让安然不要再去想那些,谁知安然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竟然苦涩的笑了笑。
安然:我曾经也是这样以为的,有时候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捡来的孩子,仿佛不配得到爸爸妈妈的陪伴一样。
听到安然的话,严念的心咯噔一下,只是听安然继续说着——
安然:从小就是这样,他们除了给我富裕的生活,其他的什么都没给我。可能就是因为他们长期不在我身边,所以我的性格会比较文静,甚至有些孤僻。所以其实我很喜欢上学,因为在学校里,我不会只是一个人。
说到最后,安然勉强的扯出了一丝笑容,抬眼看向严念,
安然:而且在学校还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给我过生日,还制造惊喜给我,我真的很幸运能够认识你。
严念:我也是。
一直以来沉闷的严念此刻也终于表露自己的心际:
严念:正因为认识了你,我才懂得如何照顾女生,也不再是独来独往,也通过你认识了很多朋友。只不过,在我心里,你是所有我认识的朋友当中,最重要的那一个。
安然微愣,立刻红了脸,默默低下了头。
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仅仅是“最重要”三个字,就足以让她了解严念的心意。
安然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
安然:我也是。
390:低390章普通朋友
马母家,孟子祁刚做好一桌丰盛的午餐,就听见门铃响起来。
孟子祁: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晚一点吗?
孟子祁边说着边朝门口走过去,以为是马母回来了。
孟子祁:伯母,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说话的同时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孟子祁当即愣住,呆呆的看向门外。
愣了好几秒,她才诧异问道:
孟子祁:张帆?你怎么来了?
终于见到孟子祁,张帆安心的笑了笑,
张帆:听说你打算留在这里陪马阿姨,我怕你一个人照顾不好阿姨,所以我来帮忙。
让自己的现男友帮着照顾自己前男友的母亲,孟子祁怎么想都觉得怪异,便支吾着拒绝:
孟子祁:不、不用了,我很了解伯母,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刚开口就被孟子祁拒绝,还真有些出师不利,但张帆并没有因此而轻易放弃,反而说道:
张帆:就算你不需要我帮忙,我人都大老远的飞来了,你是不是可以请我进去喝杯茶?
经张帆这么一提醒,孟子祁这才恍然大悟,赶忙侧过身,做出“请”的手势,
孟子祁:快进来吧。
张帆走进客厅,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自然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等着孟子祁倒茶给他喝。
孟子祁却只端了一杯白开水过来,
孟子祁:伯母家里没有人喜欢喝茶,所以没有茶叶,你就喝点白水将就一下吧。
张帆:谢谢。
张帆客气的接过孟子祁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放下来,好奇的问着:
张帆:你睡哪间?
孟子祁指了指楼上的房间,
孟子祁:上面的客房,也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因为伯母不喜欢客人来家里过夜,所以客房空置了很久。
张帆:那这么说来,你能留在这里住,可见马阿姨并没有把你当外人啊!
张帆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孟子祁心中谨慎,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帆,自发的解释着:
张帆:只是因为以前我照顾了伯母一段时间,所以伯母才不反感我住在这边,我……
张帆:你怎么这么紧张?
张帆一脸茫然的看着孟子祁,听着她的解释,好笑的说道:
张帆:你不用这么小心,我还没那么小心眼儿。我只是随口一问,如果让你不舒服,我以后不问就是了。
看到张帆脸上的笑容,孟子祁仍然有些顾虑,
孟子祁:你真的不介意?
张帆摇头,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张帆:在决定和你在一起前,我就了解了你的过去。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那我就愿意接受你的全部,包括你的过去。
张帆:而且,我能理解你对马阿姨的照顾,也因为这样,更让我知道你是一个多么重情重义的人。
张帆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给孟子祁打了一针强心剂,让她的心里得到更多的安慰与感动。
好巧不巧,就在孟子祁想要表示对张帆的感激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孟子祁起身去开门,这一次站在门外的正是孟子祁等了很久的马母。
孟子祁:多亏了严浩翔帮我把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不然我自己一个人还真难应付这些棘手的问题。
说话间,马母看到此时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张帆,诧异的愣了一下,小声问着孟子祁:
马夫人:这位是?
