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密商、试探（中）

“你们问帝狱干什么？”高上突然降低了声音，“打听地狱的事，可是会被抓的！”

“被抓？”苏成章皱起了眉。

“怪不得那个道士不直接跟我们说，原来他也怕被抓。”吴防揶揄一笑，调侃道：“原来这个疯狂道士，也是个怕官家的主!”

苏成章拍了一下吴防的后背，提醒他说正事儿。吴防马上将笑容收回，秒变严肃道：“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不能打听关于帝狱的事？难道帝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上看着二人，吞吞吐吐说道：“我冒昧问一下二位，到底怎么回事，让你们又去茶客居又要去帝狱呀？”

吴防见高上发问，也不想隐瞒下去，就对苏成章使了个眼色，把吴家惨遭灭门，后来拜师学艺，现在回来复仇的事快速说了一遍。说完，吴防还自我感慨了一句：“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吴防了。三年前我把你抓住，也算是咱们之间的缘分。家人被杀，我的日子过得比鬼还难受。”吴防的话突然停住了，他眼中的泪水已经在边缘处打转。

简陋的房间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一时无人说话，安静得好像时间静止一样。又过了几分钟，高上连忙起身，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高上猛扇了自己两巴掌，肥大光滑的脸上，已经微微泛红。

吴防赶紧阻止道：“别胡说八道，咱们是兄弟，无需隐瞒。以后我们还要并肩作战，把那些恶人打个鬼朝天。”他用手粗鲁地将泪水擦干，一下子乐了起来，见到沉默不语的苏成章和欲哭无泪的高上，开了个玩笑道：“谁哭谁不是大丈夫！”

这时只听“噗”的一声，高上被吴防逗笑，说道：“对，对！我们继续谈正事！”

吴防哈哈一笑，指着苏成章道：“还是高上有样，苏兄，快振作起来，学学那个黑衣道士。”

苏成章嘴角 也微微上扬，点了点头道：“你的情绪转变真是一绝，要是轩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聊正事！”吴防又把刚刚开玩笑的语气，转变成了正常声音，表情跟着严肃起来，“我眼下最着急的，是如何闯入帝狱，一探究竟，救出贺未平？高上你鬼点子多，快说说。”

高上咳了一声，两眼一转，“我倒认识个人，不知对你们有没有用？。”

“快说！”

“江凯！是帝狱禁军的头儿。”高上自信地说道。

“什...什么？”吴防显然有些不敢相信，“江...江凯？你认识他。听苏东流说，这个人很厉害，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高上故作玄虚，“你猜！”

“你！”吴防打了他一拳，“说不说？”

高上笑着讲起他的故事：“我这份差事其实就是江凯介绍给我的。两年前，我在另一家酒馆当店小二，生意就一般吧，没什么人来，就平平常常干了一年，反正也够养母亲的了。”高上侧过身来，靠近二人接着说，“一天酒馆快要关门了，你猜怎么着，大名鼎鼎的帝狱禁军长江凯来了，他的模样也怪，斗鸡眼、红胡子，怪物一个！当时带禁军来这边巡逻，碰着我们的店，进来喝酒，后来他喝得晕晕乎乎。由于我会推拿，所以那天给他伺候得很舒服，他主动说要把我介绍到一家大客栈当店小二，工钱比以前多好多。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谁知第二天就让我来这家客栈做工了。于是，我与江凯就这么认识了，从那时起，我隔三岔五去他家里给他推拿。也是，说来挺难让人相信的。”

吴防听得入了迷，夸赞道：“看来你真是有福之人，连这么大的官都能结交上。”他拍了拍高上的大肚子，开玩笑说：“只是啊，你不管到哪里，都是当店小二。”

这时，沉思已久的苏成章开口问道：“高上，那些被关押在帝狱的犯人都怎么吃饭呢？”

高上笑答:“我听江凯说过，每天都有人往里面送饭。”

“妙极！”吴防拍了一下掌，对高上激动地说：“苏兄问题问得好，我们可以扮成送饭的混进去，搞清里面的路线以及贺未平被关押的地点，不就有机会了吗？”

“对呀！”高上也拍手叫好，“我去和江凯禀报，说新来了两个送饭的，这样你们就能成功潜入了！”

“对！”吴防提醒高上，“这个江凯也不是一般人，估计也老谋深算，你明天一早去找他，我俩跟在后面，只需试探一番即可。”

“试探？如何试探法？”高上问道。

吴防在高上耳边偷偷说了几句，然后二人会心一笑，高上大步走出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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