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战之决意

回到了原本的沧穹学院，老人看着四周，感叹道：“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啊！”“您……来过这儿吗？”天霖靠在天穹肩上，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心里冒出了一个个问号。

老人笑了笑，道：“稍作休息一下，嗯，我记得前面有一家茶馆。”说着，继续往前面走，似乎并没有想要回答天霖的问题。

在茶馆坐下后，老人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细细品味，对着站在一旁的年轻服务员道：“这茶，应该出自这儿的茶馆老板之手吧？”

服务员愣了一下，赶忙道：“是的是的，先生您真厉害，这都知道。”老人瞥了他一眼，笑道：“叫你们老板出来吧！”服务员点点头，立刻放下托盘，跑上楼。

年轻少年飞快地跑上楼，楼道很窄，而且每一阶都很高，但是由于经常在这里上上下下，并没有什么感觉。

当他来到阁楼中，深吸一口气，十分礼貌地敲了敲门，轻轻道：“师父，有人找您。”然而并没有回音，似乎有些安静得可怕，“吱呀”，门自动打开了，一位穿着白色衬衣，披着绿色铠甲，年龄大约63岁的老人坐在办公桌前，背后的圆形窗户所射进的阳光将这位老人的面貌挡住了。

“何人找我？”老人嘴里叼着根烟，看着手里的报纸，头也不抬，一股强大的气场将少年压得窒息。

“是......您的老朋友。”少年笑了笑，他很庆幸自己的师父有给他看过照片，再加上自己的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很快便能辨认出楼下的老人。

“老朋友？封铭银？”老人将报纸放下，眼里闪着光，似乎是有些激动，“是的。”少年让到一旁，道：“请您下去查看。”老人笑了起来，站起身，带着少年走了下去。

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老人轻轻将茶放下，站起身，两人相互鞠了一躬。

“封铭银，真没想到还真是你啊！”老人笑嘻嘻地说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皱纹在一瞬间减少了许多，仿佛又年轻了几岁。

“如不是我，你那徒弟会去跟你讲吗？”封铭银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杆，金光过后，变成了一位壮男，身披金甲，靠在沙发后的拐杖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利剑。

“是是是，我查林天着实佩服你！”查林天刮了刮自己的鼻子，绿色的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当他看向天穹时，怔了一下，道：“你带她来，不怕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吗？”

封铭银没有说话，神情严肃，道：“天儿，你可知道我曾说过，关于整个天元大陆有着两个神秘的组织吗？”天穹点了点头，道：“是。天元大陆分为两个组织，分别是代表无尽黑暗的黑曜阴霄，和希望光芒的光辉耀世。”

查林天笑了笑，道：“看来老铭教了你很多关于天元大陆的事儿啊！”一旁的少年微微将头抬起，目光被坐在右边的天穹所吸引，微微皱眉，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说不清，但是本能地想去靠近并且了解她。

查林天已经注意到了少年的变化，用心之感应道：“苍天凌海，你，对那孩子，是不是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凌海一惊，回道：“师父，您此话不知是何意？”查林天来到了凌海的识海里，面前的这位师父变得截然不同，就像是焕然一新，手中的茶壶变成了绿色的元素能量，那是代表森林的主属能量。

查林天右手抬起，主属能量发出耀眼的绿色光芒，霎时间，凌海的全身被一股暖流充斥，很暖和，就像身处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的一片森林当中。

当凌海将右手抬起时，蓝色的主属能量一瞬间增强了，紧接着左手当中也出现了一个能量，是主属能量！一个人同时拥有两个主属能量并非常事，是命中注定的吗？查林天静静地看着凌海的变化，他的力量明显有了提升。

当凌海睁开眼时，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或许是因为那是在识海里面的吧？但是，自己隐隐可以感受到，那股力量在自己体内流动着。

封铭银没再多说什么，查林天摇了摇头，从柜台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子，盒子里面有一罐茶叶。

查林天将茶叶取出，放在封铭银的面前，道：“多久不见，要不，咱们来比比吧？赢了，这空龙茶就归你啦！”封铭银点了点头，道：“你打算怎么比？”

