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二十）

到达现场，杜城就见到了那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他的女孩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一样躺在地上，衣服已经被腹部伤口中流出的血染红，面上满是痛苦，而眼睛已经闭上。

杜城：阿瑾！

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但他却依旧觉得这个时间很长。他颤抖着把她抱在怀里，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堵住伤口，想让血流停止。

但是不行，他的衣服也被染红了。

蒋峰在杜城跑过去之前就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他看着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女孩，心里也难受极了。

杜城：救护车呢？救护车怎么还不来！阿瑾，阿瑾，你撑住。

他嘶哑着声音吼了一句，然后声音不禁哽咽了起来，泪水糊了眼睛，但他却根本无暇顾及。

——

警局办公室里，沈翊正冥思苦想画着画像，忽然，落于纸上的铅笔断芯了，他的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了阵阵恐慌的情绪。

手机铃声想起，他立即放下笔，屏幕上出现了“蒋峰”二字。

蒋峰：沈翊，快来医院，温瑾姐要不行了。

手机应声掉落，蒋峰听到动静不停地呼唤着，他却完全听不到了，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一句“要不行了”。

骗他的吧，什么叫“要不行了”呢，明明前几天她还在跟他吃饭。

他身体不禁踉跄了一下，撞到了他的画板，随着画板“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他也跑了出去。

蒋峰：沈翊，沈翊……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响起，但整个办公室里只有那随意倒在地上的画板，无人应答。

——

急诊室的红灯依旧亮着，杜城颓废地坐在地上，张局也在病房门口焦急地踱步着。

沈翊拼命踩着自行车，一路疾驰，额头也已经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而与此同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过来，一脸颓然，虽然不愿承认，但他还是只能说出了最终结果。

医生：抱歉，雷医生，我们没能救回来。

杜城：什么叫没能救回来？继续，你给我救她啊！

杜城“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揪住医生的衣领。

张局：杜城，你冷静一点。

张局也难受，但她知道，现在做什么已经无济于事了。

杜城慢慢松开手，双目通红，看到一旁的李俊辉，他没忍住一拳打了上去。

杜城：你一个警察，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啊，为什么！

李俊辉：对不起，对不起。

李俊辉被打到在地，他低着头，泪水止不住滴在地上。

张局：杜城！

张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呵斥了一句，蒋峰见状，立马拉住了杜城。

医生摇了摇头，随后示意护士把温瑾推了出来。白布盖住了她的全身，饶是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也没有人任何人有勇气揭开它。

沈翊一过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心里满是不好的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

但即使走得再慢，他也走了过来。

沈翊：这不是她对不对？

他望望杜城，又看看张局和蒋峰，迫切地想听到他们说一句“不是”。

但是，没有人回答。最后只有蒋峰哑着声音回答了一句，还是他最不愿听到的那个回答。

蒋峰：温瑾姐，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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