看到马母朝自己所坐的方向看过来,张帆立刻站起身,礼貌的欠了欠身,主动自我介绍着:
张帆:您好,我是……
孟子祁:哦,他叫张帆,他就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张帆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孟子祁打断。
听到孟子祁口中的“普通朋友”四个字,张帆的神色间划过一抹落寞,但稍纵即逝,他并没有解释,而是顺着孟子祁的话附和着:
张帆:啊,是,我是子祁的朋友,刚好也在国外,听说她在这边,所以来看看她。
马母了然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张帆一眼,又看了看孟子祁,心里有些怀疑。
被马母看得心虚,孟子祁主动说道:
孟子祁:伯母,忙了一天了,您一定累了吧?晚饭我都已经做好了,您吃完就早点休息吧。
马夫人:晚饭都做好了呀!
马母看向张帆,招呼着他:
马夫人:来都来了,吃完晚饭再走。
张帆正要答应,却看到孟子祁正在向他使眼色,顿时心里又是一阵失落,不忍心惹孟子祁不高兴,便知趣的说道:
张帆:阿姨,不用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说着张帆就要走,却被马母强行拉了回来,马母责备的看着他,劝说着:
马夫人: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要处理,都不差这吃个饭的时间。就算你吃过了,也至少尝一尝子祁的手艺。
听到马母的话,张帆为难的看向孟子祁,孟子祁无奈的点头,只好让张帆留来。
马母对孟子祁的厨艺向来满意,更是热情地往张帆的碗里不停地夹菜,同时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马夫人:张帆,我跟你讲,子祁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我之前吃她做的饭吃久了,去外面吃都觉得不习惯了。
张帆:是吗?
张帆看向孟子祁,颇有一副为自己媳妇骄傲的意思。
孟子祁被夸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阻止着马母:
孟子祁:伯母,我的手艺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当然不能跟外面的大厨相比较了。
马夫人:谁说的?我就觉得你比外面的厨师做的都好吃!
说着,马母夹了一块鱼送到张帆的碗里,
马夫人:来,尝尝子祁做的鱼。
孟子祁:伯母!
眼看着那块鱼送到了张帆的碗里,孟子祁条件反射一般的惊呼出声,倒是将马母吓了一跳。
马夫人:子祁,一惊一乍的,这是怎么了?
马母狐疑的看一下孟子祁。
孟子祁抱歉一笑,解释着:
孟子祁:伯母,张帆对鱼过敏。
说完,孟子祁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碗和张帆的碗调换,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张帆的性格,如果她不说,张帆一定不会拒绝,一定会为了讨马母的欢心,而把这块鱼吃下去。
而孟子祁并没有意识到,她这如此自然的动作,让马母心中的怀疑慢慢落实。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怎么会对对方如此了解?而且看孟子祁换碗的动作很娴熟,并不像是第一次做。而且在调换了碗之后,孟子祁也没有任何的嫌弃。
晚饭过后,马母拍了拍正在洗碗的孟子祁,低声说道:
马夫人:先别洗了,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孟子祁放下手里的碗,擦了擦手,狐疑的跟在马母身后。
两人进到了卧室,马母特意将房门关上,直接问着孟子祁:
马夫人:你跟那个张帆到底是什么关系?
面对马母的质问,孟子祁微微愣了一下,掩饰住自己的心虚,故意假装淡然道:
孟子祁:就是朋友啊。
马夫人:是哪种朋友?
马母追问到底。
孟子祁:我不是说了吗?就是普通朋友。
孟子祁仍然没有说实话。
听到孟子祁的答案,马母脸上却多了几分怒意,冷声斥责着:
马夫人: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吗?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关系吗?你们哪里只是普通朋友,我看你们两个现在正在交往吧?
谎言被拆穿,孟子祁难免会有一丝慌乱,却还是挣扎的否认着:
孟子祁:不是的,是您误会了,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交往呢!
虽然口上这么说着,但孟子祁还是心虚的将眼神瞥向了别处,不敢同马母对视。
见她到现在还不肯承认,马母坐了下来,眼神中透着无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仅仅是一声叹气,就让孟子祁心中忐忑。
静默了几秒,只听马母说道:
马夫人:子祁,你把伯母当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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