查林天笑道：“就一对一，我这徒儿也该历练历练啦！”封铭银思考片刻，道：“天儿，就由你来吧！”天穹微微点头，站起身。

刚站起来，却感觉右手有些沉，转过头，是天霖拉着自己的手。

“你要小心。”天穹转过身，用左手轻轻摸了摸天霖的头，小声道：“会的。”天霖笑了笑，放开了天穹的手。

不知为何，站在查林天身后的凌海感觉有种冲动，是嫉妒吗？但是，为什么？凌海自己也不明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平息体内的怒火，再看向自己的师父。

“走吧孩子们，去战决场。”封铭银带路，顺手拿上自己的长剑。

空决城最高级的战斗场就是战决场，战决场曾有过一个传说，唯有领悟战斗之中的决斗意志，才能够听到似现实却又非现实的战争勇歌，传说战争勇歌是曾经兽与人之间的战争，圣兽所吟唱的勇气之歌，鼓舞着所有兽包括人类，以致和平共处。

现在战决场上还有很多人，许多好战的角斗士就是在此练出，但也因此常常发生暴走的角斗士胡乱杀人事件，所有，战决场的时间便定到了早上5：00至15：00共计5至6个小时，晚上20:00至1:00共计5个小时。

封铭银来到柜台前，拿出一块令牌，道：“给这两个孩子安排一下一对一的决战吧！”当原本一屑不顾的收银员看到那块令牌时，一惊，道：“您是圣议厅的人？！”看着面前这位高大威猛的战神，一瞬间变得鞠躬尽瘁，他恭恭敬敬道：“请问，是哪两位呢？”

查林天走过来，道：“就我身后这两位。”收银员看了看查林天身后的天穹和凌海，点了点头，双手放在电脑的键盘上，将名字录入，站起身，道：“好了，你们二位的一对一决战将在一个小时后进行。”说着，鞠了一躬，表示自己对圣议厅的敬意。

封铭银微微点头，对着查林天道：“带着这群孩子到观战区吧！记住，是在上面那区，别走错了。”查林天嘟了嘟嘴，有些生气道：“记住了！我可不是路痴！”说完。转过身，带着其余三人来到了高级观战区。

“你们两个，跟我来吧！”凌海跟在天穹身后，头撇过一边，似乎并不想直视着天穹，过了一会儿，凌海抬起头，有些害羞地碰了碰天穹的肩膀。

“怎么了？”天穹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凌海，“你，你叫什么名字？”“沧海天穹。”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凌海怔住了，仔细打量着天穹，问道：“你今年几岁？”“16。”

“16......吗？”凌海小声嘀咕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封铭银将他们带到预备房间后，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当时那个收银员走了进来，道：“到你们准备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就此分离，毕竟在这次决战中，他们是敌对关系。

在观众去观看的观众们此时正热血沸腾，因为他们知道，在战决场的每一次的比赛，都能激起他们那热血的兴致，只要决斗好看，自然而然会被支持，就像随风逐流的海草。

两人走到战场中央，凌海开头直接一个90°鞠躬，道：“这场决斗，请多指教。”天穹抱拳，45°鞠躬，两人算是一场友谊的对决吧。

凌海快速拿出契约石，向上一抛，契约石化作了一头巨狼，“嗷呜！”一声长啸，身体被棕色的光芒包围，变成了战元兽。

弗兰德看着面前的战元兽，怒吼道：“弗雷德！”弗雷德定定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巨剑，饶有兴趣地看着弗兰德，道：“朋友，好久不见。”

天穹一个手势，弗兰德右脚蓄力一蹬，两只战元兽便开始了肉搏。

弗雷德不停往后退，找准时机，一个右勾拳重击弗兰德的腰部，发出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

弗兰德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道：“我们已经不再是朋友！”说着，一个闪现闪到弗雷德身后，抓住它的尾巴，直接抛入空中，右脚蓄力，跃入半空，双手抱拳，将弗雷德打回地面。

