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无声,魏无羡调整片刻心神,再次凝神吹奏,声音却如强行撕开的蜘蛛网一样难听,近乎于无。
不止笛子吹不出声音,魏无羡逐渐感到体内经脉如同冻结,体内使不出半点怨气,身子如同脱力。
这个症状,简直和几日前走火入魔一模一样!
不妙。
魏无羡大惊失色,那封信纸模样逐渐映入脑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忽视了一个细节。
那封信的字并不是黑墨书写,而是血红。
他如同豁然开朗。原来那天走火入魔并非无缘无故,而是孟瑶在信上动了手脚!
魏无羡孟!瑶!!
魏无羡目呲欲裂,咬牙切齿,强撑着剧烈不适向孟瑶追去。绝不能留他这个祸害。
孟瑶一听魏无羡的声音怨气冲天,吓得跑的更快。
他绕过一个又一个站立不动傀儡,匆忙间回过味来,转头张望,发现魏无羡远远站着,并没有追赶。
他惊魂未定,担心魏无羡耍阴招,敌不动他不动。
事实是魏无羡吸入粉末后就发现,自己浑身使不出一点怨气。一直到现在连身体都动不了了。
都怪自己粗心大意中了一剑,不然也不会束手的这么快。
一直到孟瑶欣喜若狂地确定对方中招,魏无羡已经和几天一样意识恍惚了。他却强撑着瞪大双眼,仿佛想用眼神把对面之人杀死。
孟瑶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边走边整理慌乱中弄乱的衣冠。把衣服和帽子重新调整齐。
眼里闪着精光。世家子弟按排名第四的魏婴魏无羡现在落到了自己手里,想想就激动。
他步子轻快,路线走得笔直。两边的傀儡被随手挥倒,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魏无羡心里发苦,紧盯孟瑶双眼冒火,却手无缚鸡之力。
孟瑶离得越近,看得就越发真切。魏无羡身体在发抖,五成是被气的五成是在忍痛。
孟瑶:魏公子,这下彻底怪不得我了。
他咧嘴一笑。
孟瑶:我原本是想和你好好合作的,你却违背我们约定,我很是伤心。
再接下来孟瑶说了什么,魏无羡听不清明了。他浑身如火焰在烧,身体如水份吸干,怨气如一潭死水。
魏无羡猛咳出一口鲜血,如断线的风筝无力地栽下去。
完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四叔逃下了山,看到了孟瑶那如毒虎样令人作呕的面庞。
这个世界的人心……真的只剩下这些了吗?
魏无羡师姐,师姐你快看,我酿的荷风酒做成了!这名字雅不雅?
满眼得意的少年捧着比脑袋还大的酒坛向稍微年长的少女炫耀,低低饮了一口,神情陶醉。
江厌离:雅是雅,别喝多了,小心跌进湖里去。
他发现声音越来越轻,抬起头来不见了少女。魏无羡惶惶不安,一边喊一遍跌跌撞撞地追寻。
魏无羡师姐?师姐你在哪里!
酒坛豁然从手里脱落,整个砸在地上。酒水散成烟花,浸入土中,踪迹全无。
他一眨眼又到了一片树林。
十来岁的魏小羡窝在江枫眠怀里,虚虚地握着箭把,全靠包着小手的大手支撑。
江枫眠:弓者,柔木而弦之以发矢。沉肩,掖肘。静待时机,方可箭无虚发。
手一松,魏小羡紧张地闭起眼睛。却听到砰的一声,箭精准地射中了百米外的风筝。
小小羡刚要欢呼,突然发现一直包握自己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温暖的感觉一下子降到了谷底,周围骤然冰冷安静。
他茫然无措,对着四周空无一人的树林大声叫喊。
幼年羡:江叔叔?你怎么不见了?阿羡不想玩躲猫猫……江叔叔虞夫人你们在哪?
语气哽咽,他不停抽泣。一遍遍重复的回音在林中回荡,一派荒凉。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这山长水远的人世,终究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
小小羡的头像没找到,用了听学时候的白衣羡,大家凑合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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