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人走席散。
“笑之,今日任大哥为何没赴宴,我们好像给了请帖,他有什么事吗?”大厅内袁夫人坐在椅子上,抱着小棠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按理说他该来的,估计是有事缠身,空不出时间吧……”袁笑之喃喃道。
“明心,未时了,带着孩子去休息吧,我还有案卷要阅,就不陪你了。”袁笑之对袁夫人说道。
“好,那就不打扰你了。”袁夫人起身答道。
袁笑之随后回到自己的书房,开始批阅案卷,近日来京城盗窃事件频发,他得给属下布置任务,捉拿要犯。
入夜,袁笑之批阅完案卷,将手中毛笔放在桌旁的笔搁上,正准备喝口茶小憩一番,房门却被叩响。
“进来。”袁笑之说道。
“老爷,府外有个人说是您的旧友,想要见您。”一个管家进屋说道。
“哦?让他进来吧,这个时候来拜访,是何事呢……”袁笑之听后说道。
“是,老爷。”管家应道。
“笑之,近来可好啊?”不一会,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袁笑之听后疑惑地抬起头,只见房门外站着一位中年男人。
那男人好像极为邋遢,三十岁左右,一头如几月未洗的长发散落,却是慈眉善目,嘴角挂笑的看着袁笑之,穿着一身素袍,身高和袁笑之相近,怀抱着一个婴儿。
“这不是平生嘛?快进来,快进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呢?”袁笑之见到那男人却是欣喜,起身将他拉入房内,并关上房门。
“笑之,恭喜啊,喜得贵子!只是这个时候来找你,而且还没有赴你这饭局,惭愧惭愧。”那男人笑道。
“害,咱们俩还说这些。来,这里坐。”袁笑之说道。
“好。”男人抱着婴儿坐在房中的空椅上。
“老任,怎么这晚上来找我,我给你请帖你也不来,明心今日还问呢。还有你这抱着的孩子是?”袁笑之疑惑道。
“哎,这事说来话长,你替我给嫂子赔个不是。”那被袁笑之称为任平生的男人回答道。
“哦?怎么了。”袁笑之问道。
“笑之,你可知傅友德的消息吗?”任平生问道。
“友德?他不是两年前辞掉官职,回乡享清福了吗?不过这段年时间我还没听到他的消息……”袁笑之答道。
“哎,笑之啊,这只是朝廷欺骗百姓的说法,两年前太祖设宴,文武百官汇聚一堂,友德也去了……”任平生悲伤道。
“怎么了?平生,你说啊。”袁笑之见任平生表情不对,着急问道。
“太祖有一心爱之物,名为九龙杯。
那杯子是御窑厂最好的窑匠用上等蓝田玉打造而成,杯体周边雕有四条金龙,其形态惟妙惟肖,活灵活现,豪气凌人,饮用美酒时杯中有天子和四龙倒影,故名为九龙。太祖正是得此宝才设宴款待群臣。
席间有奸人进谗言,说友德战功赫赫,功高震主有不臣之心!
太祖便命人用九龙杯盛满美酒,端给友德的长子,那孩子不知是陷阱,便欣然接受。
可这杯子是唯真龙天子可享用,这孩子将酒喝下了,太祖觉得其心有异……
太祖很是不悦,竟斥责友德教子无方,儿子不知礼数!
友德这人脾气你也知道,异常刚烈,当年和我们一起打仗的时候也是,他一把将那九龙杯打翻在地,拂袖离去。
转天,太祖爷传唤友德殿前训话,尚未开口,友德便将他儿子的头颅掷于殿前,慷慨陈词怒斥奸人,之后拔剑……自刎了。
太祖爷那是龙颜大怒啊,下旨流放友德三族,发配边疆。
他妻子当时怀着身孕,寄信向我求助,我便买通官差,看着她三月后产下孩子,她将这女婴交给我,自己便不顾身体,和友德全族前往边疆。”任平生哀伤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是谁进的谗言,友德当年是衷心耿耿的为太祖效劳,为大明征战数十载,收复西北七战七捷,立下开国大功啊!
当年我还是个小兵,友德在战场上还救过我一命,太祖他怎能如此!”袁笑之又心痛又愤怒道。
“哎,我今天来,便是想把他的孩子托付给你,我这人又邋遢,不会照顾孩子,友德对你有恩,你将他的孩子抚养长大,也算是还了旧情,你说呢?”任平生说道。
“好吧,我一定将她抚养长大,绝不负了友德。”袁笑之看着那在任平生怀抱里的女婴说道。
“如此甚好,我还有要事,便不打扰了。
来日再来拜会,笑之你多保重。”任平生将女婴交给袁笑之说道,起身走向门外。
“还有,今日之事,绝不能外传。”任平生身子一顿道。
“我明白。”袁笑之答道。
任平生点点头,跨出房门。
袁笑之看着怀中的女婴,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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