“轰隆！”观众们看着这场刺激的决斗，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

弗雷德站起来，刚刚的攻击丝毫没有把它打出重创，拔出剑，剑刃对着弗兰德，道：“是吗？那你又为何选择了背叛？”挥剑一劈，气刃飞出，决斗场的钢制墙壁被划出了一道裂痕，可想而知，弗雷德的每一击都没有手下留情。

“我从未背叛狼族！”弗兰德拿出龙纹石，召唤出红龙铠甲，手握红龙怒，向弗雷德砍去。

凌海也没闲着，拔出身后的双刃，奔向天穹。

拔剑，右闪躲过凌海的正面攻击，剑刃与战刃的锋刃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

但是，天穹明显感受到凌海并没有对她进行强攻，每一次的攻击都是以刁钻的角度，利用锋刃所碰撞出的震动将自己震开罢了。

“你就是在背叛！”弗雷德丝毫没有乱了阵脚，每一次都是轻轻松松地躲过了弗兰德的猛攻，它在等待时机，等待弗兰德耗尽全部力气的时机，最后在一击致命，这或许会对这种只会硬刚而不会智取的人是最明智的选择。

凌海每次都用余光瞥向弗雷德，很好，就这样耗下去，为什么不愿直接将它的主人打败从而结束战斗，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想，也不愿，不知为什么，他对天穹的招式都很了解，每次都可以轻轻松松躲过，而天穹也可以很轻易地躲过自己的攻击，就像两人曾经对打过上千次一样。

弗兰德节节败退，因为太过猛烈，现在必须得喘口气。

弗雷德见状，将力量汇聚在剑刃上，剑刃直接贯穿弗兰德，它看着正在慢慢消失的弗兰德，道：“我们都是好兄弟，但，你心中的怒火哦，必须学会如何平息！”但弗兰德变回契约石后，它看向了凌海，让它疑惑不解的是凌海为什么不直接将天穹干掉？而是手下留情？

凌海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便道：“认输吧！你已经输了！”看着天穹那坚定的眼神，看起来自己也是劝不动她了。

霎时间，一个声音响起，是战争勇歌！天穹静静地聆听着，这旋律当中，既包含了热血的战斗之意，也有些许悲伤，即使鼓舞，也是呼吁。

闭上双眼，周围的气场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凌海看着天穹，竟不由自主、欣慰地笑了笑，自己也闭上双眼，两人的气势逐渐上升，却并没有相互排斥，反而融合在了一起。

天穹睁开双眼，天海魄的剑刃以及自己的眼睛都是右金左蓝，而凌海则正好跟自己相反，两人的剑刃碰撞在一起时，强烈的波动向四周散开，观众们此时不再欢呼，而是为这两位选手捏一把汗，因为这次的攻击，可能会导致任何一方受到重创。

此时的两人四目相对着，他们都从另一方的双眼里看到了那坚定的信念，然而，凌海更胜一筹，剑刃将天海魄刺飞，当剑刃即将刺到天穹时，努力控制住，只是划到了了天穹的腹侧部。

“天穹！”凌海一惊，快速收回剑，将天穹抱在自己怀里。

看着天穹那白嫩的脸，凌海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轻声叫道：“妹妹，妹妹......”见天穹仍然没有反应，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泪水滴在了天穹的脸上，自己的右手捂着天穹的伤口，自责地将头放在天穹身上。

天穹慢慢睁开眼睛，她听到了，听到了凌海喊着自己妹妹，但是，为什么？难道，他是自己的哥哥吗？但，这又是为何？为何从来都没有过与凌海一起生活、玩耍过的记忆？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过了一会儿，凌海抱起天穹，慢慢退出战场，战之决意，同时在二人的脑海里显现，他们曾是战士，也是彼此相依为命的亲人，现在，他们相遇了。

凌海将天穹放在担架上，蹲下身，对着她的耳朵轻轻道：“我会等着你的，天穹，我的妹妹，哥哥会保护好你，一定！”

天穹艰难地睁开眼，微微点了点头，又昏迷了。

看着天穹远去的方向，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

“哎哎哎！你个家伙！快回来啊！”天霖刚要追上去，却被封铭银拦住了，他同查林天微微一笑，或许这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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