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想好了？”

“嗯。我还是上山修行吧，毕竟无论到哪里都可以念书。而且。。。。。”

“什么？”

“我还要去找我的父母！”

言春秋一直对着方寸处耷拉下来的头突然仰了起来，目光坚毅的看着他，弄得他一时间还不太适应。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你还确定他们还活着吗？”

“不知道，但我会去找，一座一座天下，一个一个国家总会找到的。”

“你多大了？知道修行的艰辛吗？知道世界有多大吗？知道你以后会面对什么吗？”

对于一个孩子如此幼稚却充满了自己信念的言语，方寸处虽是不忍心但也还是说出了现实的问题。

言春秋对于方寸处问出的这些只有又将头埋了下去，手中玉佩和信纸紧紧地攥在手心中。看着又沉默下去的言春秋，方寸处知道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难以接受和思考，伸出手摸着他的脑袋还是出言安慰道。

“年纪小总会长大的，虽然天下世界这么大，但是可以告诉你个消息是他们没有来到悠然天下。不知道这算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让你可以少寻找一座天下，但也让你的路途注定漫长。”

方寸处看着言春秋还是沉默不语，便一把将他提起一同坐到了崖边，迎面吹着风心境总会是要开朗一点吧。

“既然决定了上山修行，那就用老田留下的那块玉佩吧。他说算是信物，想来和老田有交情的仙家门派应该就是他曾经待过的望剑宗。说来也奇怪，一个全是耍剑的宗门，你说怎么就出了老田这么一个打拳读书的家伙。”

看着言春秋依然是埋着头看着手中的玉佩，也不搭一句话，也不看个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臭小子还去不去了？愣什么呢。”

“嗯？啊！去，我去。”

言春秋像是梦中惊醒，只是很快又神色消沉，“方先生，你说我还找的到他们吗？我对修行一无所知，要多久我才能修成下山去找他们啊。”

“想着么多干嘛？你第一次见面不就打了我一拳吗？你那一拳可是有着无念境武夫的那点意思，你也是个小怪物啊。意志消沉可不行，不能太过自信也不要太过低迷呀。”

站起身拍了拍言春秋的脑袋，然后用手指敲了敲石碑，一道裂缝冒出裂缝中便是一座巍峨的建筑，时不时有人进去有人出来，而大门外的台阶下却站满了人，虽然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但还是人头攒动。

“这里便是望剑宗，好像是因为逍遥天下有一个叫剑背山的宗门，有不少的宗门弟子来到了这边，因为没有了自己的山头，好像他们的宗主答应作望剑山的客卿，才答应让他们占据下宗名额，代替原定的下宗头衔。这不，望剑宗就开始在剑背山的弟子里挑选弟子资质好的，让他们参选这一届上宗、内宗的选拔。”

看着言春秋抬起了头望着裂缝中场景，方寸处才继续说：“当然你不用担心什么选拔问题的，有了老田的那一块玉佩，你可以直接成为内宗弟子，毕竟老田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做了不少事。”

“我不想用田先生的这块玉佩进去。”

“什么？“

言春秋虽然开口但却如同蚊音，以至于方寸处差点没听清，虽然知道他的话但还是出言询问。

“方先生你不是说我一拳有无念境武夫的感觉吗，所以我想靠自己进入望剑山。”言春秋站起了身，看着方寸处眼中又涌出了一股信念，“既然我有这个实力那我就自己去争取，而不是靠着田先生的香火情走后门进去。求人不如求己，求人昧良心，求己才踏实。这是我爹对我说的。”

这番话有些让方寸处意外，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愿意麻烦的人。

“你确定吗？虽然你有可以进去的实力，但是他们的选拔还是挺麻烦的，也不排除有着难缠的对手，毕竟你也只是打了我一拳有着无念境的味道，而现在看你经脉说实话，应该也就重元的瓶颈。”

“达到过的就会再达到，就算达不到我被淘汰了。那时候再用田先生的玉佩信物吧，要是我脸皮薄一些，就回来找方先生你拜师吧。”

“臭小子，像我们这样的守门的，是不能收取弟子的。所以你一定要进去，哪怕被淘汰后用玉佩进去了被大家鄙视，也一定要受着啊，跑回来是没用的。”

方寸处一掌拍在言春秋后脑勺，“和你一同的两个孩子，一样要和你去往望剑山。只是他们选择了直接进入，虽然没了你的那块玉佩，但也算是一个上宗弟子，之后还要看他们自己的。”

“他们没有玉佩吗？”

“没有。可能是老田看你更顺眼一点？”

“田先生才不是会偏心的先生，他。。。他只是。”

“他只是对你抱有更大的期望。”方寸处打断了他，看着言春秋的眼睛从他手里拿起玉佩和信纸，“那就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学成之后连同你的爹娘一起。去找他。”

郑重地将两样东西放进了言春秋的怀里，然后笑了笑。

“去吧，去和同窗们道个别，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就去，望剑山选拔弟子的日子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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