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朦胧,静得像一幅洁白的山水画;清澈江面,像一层层透亮雪白的薄纱;隐隐野烟,像散落在空气中的珍珠,璀璨又神秘。
帝祖一身青衣长袍,散发坐在江边,一手握住木制鱼竿,静静等待着鱼儿上钩。坐了很久,水面依然是镜子般平稳,没有丝毫波动。帝祖叹了口气,正准备收竿起身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报!”只见韩冬大步跑来,喘着粗气,拱手急切道,“帝...帝狱,贺...贺未平...逃...逃走了...”
“慌什么,慢点说。”帝祖看着他这急样,不禁笑了起来。
韩冬连忙擦了擦头上的汗,恢复了平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报告给了帝祖。韩冬怕帝祖生气,还急切地劝道:“这件事我已让人去办了,贺未平他们走不远的。您消消气,不要恼怒,怕伤了身子。”
“哈哈哈!”本以为会发作大怒的帝祖竟没有半点喝斥着急,像没事般大笑起来,韩冬纳闷了。
“好啊好啊,本以为今天我钓不到鱼了,没想到在最后,鱼还是上钩了!”帝祖又是一阵大笑,没有了以前的严肃,真当怪哉!
韩冬不解,躬身问道:“这当年犯人‘无名’越狱,您可是大发雷霆啊,为何今日贺未平逃走,您却还大笑起来?”
帝祖笑而不答,坐回了岸边,指了指空空如也的鱼桶,问韩冬:“为什么今天一条鱼都钓不着?”
“因为是开春,还很冷,江上的冰刚融化不久。”韩冬正色答道。
“所以夏秋两季,暖和,鱼自然多。”帝祖耐人寻味地笑了一下,“鱼和人一样,在冷天不会浮出水面。而到了热天,它们就会放松警惕,再多的鱼被钓到,也还会上钩。贺未平不就是这样吗?”
“我不明白,难道贺未平逃走,对我们有好处?”韩冬又问。
帝祖轻轻点点头:“正是!当时把他关起来,没有罪名,我们无法将他杀掉或者一直这样关下去。而现在不一样,他越狱了,我们就有理由把贺未平光明正大抓住和杀死。”
“原来是这样。”韩冬恍然大悟,“他就像那条鱼,冬天不敢,越热他就越会往上游,最后被我们钩住。所以他表面越了狱,但我们就可以杀死他,罪名就是‘逃狱’。”
帝祖走来拍了拍韩冬的脑袋:“挺好,变聪明了。那你说说,吴防是不是帮了一个大倒忙啊!害了贺未平也害了自己。这就是我为什么把吴防一直留住的原因,如果早杀死了他,这鱼终究是钓不上来的!”
“帝祖英明!”韩冬称赞道,“给贺未平立了一个罪名,又教吴防帮倒忙,真乃一石二鸟也!”
“不止!”帝祖招招手,“我看这个计谋,可以一石四鸟!”
“四鸟?”韩冬更加惊呆了,“还有哪两鸟?”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帝祖又说起了他谋划已久的阴谋,“都知道帝狱的禁军防护那是严密至极,这么多年除了那次没有人越过狱,把‘天险’这个词用到这也不为过。可为什么偏偏贺未平就越了呢?还真合我意。”
“您是说,越狱是您安排好的?”
“对喽!”帝祖越说越兴奋,“我把这些训练有素的旧禁军在那一天全部悄悄调走,调来守岗的都是新来没有怎么经过训练的新军,一个个散漫不堪,更没有什么守岗能力。我吩咐江凯、沈恪说是实战训练一下这些兵,他们俩怎能不听!就这样,贺未平成功越狱!”
“那么这锅不是甩给江凯和沈恪了?”韩冬愈想愈有兴致,连呼“好,妙!”
帝祖似乎没听见一样,继续讲着:“这第三鸟就是江凯、沈恪。他们两次都让犯人越狱,这罪名难道不够大吗?正好通过这次,也除掉我这两个心头大患,你说怎样?”
韩冬还是那句话:“实在英明,让这二人也有了罪名,一律除掉!”
“这三条鱼都已经在钩上,只剩最后一条。”
“是谁?”
“贺未平的弟弟贺乾,还有苏菁!”
“啊?”韩冬想了很多人,可偏偏没想到是这俩,“这...他们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呀?”
帝祖一声长叹:“本来二人可以不涉及其中,只是我心有不甘,觉得总会发生点儿什么。原来贺乾一直都不知道他哥哥的事,更不知道他哥入狱了。这三年,他哥哥都是由我使用易容术伪装的。万一他知道了贺未平的全部事情,还不得刺杀我?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还是决定将他扣押起来。以后再找机会给他立个罪,除掉他。”
“那苏菁呢?她应该没什么呀!”
“知道太多东西不好,容易泄密,不可留。”紧接着,帝祖沉重吩咐了一句,“韩冬,你率领一百名禁军抓回贺未平、吴防他们几个人,要抓活的。我去找江凯、沈恪,还有贺乾、苏菁。”
韩冬“是”了一声,刚要转头走,被帝祖叫住:“对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二人知道,不能告诉别人。”说完,也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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